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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放下手里的刨子,皱了皱眉。这个点儿,会是谁?他走到门边,没立刻开门,隔着门板问了声:“谁?”
门外安静了一瞬,才传来一个压低了的、有些熟悉又带着点陌生的声音:“柱、柱子哥……是我,解成。”
阎解成?
三大爷阎埠贵家的老大?
何雨柱有些意外。
阎家人向来算计精明,无利不起早,阎解成更是很少单独跟他打交道。他拉开插销,打开半扇门。
阎解成站在门外,搓着手,脸上堆着不太自然的笑,眼神躲闪。
他手里没像往常那样空着,而是拎着个小网兜,里面装着两个不大、但颜色红润的苹果。
这年头,水果可是稀罕物。
“解成?有事?”何雨柱没让他进屋,身体堵在门口,语气平淡。
“没啥大事,没啥大事,”阎解成赶忙说,把手里的网兜往前递了递,“柱子哥,休班呢?
;这是我……我媳妇儿娘家捎来的几个果子,不值什么钱,拿来给你尝尝鲜。”
何雨柱没接,目光在那两个苹果上扫过,又落回阎解成脸上。
阎埠贵一家,平时一根线头都算计得清清楚楚,会平白无故送人苹果?还是在这当口?
见何雨柱不接,阎解成脸上的笑更僵了,自己找话圆:“那什么……柱子哥,你在厂里现在是这个!”他翘起大拇指,“广播都表扬了!咱们院都跟着沾光!我爹……我爹也常说,柱子你是真有本事……”
何雨柱心里冷笑。
阎埠贵背后不说他“犯浑”就不错了,还会夸他?
他打断阎解成的奉承:“解成,有事说事,我这儿还忙着。”
阎解成咽了口唾沫,往前凑了凑,声音压得更低:“柱子哥,是……是这么个事。我……我媳妇儿,于莉,她有个表弟,在街道搬运队当临时工,这都干大半年了,一直转不了正,听说……听说厂里后勤科最近可能要招几个正式工……”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
这是看他何雨柱在厂里“得了势”,又“认识大领导”,想走他的门路,塞人进厂。
何雨柱看着阎解成那满是期待又带着忐忑的脸,心里只觉得荒谬。
前世,阎家占他便宜从不手软,何曾把他当棵葱?如今看他似乎有了点“用处”,就立刻贴上来,还想让他去当这冤大头,欠下人情?他何雨柱看起来就那么像傻子?
“解成,”何雨柱声音不高,却带着凉意,“厂里招工的事,有章程,归劳资科管,我就一炒菜的厨子,插不上手,也说不上话你这苹果,拿回去给三大爷和孩子们吃吧。”
说完,他不再给阎解成说话的机会,往后稍退半步,“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阎解成提着那兜苹果,僵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他没想到何雨柱拒绝得这么干脆,连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他站了几秒钟,最终悻悻地啐了一口,低声骂了句“什么东西”,灰溜溜地转身走了。
何雨柱背靠着门板,能听到阎解成远去的脚步声。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阎解成的碰壁,只是一个开始。
他如今在这院里的位置变了,以前是块谁都想啃一口的肥肉,现在,倒像是个突然冒出来的、让人摸不清路数的山头。有人想试探,有人想利用,有人则单纯地害怕和疏远。
他走回屋里,拿起刨子,继续打磨那根椅子腿。木屑纷飞中,他的眼神沉静。他不需要这些虚情假意的靠近,也不需要那些算计利用的“人情”。
这辈子,他只想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清静日子。谁不识相,那就碰碰看。
修好椅子,日头已经偏西。何雨柱开始准备晚饭。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从床底下的小缸里割了一小条腊肉,又泡了把干豆角,准备做个腊肉焖饭。腊肉下锅煸炒的香味,混合着豆角的清香,再次飘满了小小的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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