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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工人们照样打饭,一切如常。后厨里,何雨柱却带着人忙活另一摊。
他把猪油渣剁碎,蔫萝卜擦成丝,用盐杀出水,挤干,和泡软的粉条、油渣混在一起,又撒上大量的花椒粉和仅有的一点葱花,调成馅料。
不过面是二合面,掺了点豆面,看起来黑黢黢的。
“师傅,这……这能行吗?”胖子看着那馅料,有点犹豫。
“蒸你的馒头,”何雨柱亲自上手,把馅料包进面团,做成一个个大菜团子,看上去其貌不扬,甚至有点丑。
等到支援三线的队伍在食堂侧门集合,准备出发时,后勤处的人抬过来几大筐还冒着热气的“干粮”。
不是白面馒头,也不是糖包,而是黑乎乎的大菜团子。
领队的干部皱了皱眉:“这啥玩意儿?”
后勤处的人忙解释:“这是何师傅特意给做的,路上顶饿,有油水!”
有人拿起一个,入手沉甸甸,闻着倒有一股强烈的花椒和油渣混合的香气。
半信半疑地咬了一口,外面是粗糙的杂粮皮,里面是咸香十足的馅料,油渣嚼着很香,花椒味去除了萝卜的涩气,竟然格外好吃下饭!
“嘿!不错啊这个!”
“挺香!比干啃馒头强多了!”
出发的队伍人手分到几个大菜团子,原本对干粮没抱啥希望,这下都有些惊喜,纷纷夸食堂想得周到。
消息很快传到李副厂长耳朵里。他本来想看看何雨柱怎么为无米之炊,出个洋相,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何师傅巧手改善伙食,支援同志交口称赞”的反馈。
李副厂长坐在办公室里,脸色阴沉。
这傻柱,还真是个滚刀肉!软硬不吃,还能把一手烂牌打出花来!这让他心里那点不爽,非但没消,反而像加了把柴,烧得更旺了。
他手指敲着桌子,琢磨着,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何雨柱下班回到院里,刚停好车,就看见许大茂倚在中院月亮门边上,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行啊,傻柱,现在真是能耐了!厂里领导都夸,院里老太太也念你的好。”
许大茂阴阳怪气地说,“这四合院,快装不下你了吧?”
何雨柱锁好车,拎起挎包,瞥了他一眼:“装你,绰绰有余。”
许大茂被噎得一梗,看着何雨柱径直回屋的背影,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妈的,看你还能嚣张几天!”他眼珠转了转,心里又开始冒坏水。李副厂长那边,看来得再去加把火了。
厂里广播表扬的事,像块石头投进四合院这潭深水,波纹荡开好几日都没完全平息。
表面上看,各家各户还是关门过自己的日子,可那空气里,总飘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贾家屋里,棒梗的手还吊着,贾张氏的骂声却低了不少,只是纳鞋底时,那针脚又密又狠,透着股憋闷。
秦淮茹依旧忙里忙外,洗衣做饭,只是偶尔直起腰捶背时,望着何雨柱那屋的眼神,空落落的。
许大茂消停了两天,但那双三角眼,扫过中院时,总带着算计的光。
这天周六,厂里休班。何雨柱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醒来也不急着起,听着院里孩子们追逐打闹的声响,妇人吆喝孩子吃饭的叫声,还有那隐约传来的、秦淮茹在公用水龙头下搓洗衣物的动静。
这些曾经熟悉到麻木的声音,如今听在耳里,却有种隔世的疏离。
他慢悠悠起身,生火,熬了锅小米粥,就着从食堂带回来的酱黄瓜,吃了顿安生早饭。
饭后,他翻出些零碎木料和工具,琢磨着把屋里一张有点晃悠的椅子修一修。阳光透过糊窗的高丽纸,在坑洼的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浮着细微的灰尘。
就在这午后倦怠的宁静里,传来了几下小心翼翼的敲门声。
不是许大茂那种带着挑衅的捶打,也不是三位大爷那种端着架子的叩击,声音很轻,带着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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