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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我会输?”凌妤笑着擦掉她的眼泪,“我说过,为了你,我不会输。”
两人走出音乐厅时,夕阳正浓。凌佩云的车停在路边,她摇下车窗,递给凌妤一个丝绒盒子:“这是你外公留的,本想等你嫁人才给你。”
盒子里是枚玉坠,雕着小小的钢琴。凌妤接过来,轻声说:“谢谢姑姑。”
凌佩云看了梁蕊一眼,语气缓和了些:“好好走下去。”说完便让司机开车离开了。
车里,助理忍不住问:“大小姐,就这么算了?”
凌佩云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轻轻摩挲着手机里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苏雯和她站在琴房门口,笑得没心没肺。“她妈妈当年选的路,她现在也选了。”她轻声说,“或许,我们都错了。”
老房子的琴房里,凌妤把金奖奖杯放在钢琴上,旁边是那枚玉坠和梁蕊的戒指。梁蕊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上:“接下来想去哪里?”
“回家。”凌妤转身吻她,“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月光重新爬上琴键,《予你》的旋律缓缓流淌出来。这一次,没有谁再试图阻拦,没有谁再质疑,只有两个相爱的人,在琴声里,把往后余生,轻轻按下了开始键。
拿到金奖后的第二年,凌妤和梁蕊去了维也纳。她们在多瑙河畔租了间带钢琴的公寓,阳台正对着一片草坪,春天会开满黄色的小花。
凌妤在当地的音乐学院做交流生,每天背着琴谱去上课,梁蕊则远程处理国内的工作,傍晚就去学校接她,两人手牵手走在维也纳的街头,像所有普通的情侣一样。
这天,凌妤下课回来,发现公寓里多了个熟悉的身影——凌佩云正坐在沙发上,和梁蕊喝着咖啡,气氛竟意外和谐。
“姑姑?”凌妤放下琴谱袋,有些惊讶。
“我来欧洲谈生意,顺路看看你。”凌佩云指了指桌上的礼盒,“给你带了些国内的零食。”
礼盒里是凌妤小时候爱吃的桂花糕,还是苏雯以前常买的那个牌子。凌妤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甜意漫开时,眼眶突然有点热。
晚饭时,凌佩云端起红酒杯,对梁蕊说:“以前是我狭隘,总觉得名气和前途最重要,现在才明白,能让小妤眼里有光的,只有你。”
梁蕊举杯回敬:“谢谢。”
“别谢我。”凌佩云笑了笑,看向凌妤,“你妈妈当年放弃出国,也是因为舍不得梁蕊吧?我在她的日记里看到过。”
凌妤愣住了。她从没见过苏雯的日记。
“日记在我那里,”凌佩云说,“等你们回国,我给你。里面写了很多她和梁蕊的事,比你们想的还要甜。”
那个晚上,三个女人坐在阳台上聊了很久。凌佩云说起苏雯小时候总爱偷穿她的裙子,梁蕊说起苏雯第一次弹《星光》时跑调的样子,凌妤说起自己怎么偷偷在梁蕊的咖啡里加奶。月光落在多瑙河上,像撒了层碎银,把过去的隔阂都照得柔软起来。
凌佩云走的那天,凌妤去机场送她。安检口前,凌佩云突然抱了抱她:“有事给我打电话,别像以前那样,什么都自己扛。”
凌妤点头,看着她走进安检口,突然觉得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悄悄填满了。
回到公寓时,梁蕊正坐在钢琴前,弹着一首陌生的曲子。旋律温柔得像流水,带着种岁月沉淀后的安宁。
“这是什么曲子?”凌妤走过去,坐在她身边。
“我写的,叫《归途》。”梁蕊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等我们回国,就用这个曲子办一场小型音乐会,只请朋友。”
“好啊。”凌妤靠在她肩上,“请齐颜,请顾易安,请秦秘书,还要请姑姑。”
“都听你的。”梁蕊侧过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维也纳的秋天来得很快,草坪上的小花谢了,却长出了毛茸茸的蒲公英。凌妤和梁蕊坐在草坪上,看着蒲公英被风吹散,像无数颗小小的星。
“我们下个月回国吧。”凌妤突然说,“我想弹《归途》给老房子听。”
“好。”梁蕊握住她的手,“回去看看余老师,看看齐颜,再把那架老钢琴好好修修。”
回国那天,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机场。走出航站楼时,齐颜和顾易安举着牌子来接她们,牌子上写着“欢迎星光组合回家”。
老房子的院子里,凌佩云已经等在那里,手里捧着苏雯的日记。凌妤接过日记本,翻开第一页,看到苏雯娟秀的字迹:“今天梁蕊帮我占了琴房,她弹的《月光》比月光还温柔。”
阳光透过树叶落在纸页上,梁蕊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凌妤转过头,看见她眼里的光,突然明白——所谓归途,从来不是回到过去,而是带着所有的爱与记忆,走向彼此。
老钢琴的琴键被重新打磨过,凌妤坐在琴前,梁蕊坐在她身边,两人一起弹起了《归途》。旋律里有维也纳的月光,有多瑙河的风,有桂花糕的甜,还有三代人终于和解的温柔。
窗外的蒲公英种子飘进院子,落在琴谱上,像一颗小小的星,找到了属于它的土壤。
和解
琴声在老房子里流淌,如同《归途》的旋律,带着维也纳的风、多瑙河畔的月光、以及岁月沉淀下的释然与温柔。凌妤和梁蕊的四手联弹,像一种无声的宣告,宣告着这个曾被阴霾笼罩的空间,终于彻底回归了爱与音乐的纯粹。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午后的阳光里,带着蒲公英种子的风轻轻拂过琴谱,留下细微的沙沙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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