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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阵锐痛终于缓解,逢煊试探着踩上地毯走了几步,确认无碍后便径直走向浴室:“我好了。”
逢煊是昨夜情事正酣时,逢煊趁着乔星曜意乱神迷的空档,提了句他爸生日的事,男人在那种时候果然是最好说话的。
乔星曜直接说可以去,但不能在那过夜,他会让司机来接他,逢煊说好。
逢骏和逢榕也请假回来了,一家人难得团聚在一起。
逢煊他爸现在身子骨不错,还长胖了不少,戒赌之后,每天就跟街道里的老头下下棋,两个弟妹也争气。
逢煊站在母亲遗像前,指尖拂过相框上不存在的灰尘,他望着照片里永远定格的容颜,忽然想起若是父亲早五年戒掉赌瘾,母亲是不是就不会去得那么早,能等到现在的好日子。
逢骏和逢榕是一对龙凤胎,一个alpha,一个是oga。
家里总要偏着小的,而逢煊只是个最普通的beta,资质平平,勉强读完专科就踏入社会,印象里他爸以前没多给过他眼神,逢骏也不服他这个大哥。
家里永远有追债的上门,他妈身体也不好。
逢煊记得小时候有人追债上门,他妈出去摆摊挣点家用没回来,他那时才九岁抱着两个小家伙藏在塑料棚里,外面暴雨如注,雨水从棚顶的裂缝漏进来,打湿了逢榕的小裙子,逢骏饿了就哇哇大哭,逢煊只能让他含着自己的手指。
塑料棚在风雨中摇晃,三个孩子紧紧依偎在一起,远处雷声轰鸣,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劈开,逢煊不停说着别怕别怕。
小时候的逢骏明明最爱黏着逢煊,夜里总光着脚丫爬上他的小床,非要蜷在哥哥怀里才肯睡。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不正眼看他。
逢榕从小安安静静,不吵不闹地跟在哥哥身后,像条乖巧的小尾巴。
现在逢煊挺满足的,他爸把那毛病戒了,逢骏见面也会喊声大哥,虽然语气说不上多亲热,至少不再用那种轻蔑的眼神斜睨他。家里终于有了点温馨的样子,只是最遗憾的是母亲没能等到这一天。
逢榕做饭的时候,逢煊进去帮她,问她最近最近工作怎么样,谈恋爱没有?
提起后面逢榕露出一个羞涩的神情,逢煊说那就是有谱了,到时候带来给大哥看看,逢榕点点头。
逢庆明拿出几根参让逢榕炖汤,吃饭的时候,饭桌上,他亲自给逢煊盛了满满一碗,汤面上飘着几片金黄的参片:“这可是乔少爷送来的,据说是百年人参,我都不舍得吃,专门留给你补补身子。”
提起乔星曜,这家里除了逢庆明还在乐呵呵地絮叨,没一个表情自然的。
逢榕低头搅着汤勺,逢骏的筷子都搁下了。
说起孩子性别,逢庆明说男孩好,又说要是能分化成alpha,那就是他们乔家的长孙。
逢骏像是忍了逢庆明很久了,把筷子拍在桌上,碗里的汤一滴没动,狠狠说了一句吃都堵不上你的嘴,就摔门进了房间。
一顿饭最后逢煊吃得最多,汤碗见了底,饭后没多久,父亲就拎着象棋出门找老伙计去了,逢榕临时接到工作通知回去上班。
逢煊站在曾经和逢骏共住的房间门前,指节在门板上轻叩两下,门开得很快。
逢煊问他饿了吗?锅里还有饭。
逢骏说不饿,逢煊看着房间,说你怎么不把房间重新装修一下。
房间还是老样子,掉漆的上下铺,斑驳的书桌,连墙上的球星海报都没换。逢煊的目光落在角落的纸箱上,刚想迈步进去看看,逢骏就挡在门前,语气生硬地说现在这是他的房间。
逢煊突然开口说:“你是不是觉得哥特别贱。”
没名没分地给人家生孩子。
逢骏没吭声。
逢煊叹了一口气:“哥不知道怎么跟你说……其实乔星曜就是脾气差点,他对我挺好的。”
逢骏摸出烟盒,说出去抽根烟。
逢煊坐在沙发上看了会儿电视,眼皮渐渐发沉。他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来接他。跟逢骏打了声招呼后,在门口撞见以前的邻居,那人热情地拉着他寒暄,话里话外都绕不开他“攀上高枝”的事。
托他爸的福,现在整条街都知道他傍上了个大款。
他没让司机开进来巷子里,自己走出去,结果刚坐上车,车窗突然被人拍得砰砰响。
逢骏站在外面,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打湿,黏在通红的额头上。他黑着脸把一个包装得很不错的盒子从车窗缝里塞进来,什么都不说,转身就走。
逢煊回去之后,小保姆跟他研究了一下,就穿上了逢骏给他的马甲。
乔星曜刚进门,就看着逢煊跟穿了件防弹服似的走来走去,皱着眉问这是什么?
管家:“孕期防辐射的。”
乔星曜评价:“智商税。”
逢煊两个小时没跟乔星曜说话。
作者有话说:
[墨镜][墨镜][墨镜]看会不会被那啥
乔星曜大概以为他在闹脾气
当晚逢煊就想穿着“防弹衣”睡觉,乔星曜破天荒没出言嘲讽,只是沉默地关了灯。
不过第二天逢煊醒来的时候,“防弹衣”就不见了,他闻到自己脸有剃须水的香味,应该是乔星曜给他蹭上。
逢煊赤脚走到窗边,果然看见围墙角落上多了几个摄像头。
吃过早饭,他在后院转悠,离那只猫有点距离,突然听见栅栏外传来几声蹩脚的狗叫,扒开灌木丛,崔语竹那小子正蹲在墙根底下。
逢煊问他怎么没去上学。
少年得意地咧嘴一笑:“装病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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