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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我这是遭地什么事儿啊,本想着卖了鹅换点钱给家里老太婆看病,谁能想到鹅被人下了毒……咳咳,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老头子啊……”一番言语,已是嚎啕大哭。
老头这样一哭喊人群里立马有人看不下去,冲着大耳男子喊,“诶,我说你就买下这只鹅,反正是你毒死的,干脆你买了得了,老人家得了钱给老婆子治病,你也积了德不是?”
大耳男子怒瞪那人,“你可怜他,你怎么不买下这只本来就有病的鹅?”
“又不是我毒的鹅,干嘛我买。”
“也不是我毒的,又为什么要我买,你不是可怜这老头吗,你倒是做出点实际行动来把鹅买回去啊!”大耳男子回骂过去,顿时把那人骂得缩回了脖子,隐在人群里不知所踪。
大耳男子嗤笑一声,甩了甩袖子就要走,老头见状,忙一把抱住大耳男子的腿,耍赖似的一阵哭喊:“你还我的鹅……”
人群里指指点点的声音又开始此起彼伏,大耳男子脸色难看地抬起脚想要踹这老头,被季妤及时给拦住了。
本来他有理,这一脚下去给老头踹出个好歹来,有理也给踹得没理。
大耳男子以为季妤也是要指摘他的,对季妤没什么好脸色道:“你让开,否则我的脚可不长眼睛,别不小心踹到你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季妤微微一笑,提着鹅甩了甩,一脸认真道:“我看这鹅挺好的,又肥又大,大哥不若买了它?”
“你这姑娘说的什么话,这鹅有病,我干啥还要买,这买了也不敢吃!”大耳男子不满地哼了一声。
季妤垫了垫鹅,将其抱在怀里,欢喜道:“那大哥你不要,就让给我吧。”
“你要买一只有病的鹅?”大耳男子疑惑地看着季妤,满脸不解。
老头听闻季妤要买,却不肯了。
“这只鹅被他下了毒,怎么能卖给别的人?我不能害了你!”说完,老头颤颤巍巍地来到季妤身边,劝道,“姑娘,你要是想买鹅,这集市上还有不少卖鹅的,干什么要买这只有毒的鹅?”
季妤抱着鹅,笑眯眯地看着老头,反问他,“老爷爷,你为何说这鹅有毒?”
鹅只是翻白眼倒地上不动了,就算是死了,也不能就断定是被毒死的。
这老头一直说鹅被毒死了,一口咬定是这男子下了毒,为的就是逼男子买下这只鹅,好让这原本有病的鹅能顺利卖出去。
这一切都是为了钱。既然为了钱,那她出钱买下,老头又为何不肯了?
这分明就是赖上了那个男子,非得那男子买下这只鹅不可。
而且据季妤观察,老头似乎很恨男子,每次看向男子的眼神都很仇视。
老头被季妤这一反问给问住了,想到什么后才忙找补道:“我的鹅本来好好的,被他碰了后就翻白眼倒地上了,这不是中毒是什么?”
季妤捏了捏鹅的脖子,忽地,一声清脆的鹅叫声响起,众人稀奇的目光齐聚在季妤的手上。
季妤笑得欢快:“老爷爷,这鹅好了。”
老头脸色煞白,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身子晃了几下,然后跌坐在地上嚎哭起来:“我苦命的孙女儿啊!”
季妤:“……”
怎么好端端地鹅活了,这老头反而哭起孙女儿来?
季妤抱着鹅走到老人身旁蹲下,见老人不似之前做戏般假哭,这次哭得情真意切了许多,想来应该确实是有什么苦楚,不由温声问:“你孙女儿怎么苦命了?”
“我孙女儿被他给害死了!”老人瘦骨嶙峋地手指指向了大耳男子,“他把我孙女儿拐进城,折磨了她一天一夜,我孙女儿回到家时,满身是伤……”
说着说着,老人泪流满面,哽咽得几乎无法再说下去。
“你这老头又想污蔑我,我连你有没有孙女都不知道,我怎么把人拐进城,又怎么折磨她!”大耳男子气急了,被人这样几次三番地污蔑,换做谁都受不了,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抬脚就要踹向老人,又被季妤给拦下了。
“等等,你说的可是真的?”季妤有些怀疑地看着大耳男子。
那大耳男子梗着脖子怒道:“我薛五从不说假话!”
薛五?
季妤不由得多打量了他几眼,心下已了然,此人确实是不说谎的,那么这老头……
这老人哭成这样,好像也不像说的假话,那这之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
季妤耐着性子问老人,“老人家,你亲眼看到这人拐走了你孙女儿吗?”
“怎么没看到!”老人急了,“就他这副身材,我就算远远地只看到了背影,也不会认错,就是他昨天下午在河边强拉着我孙女儿上了马车!”
“你放屁!我昨天下午根本就没去什么河边,连个女人都没见着,根本就不可能强拉着你孙女儿上什么马车!”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地吵了起来,围观人群看得津津有味,季妤也从这些话中得出了些重要的信息。
薛五昨天下午确实不可能去到什么河边,可老人如此笃定地说看到的就是薛五,这倒是奇了,难道这薛五还会分身术不成?
“老爷爷,你确定看到了薛大哥的脸了吗?”季妤认真地问。
老人迟疑了一会儿,摇了摇头,不过又很快笃定道:“虽然没看到正脸,只看到了背影,但他这身材胖成这样,我进城逛了快一天了,就只有他是这样的,不是他又是谁?”
很胖吗?
季妤不由得看向薛五,薛五连忙摆手:“你看我作甚,他都没看清我的脸就一口咬定是我,我多冤啊!我虽然胖,但也不可能全青州就我一个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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