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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瑶,你心思细,但也容易惹眼。杜鹃现在盯的就是你。这段时间你尽量避开她,也别让庆凯这小子口无遮拦闯祸。”
他瞪了一眼旁边的小儿子,还好老四媳妇回娘家了,不然这两口子没一个是嘴巴是把门的。
陆庆凯缩了缩脖子,却忍不住小声嘀咕:“我知道了,我肯定不会在外面乱说的,轻重缓急我还是知道得,”
“爹,放心,我知道轻重。”陆卿瑶的眼中闪动着冷静的光芒。父亲计划的具体操作,恰恰正中她下怀。
她之前的思路被小团子影响,过分依赖“消磨气运”这种虚无缥缈的概念,忽略了最简单直接的解决方式——在这个特殊的年代,集体的意志,有时就是最锋利也最难以抵抗的武器。
只要将杜鹃彻底钉在“祸害”、“灾星”的耻辱柱上,使她成为全村公敌,那么以父亲大队书记的身份威望,加上一个恰当的理由(比如维护集体稳定,破除封建流毒),无声无息地处理掉一个人,并非不可能。
至于那个系统……陆卿瑶心底闪过一丝冰冷的渴望,等杜鹃消失,系统脱离宿主的那一瞬间,让小团子捕捉,进了她的幸福小镇游戏空间,还能让它逃了不成,至于陆昊宇,她自有应对之策。
。
六零年代文的团宠炮灰9
翌日,平静的陆家坳之下,无形的裂痕开始蔓延。
陆庆国不再像往常一样专注于田间的农活,而是有意识地往人多的小院、打谷场转悠。他拿着个旱烟袋,蹲在老槐树下,和几个歇晌的老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话题总会微妙地转到“家里的事”上。
“张叔,咋看你精神不太好?家里婶子腿脚利索了没?”陆庆国吧嗒一口烟,关切地问。
跛子叔张德贵叹了口气,眉宇间带着一丝愁容:
“原本是能下地了,干活不利索。前阵子鹃丫头来串门,还来看了我婆娘,还给了一个鸡蛋给我婆娘补身体,结果晚上,我婆娘上厕所又摔了,”
“现在还躺床上叫唤呢。我家那只看门的大黄狗不知怎地就也发狂了,乱窜乱叫差点伤到人,最后还是老孙家的猎枪给解决了……唉,糟心。”
陆庆国心中一动,脸上却只露出同情:“哎哟,那可真是不顺当。鹃子……也是好心。”
另一处,孙满媳妇吴彩云正跟几个妇女纳鞋底。
卿雪燕抱着天天晃过去,笑呵呵地:“满嫂子,今儿活干得真麻利。”
吴彩云抬头笑:“哎呦,雪燕今天有时间带娃来唠嗑了啊?也就这点事儿。不过要说麻利啊,鹃子前两天还帮我一起搓麻绳呢,手可巧了……”
她话没说完,旁边一个快嘴的妇女插话道:
“彩云你还提她?我可听说了,昨儿你家不是丢了两只下蛋的芦花鸡?是不是?鹃子帮你搓绳那会儿,你没觉得她身上那股劲头不对劲?看着笑模笑样,我老觉得发凉。”
吴彩云脸上的笑容淡了,有些犹豫地说:“丢鸡……跟鹃子有什么关系,人家好心好意帮我搓麻绳,那是昨儿栅栏没关严实,跑后山去了。……”
“好啥好!”快嘴妇女斩钉截铁,
“你看看李婶,鹃子帮她找个顶针多快?转脸粮就不见了!听说老张婆娘刚收了她给补补的鸡蛋,人又摔了一跤,隔壁邻居都能听到她每天叫痛的声音,她家狗也疯了!还有老木匠,前儿个娟子还送了他一小包城里带来的硬糖,他闺女当晚就拉肚子拉得脱水!这桩桩件件,也太赶巧了吧!”
卿雪燕在旁边听着,心里默默记着这些信息。
恐慌的种子一旦种下,再联系起这些微小却关联的“巧合”,原本各自独立的“小霉运”,在村民的互相倾吐和补充下,竟隐隐形成了一条指向杜鹃的、充满不详的线索。
怀疑不再是陆家的私产,开始在村妇们的议论中发酵。
陆卿瑶则谨记父亲的叮嘱,尽量减少外出。
她坐在自家小院里缝补衣服,耳朵却敏锐地捕捉着院墙外经过的村民断断续续的低语:
“……听说了吗?孙满家鸡丢了……”
“……老张家狗疯那事……”
“……以后绕着点杜家丫头走,沾不得……”
这些窃窃私语让她心头既沉重又有种目的达成的冷硬。村民们潜意识里的不安正被引导出来,成为可用的力量。
她只需静静等待,等待证据一点点积累,等待爸觉得“火候到了”的时刻。
杜鹃并非毫无察觉。她能感觉到村人看她的眼神不一样了。
昔日的感谢、羡慕和善意仿佛一夜之间被抽走,换成了打量、疏离和莫名的惧惮。
她想问陆卿瑶借本书(潜意识里依旧想接近这个“特殊”的存在),却在陆家院外看到陆卿瑶隔着门缝冷漠的眼神和迅速关门的动作。
心头涌上巨大的委屈和不安。
几天后的傍晚,陆家堂屋灯火通明。
陆庆国拿出一个破旧的学生作业本,上面密密麻麻用歪扭的字迹记录着他这些天的“成果”。
“爹,卿瑶,你们看,”他指着本子,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清清楚楚!我统计了!这一个礼拜,跟鹃子有过明显接触的,加上李婶那件,总共六家!”
“张大娘(跛子叔婆娘)收到鹃子给的鸡蛋,伤上加伤,她家狗疯咬人,处理了;孙满家鸡丢了两只,鹃子帮他婆娘搓过麻绳;老木匠闺女拉肚子差点住卫生所,就在鹃子送糖的第二天晚上;还有村西头王二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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