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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息素紊乱症一旦发作起来会很麻烦,云林蔼即使每天都按时吃药也会被时聿的信息素影响到,云林蔼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眸低垂:“知道了。”
走廊一时安静的可怕,只剩下护士推动轮子的钝涩声,云林蔼也没注意到陆亦川跟江阔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他回到了安排时聿的单人病房,没什么困意地坐在床边,安静又平淡地注视着他。
时聿由于腺体的手术侧躺着,半张脸掩在被子下,只露出来线条柔和的眉骨和紧闭的眼睛,病房内传来平稳的呼吸声,云林蔼默不作声地伸手将被子的一角往下拉,拉到他的鼻尖下才重新放松下来地靠回椅背上。
云林蔼闭目养神了一会,没过多久就捕捉到耳边传来细小的动静,要不是他觉浅,根本不会听到时聿发出的那么点微弱声,他弯下腰,语速悠悠带了些无奈:“又怎么了?”
“疼”
时聿的麻醉剂逐渐失效,刚做过手术的腺体传来阵阵痛感,就算还在睡梦中也是努力抑制着痛吟,眉头却紧紧皱着。
云林蔼按下呼叫铃,在等医生来的过程中,他避开人的腺体将时聿侧着抱了起来,一手护着他乱动的后脑勺,一手环住他的后腰,力道不轻不重。
但时聿似乎很痛,双手拽着云林蔼的衣服,身体小幅度地颤抖,嘴里还在念叨着疼。
oga的痛感要比任何性别都要强烈些,也最无法忍受,但时聿好像一贯会忍,就连当初手被玻璃碎片划伤,他都没说过一次疼。
这一次或许是在梦境里,终于可以允许自己放纵一会,也不用再那样的小心翼翼。
所以就算他在怀里乱动,云林蔼也没有凶他,只是一下一下的在他后背轻轻拍抚着,两目低垂,完全没有了在联盟会里的冷淡,一直等到医生来重新注入麻醉剂,时聿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他才停下举得酸痛的手腕。
半夜的小雪带来的温差较大,月亮隐在乌云里忽明忽暗,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雪点开始变得稀少,气氛出奇地安静,疏散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从略带着室闷的屋内照进来,洒了一片金光色。
时聿这一觉难得睡的踏实,麻醉剂的时效似乎很长,到现在腺体都没有传来痛感,他似乎完全忘记了夜里自己有没有醒来过,直到清醒时,看见了床边坐得笔直的人影。
云林蔼是闭着眼睛的,但他能感受到对面投来的视线,于是在睁眼之前声音带着浅浅倦意的问:“醒了?”
时聿有些冷,缩在被子里动了动久侧的身体:“嗯你一直在这里吗?”
云林蔼不承认:“没有。”
也没说昨天大半夜对方的麻醉剂失效,疼得在他怀里直发抖的场景。
于是时聿以为对方早晨才过来,一双眼睛盯着空气里的一点,就是不敢看他。
“饿了么?”
“什么?”刚刚神志有些放空,云林蔼重复了第二遍,时聿才听见,“还好。”
云林蔼对于他永远中肯的答案不置可否,他站起身有些停滞,接着又仿佛没事人一样:“等着。”
时聿不知道对方要去哪,倒是王姨过来了,还拎着两个饭桶。
“做完手术身体亏空的不行,得多补补,半个多月不见又瘦了。”王姨看见时聿就跟看到自己家孩子一样,心疼的不行,扶着时聿坐起来,就盛了一碗汤给他。
“谢谢阿姨。”
时聿其实没有什么胃口,尤其是做手术的这些天,腺体总会时不时的疼,最疼的时候总是在半夜,但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人抱着他,可每当他想看看是谁时,那温暖的怀抱以及困顿的梦境就会让他彻底沉溺下去,无法自拔。
住院的这几天,时聿很少看到云林蔼,腺体上的伤口也逐渐开始结痂,医生过来上药时也只看到一点痕迹了,秦樾告诉他这几天可以多走走,很快就可以出院。
而在住院部走廊的尽头,秦樾走进另一间病房,直摇头地看着床上的人:“告诉过你不能靠他太近,不然你的易感期很难稳定下来。”
云林蔼一副不可靠近的冷漠:“我有分寸。”
秦樾不知道他的分寸是从哪儿量出来的,只知道这几天晚上他没少偷溜出去,在人家病房搞骚扰,骚扰几次,伤口还又裂开了,秦樾只能在后面跟着给他上药。
这么一通操作下来,易感期不提前才怪。
秦樾又给他强调了一遍,信息素紊乱症的人尤其会在易感期的时候发作强烈,不但会失去理智,清醒时间也比平常人短很多,信息素也最容易失控,只有平日吃药才能稍微稳定下来,但如果是对匹配度很高的人做彻底标记,也许会有所好转。
时聿的信息素明显对他有利,但如果没有完成标记,对云林蔼也是提前诱发易感期的导火索。
这一切只有时聿不知道,可云林蔼很清楚。
“既然你清楚,那就应该离他远些,而不是大晚上连伤都不顾的跑去别人病房里坐着,最后被信息素影响的连命都顾不上。”秦樾毫无情面地揭穿道。
云林蔼沉默不言,但他似乎听进去了,后面几天真的没有再去时聿的病房,白天也只是在外面看两眼就回去了,后来又因为公事返回了一趟联盟大楼。
不过刚到自己的办公室,身后就出现了威严地冷声:“为了一个oga,心思都不知道飘哪儿了。”
云林蔼没回头,语气平静:“您的心思不是也在oga上么?”
云彻知道他指的是研究所里的那些oga,他不禁沉声:“他们都是签了自愿协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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