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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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1页)

“画了这么久还没好?”阮棠凑过去看。

沈知微放下画笔,捏了捏她的脸颊:“总觉得少了点什么。”直到某天阮棠无意间把自己的画具往旁边一放,颜料管滚到画架下,沈知微忽然笑了——原来少的不是技巧,是烟火气。

秋末的时候,阮棠的工作室接到一个特别的订单。甲方要求画一组“城市里的温暖角落”,预付款高得离谱,备注里却只有一句话:“请阮老师带着爱人一起采风。”

阮棠看着订单人姓名那一栏的“沈知微”,笑着拨通电话:“沈总,贿赂艺术家是犯法的。”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笑意,“那我换种方式——沈太太,赏脸陪我约会吗?”

她们在深秋的傍晚去了老城区的巷弄。路灯昏黄,落叶在脚下沙沙响。阮棠举着速写本速记,沈知微就站在旁边替她挡风,偶尔递颗糖。路过一家快要打烊的糖画摊,老师傅看着她们笑:“年轻真好,像我和我老婆子年轻时候一样。”

阮棠的速写本里,从此多了很多关于沈知微的碎片——开会时转笔的手指,开车时专注的侧脸,在厨房笨手笨脚煎蛋的背影。而沈知微的画架上,那个抱着画板的姑娘身边,渐渐多了只猫,一盆开得正好的月季,还有晾在阳台的两件同款卫衣。

跨年那天,公司年会结束后,沈知微牵着阮棠的手走出宴会厅。外面在下雪,细碎的雪花落在她们发间。

“还记得冰岛的极光吗?”阮棠忽然问。

“记得。”沈知微握紧她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在一起,“记得有人在极光下,抢了我的台词。”

阮棠笑起来,哈出一团白气:“那这次换我来说。”她踮起脚,在沈知微唇上印下一个带着雪味的吻。

“沈知微,新的一年,也要继续爱我啊。”

沈知微低头,吻去她睫毛上的雪花,声音温柔得像落雪:“不止新的一年。”

就像壁炉里永远烧着的火,就像画里永远明亮的光,就像她们交握的手,从来都没想过要松开。

因为风景有你

开春的时候,阮棠的画在一个国际插画展上拿了奖。颁奖礼那天,她穿着沈知微挑的香槟色长裙,站在台上时,目光下意识往台下扫——沈知微就坐在第一排,手里举着相机,笑得比她还像个得奖的孩子。

下台后,阮棠扑进她怀里,闻到熟悉的雪松味混着淡淡的香槟气。“你不是说开会走不开吗?”她故意板着脸。

沈知微捏捏她的耳垂,把奖杯接过来小心捧着:“沈太太的重要时刻,天大的会也得给你腾地方。”

回家的路上,车窗外的海棠开得正盛。阮棠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翻出个小盒子:“给你的。”里面是枚银质戒指,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我的光”。

沈知微把戒指套在无名指上,和那枚钻戒叠在一起,刚好合适。“什么时候偷偷做的?”

“领奖前找人改的尺寸。”阮棠晃着她的手笑,“以后你开会转笔的时候,就能看见啦。”

那年夏天,她们在城郊找了个带院子的房子。搬家那天,林助理带着几个同事来帮忙,看着满屋子的画框和颜料管,忍不住打趣:“沈总这是把家变成美术馆了?”

沈知微正帮阮棠挂一幅画,闻言回头笑:“本来就是。”她指了指画里笑靥如花的人,“这里住着美术馆的镇馆之宝。”

阮棠的脸腾地红了,假装整理画具,耳朵却悄悄竖起来听。

院子里种了阮棠喜欢的绣球和沈知微偏爱的薄荷。清晨的时候,沈知微会先起床煎蛋,阮棠趴在厨房门口的栏杆上看她,手里的速写本很快就画满一页。傍晚她们就搬两把藤椅坐在院子里,看夕阳把天染成橘红色,偶尔有晚风吹过,带来薄荷的清香。

有天阮棠整理旧物,翻出那本冰岛旅行杂志,页脚还留着她当时点过的痕迹。她忽然心血来潮:“我们再去一次冰岛吧?”

沈知微正在给花浇水,闻言回头:“想再看极光?”

“不是。”阮棠翻到某一页,指着上面的小教堂,“想在那里补拍张合照。”

秋天的时候,她们真的去了。小教堂的白色尖顶立在雪原上,像童话里的场景。摄影师按下快门时,阮棠悄悄对沈知微说:“你看,我们的故事比杂志上的风景还好看。”

沈知微握紧她的手,戒指在阳光下闪着光:“那是因为,风景里有你。”

回国后,那组补拍的照片被放大,挂在了客厅最显眼的地方。照片里的两个人笑得眉眼弯弯,背景是皑皑白雪和澄澈的蓝天,像极了她们往后的日子——干净,明亮,且绵长。

后来有次家庭聚会,齐明远看着她们窝在沙发上一起拼拼图,忽然感慨:“真没想到,沈总也有这么‘不务正业’的时候。”

沈知微头也没抬,手里的拼图块精准地对上位置:“在她身边,做什么都像正业。”

阮棠偷偷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小爱心,被沈知微反手抓住,在她掌心挠了挠。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也落在散落一地的拼图碎片上——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极光,绿色的光带缠绕着两颗紧紧相依的星星。

她们的故事,其实才刚刚拼到最温柔的部分。

像我们一样

阮棠发现自己怀孕那天,正蹲在院子里给薄荷浇水。验孕棒上的两道红杠晃得她眼睛发花,手里的水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溅了满裤脚的泥点。

沈知微闻声从屋里跑出来,看见她手里的东西,呼吸猛地顿了顿。“真的?”她声音都有些发颤,小心翼翼扶她起来时,手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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