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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梁蕊点头,“正好那时候我复健结束,我们可以去海边散步。”
卫婧在旁边插嘴:“带上我!我可不想一个人守着空房子吃外卖。”
凌妤笑得差点把饺子喷出来:“卫医生你可以找个男朋友啊!”
“小孩子懂什么。”卫婧假装生气地敲了敲她的额头,眼底却带着笑意。
年后的某个周末,凌妤整理苏雯的旧物时,翻出一个落满灰尘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照片——有苏雯和梁蕊年轻时的合影,两人在音乐节的舞台上抱着吉他,笑得一脸灿烂;还有凌妤小时候的照片,被苏雯用红绳系着,背面写着日期和当时的趣事。
“这张是你三岁的时候,非要抢我手里的冰淇淋。”梁蕊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小凌妤正踮着脚够梁蕊手里的甜筒,苏雯在旁边笑得直不起腰。
凌妤看着照片,忽然抱住梁蕊:“r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
“谢谢你让我觉得,妈妈一直没走远。”
梁蕊轻轻拍着她的背,闻到她头发上熟悉的柠檬香,还有客厅里飘来的烤蛋糕的甜香。窗外的玉兰花刚打了花苞,春天好像已经不远了。
她想起苏雯葬礼那天,自己对小小的凌妤说“以后我照顾你”,那时只觉得是责任,是承诺。可现在看着怀里的少女,看着这个渐渐有了温度的家,才明白有些承诺,从来不是负担,而是时光馈赠的礼物——让她在失去后,重新学会了拥抱和被拥抱。
凌妤忽然抬头:“对了r姐,下周学校有艺术节,我报了钢琴独奏,弹《月光》。”
“需要我去当观众吗?”
少女用力点头,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光:“要!你坐在第一排!”
梁蕊笑着答应:“好,第一排。”
阳光穿过窗棂,落在钢琴的黑白琴键上,也落在两个相依的身影上。时光温柔,岁月绵长,那些曾经的伤痛,终究在日复一日的陪伴里,酿成了最温暖的模样。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周末的午后,阳光透过纱帘漫进客厅,落在苏雯留下的钢琴上。凌妤正坐在琴前练习,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月光》的旋律比之前流畅了许多,只是偶尔在转调时还会卡顿。
“这里的琶音要再连贯些。”一个温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凌妤回头,看见余沁弦正站在不远处,手里端着秦婉之刚泡好的茶,“手腕放松,想象手指在琴键上滑过,而不是用力按下去。”
余沁弦走过来,轻轻握住凌妤的手,带着她试弹了一遍。指尖下的旋律瞬间变得圆润柔和,像月光淌过湖面。“你看,这样就对了。”她笑起来眼睛弯弯的,“你妈妈当年弹这首曲子时,这里总有种特别的灵气,你身上也有。”
凌妤眼睛一亮:“余老师,您认识我妈妈?”
“嗯,”余沁弦点头,目光落在琴键上,带着些许怀念,“我以前是她的学生,这架钢琴,还是她当年送给我的呢,后来我又还给了她。”
凌妤惊讶地张大了嘴,刚想再问,就听见门口传来动静。梁蕊穿着家居服走出来,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余老师,”她颔首示意,“麻烦你了。”
“梁总客气了。”余沁弦站起身,“凌妤很有天赋,稍加打磨一定能出彩。”
正说着,门铃响了。凌妤跑过去开门,是齐颜拎着一袋草莓站在门口:“妤妤!我妈刚摘的草莓,超甜!”她探头往里看,看见余沁弦时眼睛一亮,“呀,余老师也在!”
齐颜是个自来熟,把草莓往茶几上一放,就凑到钢琴边:“妤妤,快弹给我听听!我还没听过你练熟的版本呢。”
凌妤被她催得不好意思,刚要抬手,手机突然响了。是周思晨发来的消息:“乐谱上有个标记我没讲清楚,你现在有空吗?我可以过去一趟。”
凌妤下意识看向梁蕊,见她没注意这边,飞快地回复:“不用啦,余老师正在教我呢,谢谢你!”
放下手机时,余沁弦已经重新坐在琴前,正和梁蕊说着什么。“……苏雯当年总说,这孩子要是学琴,肯定比她有悟性。”余沁弦的声音很轻,“现在看来,她没说错。”
梁蕊看着凌妤,眼底带着笑意:“她比我们想象中更坚强。”
下午的练习结束后,余沁弦临走前拍了拍凌妤的肩膀:“艺术节那天,我会在台下给你加油。对了,周思晨的小提琴拉得不错,你们要是能合奏,效果会更好。”
凌妤脸一红:“我、我们还没说好……”
余沁弦笑了笑,没再多说,转身跟梁蕊道别离开了。
齐颜见她走了,立刻凑到凌妤耳边:“哎,余老师是不是看出周思晨喜欢你啦?他最近总找借口跟你说话,上次体育课还帮你捡了三次跳绳呢!”
“你别乱说!”凌妤拍了她一下,脸颊更烫了。
梁蕊端着洗好的草莓走过来,恰好听见后半句,不动声色地问:“周思晨经常帮你?”
“也不是经常……”凌妤连忙解释,“就是同学间的互相帮忙。”
齐颜在旁边拆台:“什么呀,上次你发烧请假,他可是把笔记抄了整整三大页给你送过来呢!”
梁蕊挑了挑眉,拿起一颗草莓放进嘴里,语气淡淡的:“是吗?看来这位周同学很热心。”
凌妤总觉得她话里有话,偷偷拽了拽齐颜的衣角,示意她别再说了。
晚上吃饭时,凌妤扒拉着碗里的饭,犹豫了半天还是开口:“r姐,艺术节那天,周思晨说想……想跟我合奏《月光》,用小提琴伴奏,我可以答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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