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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臻攥着手里的钱,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他看着林知夏,哽咽着说:“谢谢你,林知夏,真的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朋友啊。”林知夏拍了拍他的肩膀,“快走,别耽误了时间。”
两人打车去了医院,刚到急诊室门口,就看到医生正在和护士说话。沈亦臻赶紧跑过去:“医生,我是沈亦臻,我奶奶怎么样了?”
医生看着他:“你是病人家属?病人是慢性肾病引发的并发症,需要立刻手术,押金还差五千块,你赶紧去交一下。”
沈亦臻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林知夏给的钱加上他自己的,还差两千多。他攥着钱,手都在抖,不知道该怎么办。
林知夏看着他的样子,赶紧拿出手机:“我给我妈打电话,让她先转点钱过来。”
“不用!”沈亦臻突然拦住他,“我自己想办法,不用麻烦你家人。”
林知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沈亦臻会拒绝。他看着沈亦臻眼里的倔强,心里有点疼:“沈亦臻,这不是麻烦,我们是朋友,我帮你是应该的。”
“我说不用就不用!”沈亦臻的声音有点大,引来周围人的目光。他深吸一口气,放低声音,“我会想办法的,你先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林知夏看着他,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看到他的窘迫。他没再坚持,只是从书包里拿出一把伞:“那你自己注意点,有什么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这把伞你拿着,别又淋雨了。”
沈亦臻接过伞,点了点头,转身往缴费处走。林知夏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知道沈亦臻要去借钱,可他不知道,沈亦臻要面对的,远比他想象的更艰难。
晚上,林知夏一直没等到沈亦臻的电话,心里很着急。他忍不住给沈亦臻发了条消息:“奶奶怎么样了?钱够吗?不够的话跟我说。”
过了很久,沈亦臻才回复:“没事了,钱凑够了,奶奶已经进手术室了。谢谢你,早点睡。”
林知夏看着消息,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想起沈亦臻帆布包里的画本,想起他在画室里认真画画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一定要帮沈亦臻完成那个梦想,一定要让他知道,他不是一个人在扛。
第二天早上,林知夏在图书馆门口等沈亦臻时,手里多了个画本。那是他昨天在文具店买的,封面是浅蓝色的,上面印着一只小小的蝉,旁边写着“夏”字——和他的名字一样。
沈亦臻来的时候,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显然是一晚上没睡。他看到林知夏手里的画本,愣了一下:“这是……”
“给你的。”林知夏把画本递给他,“我昨天在文具店看到的,觉得封面很好看,就买了两个,一个给你,一个我自己用。你要是想画画了,就用这个画本,别总用旧的那个了。”
沈亦臻接过画本,指尖触到封面的蝉,心里忽然暖暖的。他看着林知夏明亮的眼睛,忽然想起昨天在医院,他因为凑不够钱被催债的人堵在门口,是林知夏及时出现,帮他解了围。他忽然觉得,或许自己可以试着相信林知夏一次,或许自己不用总是一个人扛着所有事。
“谢谢。”沈亦臻小声说,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接受林知夏的礼物,没有拒绝,也没有逞强。
林知夏笑了,他拍了拍沈亦臻的肩膀:“不客气,我们现在就开始复习吧,离省赛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得抓紧时间。对了,我已经帮你报了美术展,报名表我帮你填好了,你只要把画交上去就行。”
沈亦臻愣住了,他看着林知夏,眼眶有点红。他想说“我不参加”,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好”。
林知夏看着他,心里忽然觉得,好像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他知道,沈亦臻终于愿意迈出那一步了,终于愿意重新拿起画笔了。
两人走进图书馆,沈亦臻把新画本放进帆布包,和旧画本放在一起。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们身上,林知夏看着沈亦臻认真复习的侧脸,心里忽然觉得,或许未来并没有那么难,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实现所有的梦想。
而此刻的沈亦臻,看着身边的林知夏,心里忽然觉得,或许画画并不是没用的东西,或许他可以试着为自己活一次,试着为了林知夏,重新拿起画笔,画出属于他们的“时光里的小碎片”。
画室里的熬夜与未说出口的心意
美术展交稿日越来越近,林知夏总在图书馆复习时,偷偷观察沈亦臻的帆布包——那本印着夏蝉的新画本,始终安安静静躺在里面,没被拿出来过。他心里着急,却又不敢催,怕戳中沈亦臻的难处。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林知夏写着竞赛题,忽然听见后桌张雅戳他后背。他回头,张雅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沈亦臻好像没画呢!我刚才看到他帆布包的画本还是新的,交稿就剩三天了!”
林知夏捏着纸条,指尖有点凉。他偷偷瞥向旁边的沈亦臻,对方正低头算物理题,侧脸在夕阳下显得格外安静,只是眼底的疲惫比之前更重了——最近沈亦臻每天放学都去医院陪奶奶,周末还要去餐厅打工,根本没空想画画的事。
放学铃声响时,林知夏突然拉住沈亦臻的手腕:“今天别去打工了,我有题想跟你一起讨论,就去旧画室吧,那里安静。”
沈亦臻的身体顿了一下,下意识想拒绝,却对上林知夏期待的眼神。他想起昨天奶奶在医院说的话:“亦臻,别太累了,偶尔也该歇歇。”犹豫了几秒,他轻轻点头:“好,不过我只能待两个小时,晚上还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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