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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婧跟在后面,故意打趣:“程驰宵,你这语气,倒像是等了自家娘子半日,可不是等我这个公主。”
轩辕婧一早便看出了程驰霄对沈清欢的那些心思,也乐见其成,更愿意当助攻。
他们几人的好友,户部尚书之子苏文彦和兵部侍郎之子陆昭也凑过来笑闹。
苏文彦仍如往日般温雅,递过一盏茶:“清欢妹妹,许久不见,气色越发好了。”
陆昭则晃了晃手中的马鞭,嗓门洪亮:“今日定要教你骑马!之前你总躲在程驰宵身后,说马,今日会给你甩出去,可得让你见识见识,我的闪电多温柔。”
沈清欢正想开口,身后却传来一道刺人的声音,让她瞬间僵住——“清欢?你怎么会在此处?”
是裴玄安。银灰色锦袍裹着他挺拔的身形,腰间嵌玉蹀躞带晃得人眼晕,可那双眼睛里的占有欲毫不掩饰,以及对沈清欢同程驰霄在一处的不满昭然若揭。沈清欢攥紧袖中的玉佩,指甲掐进掌心,才压下心头的恶心。
“这就是沈姐姐吧?真的是好巧啊,表哥陪我来选匹马,你也是吗?”
沈清欢还没回应,许瑶便弱柳扶风地自裴玄安身后走了出来,语气中满是自得,沈清欢无语,她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己,之前的事情她不计较,她真当过去了?还在这装上第一次见面了。
沈清欢懒得搭理他们这对渣男贱女,可不代表程驰宵能忍得了,转身见到裴玄安的时候面色就变了,几乎是本能地往前一步,将她护在身侧。
他看向裴玄安,目光冷了几分:“裴将军,此处是马场,不是你们的专属地区,清欢在这也没什么不对吧。”
“程小侯爷说笑了,只是见沈姐姐没跟在表哥身边,而是同你们在一处,比较新奇罢了。”
裴玄安还没出声,许瑶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每多说一个字,程驰霄几人的脸色就越难看,偏生她还毫无察觉。
“你又是谁,这里又轮得到你说话?裴玄安,这就是你身边人的素质?这是你的什么人?表妹?还真是一点都不知书达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不知礼数的人。”
轩辕靖一向看不惯裴玄安,如今听着许瑶的话更是来气,毫不客气地怼到。
许瑶显然没料到轩辕靖会如此直白,脸色微沉,可对方是嫡长公主,他还没蠢到那种地步,上赶着找死。
裴玄安完全无视裴玄安和轩辕靖的话,紧盯着沈清欢,语气带着虚伪的温和:“清欢,我知道你还在怪我之前的事,之前是我糊涂,今日特意带了“踏雪”来,想陪你骑一圈,也算赔罪。”
他拍了拍手,家奴牵来一匹雪白骏马,金鞍上缀着的珍珠,晃得人眼晕。
沈清欢心中冷笑,她如今装的这帮温和爱慕,这心底却又不知道是有多么龌龊不堪的想法,她刚要拒绝。
程驰宵却先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裴将军的‘踏雪’,倒是好看。只是不知,比起我新买的惊雷,谁更能跑?”
裴玄安挑眉:“程小侯爷侯想比?”
“自然。”程驰宵回头看了沈清欢一眼,眼神里带着笃定的安抚,“不如赌一局:谁先让马驮着人跑完全程,谁便赢。你若赢了,我不再拦着你见清欢;我若赢了,你日后便离她远些,如何?”
裴玄安心中犯怵——他早听闻程驰宵骑术精湛,当年在边关,曾单骑追敌三十里。可若是退缩,不仅会被程驰宵耻笑,更会在沈清欢面前失了颜面。他咬牙应道:“好!就依程小侯爷侯所言!”
苏文彦和陆昭急忙去牵马。沈清欢拉了拉程驰宵的衣袖,低声道:“惊雷性子烈,别逞强。”
程驰宵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来,让她瞬间安了心。“放心,”
他声音放轻,带着只有两人懂的笑意,“当年能护着你从国子监的假山上下来,今日也能赢了他。”
不多时,两匹马被牵到跑道前。“踏雪”果然温顺,裴玄安翻身上马时,它只是轻轻甩了甩尾巴。而“惊雷”见了程驰宵,却扬蹄嘶鸣,前蹄几乎要踏到他身上——这马是他上月从西域买来的,性子烈得很,至今还没人能驯服。
裴玄安见状,得意地笑了:“程小侯爷,你的马连近身都难,莫说跑完全程了。”
程驰宵却不慌。他走到“惊雷”身侧,从怀中摸出一块糖——那是沈清欢今早塞给他的,说马也爱吃甜。他将糖递到马嘴边,低声道:“乖乖的,跑完了,还有更多。”
奇迹般的,“惊雷”竟稍微平静下来了一些,稍微用鼻尖蹭了蹭他的手心,可不知道是否是他看错了,惊雷眼神里带着不屑。
程驰宵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地让沈清欢想起当年,他爬树给她摘海棠果的模样。他回头看向她,扬声道:“清欢,看好了!”
话音未落,惊雷却开始剧烈地摇晃了起来,程驰霄一惊,不过很快反应改过来,凭借多年的骑射经验,很快便稳住了惊雷。
随着裴玄安夜上了踏雪,二人准备就位,马场的人员一声令下
;,程驰宵便双腿一夹马腹,“惊雷”如一道黑色闪电,瞬间冲了出去。
马蹄踏在草地上,溅起细碎的青草和泥土,风里都带着凌厉的气势。裴玄安急忙催动“踏雪”追赶,可“踏雪”虽温顺,速度却远不及“惊雷”,不过片刻,便被甩下大半。
沈清欢站在原地,看着玄色身影在跑道上疾驰,心跳不由得加快。
前世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程驰宵——不是国子监里护着她的少年,不是边关浴血的将军,而是为了她,在阳光下意气风发的模样。
轩辕婧在一旁笑道:“你看你,眼睛都黏在他身上了。”
沈清欢脸颊一红,刚要辩解,却见场中突然乱了起来。裴玄安的“踏雪”不知为何突然受惊,扬起前蹄,将他狠狠掀翻在草地上。银灰色锦袍沾满了泥土,发髻也散了,模样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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