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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一来,粗略看了看盛庭的状况就能大概知道这个oga身上里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惨案,但从头到尾他面上也表现得非常平静,脸上没有半个多余的表情、更没有多说半句多余的话。
倒也不是因为习以为常,只是他不想丢了饭碗。
他先沉默地为盛庭处理伤口,再沉默地从药箱里取出药物。
为盛庭处理好伤口以后,医生很简单很流程化地和沈臣豫交代了一些后续照料oga的细节和事项。
并且为沈臣豫在药品上都贴好了使用标签。
只是这位医生或许还受了他母亲的一些额外交代,在临走的时候还面无表情地多说了一句:“受孕还是要在oga发qg期或alpha易感期概率更大。”
“不推荐强制发情。”
说完医生就公事公办地拎着箱子走了,只剩沈臣豫一个人在原地有些尴尬。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自己家里感到有些踟躇。
面色略显苍白的oga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床上,或许因为病中的难受而不自觉蹙起了眉。
盛庭平日里一向喜欢冷着他那一张妖冶、冷艳的脸庞,即使看起来再怎么漂亮精致,常人第一眼见了总会觉得锋利、有距离感,似乎盛庭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显得很乖。
他大概都能够预想到这个oga一醒过来,那双上挑的凤眼一定是像盯着仇人一样盯着他,如果目光真的能够杀人的话,自己大抵已经在盛庭的眼光下死了千百回。
但是这也正是他与盛庭最正常的相处模式——他们是因为某些与相爱相反的感情而被强制绑定在一起的两个人——直到如今,或许直到更远的将来,这种与相爱相反的情绪也会永远存在于他们的关系之中。
这是他们这段感情根深蒂固的、与生俱来的附赠品。
盛庭经常出言不逊地讽刺他,他也经常故意惹恼这个不禁逗的oga,他并不知道对于盛庭来说这种相处模式意味着什么,他很确信,对于自己来说这是一种挺有意思的消遣。像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游戏,盛庭一直在给他找不痛快,他也不想看着对方得意而笑,这很公平。
他们是合法的伴侣、合法的夫妻,所以他一直觉得自己在床上对盛庭狠一点并没有什么——这就是盛庭应得的不是吗?
那个恶毒的oga,他也应该得到一些惩罚不是吗?
分明是盛庭的出现搅乱了自己原本应该更加光明的人生,他难道不应该为此付出一点代价吗?
他甚至一直都觉得自己对盛庭已经很仁慈。
直到昨天,他的oga,顶着那张漂亮地几乎璀璨的脸,对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质问他,一切尘埃落定以后,要不要跟他两清?
他在那一刻感觉很荒谬。
伴随这种荒谬感而生的,又有一种很多事情都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无力感。
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盛庭的去留应该全权由自己来掌控、决定才对。
他能感觉到,盛庭对他的感情不是纯粹的恨,那里面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于爱的东西。
昨天从高荷尔蒙水平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以后,沈臣豫亲眼见证了oga身上那些由自己亲手造成的伤口,遍布了oga细嫩白皙的皮肤,脖颈、胸膛、手臂、股间……
而他美丽的、脆弱的oga就蜷缩在自己身边,像一个破烂的玩偶娃娃。
他抬起手,欲触碰盛庭,他却发现自己伸向oga的手居然在为不可察地发抖——或许他对盛庭的感情也已经不是纯粹的恨,这其中好像也夹杂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类似于爱的东西。
他认为这并不源自于信息素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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