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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个家他真的不想回了。
两年后。
晏东是乔星曜的经纪人,说白了就是跟在太子身边事无巨细都得操心的大总管,从工作行程到生活琐事,乃至处理各种突发状况,都得他亲自经手。
他第一次见到逢煊时,印象谈不上多深刻,只觉得这人条件还算符合要求,是个beta,看起来格外老实本分,模样挺清秀干净的,但总低垂着眼睑,不太喜欢与人对视。
整体给人一种灰扑扑的感觉,像一条用了很久、褪了色的旧毛巾,缺乏鲜活的吸引力。
但也正因为这份不起眼,反而让人放下戒备。
晏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聊着,逢煊的回答总是简短的“嗯嗯”、“哦哦”,问到他以前有没有相关工作经验时,逢煊只是摇摇头,声音不高地说:“我以前……在疗养院做过陪护算不算。”
听到这话,晏东心里反而放下了一半心。
这正是他眼下最需要的人选。
之前找来的那些,不是心思活络想借着助理身份攀高枝,就是暗地里琢磨着怎么眉目传情。
而真正老实耐烦的,又往往受不了乔星曜那阴晴不定、挑剔刻薄的坏脾气,几乎没人能撑过三个月。
算了,能撑多久是多久吧。
最近乔家那边盯得特别紧,对乔星曜身边出现的所有男男女女都要进行严格筛查,明确要求不能再让他出去鬼混。
晏东的压力可想而知。
他带着逢煊正式上班的第一天,任务就是去一家高级会所接喝醉的乔星曜。
逢煊安静地跟在晏东身后,推开那间奢华包厢的门,震耳的音乐和混杂的酒气扑面而来。
只见乔星曜正懒洋洋地陷在沙发里,身边围着几个妆容精致的男女,场景活像一幅现代版的酒池肉林。
沙发前的茶几上凌乱地摆着十多个空酒瓶,红的白的洋的,应有尽有。
晏东赶紧挤过去,试图把那位祖宗从沙发里扶起来,试了一下却没成功。
逢煊见状,默不作声地上前帮忙搀扶,过程中忍不住带着点纯粹的好奇,打量了乔星曜一眼。
可这班才刚开始上,倒霉事就来了。
乔星曜显然是醉得厉害,意识模糊间,忽然一把扯住正在帮忙的逢煊,手掌摸着他的脸说:“……你新来的啊?”
大概是认错了人,不由分说就将人狠狠压倒在柔软的沙发里,低头就吻了上去。
逢煊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立刻豁出力气想要推开身上的人。
但乔星曜最不缺的就是蛮力,感觉到身下人的反抗,他显得更加不耐烦,干脆利落地把自己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扯下来,粗鲁地戴在逢煊手腕上,含糊又霸道地甩出一句:“够了吧?a市一套房……”
话音未落,便再次低头,强硬地撬开了逢煊的唇齿。
周围的人群顿时爆发出起哄和口哨声,甚至有人兴奋地拿出手机拍摄。
直到乔星曜那股突如其来的混劲过去,才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重重倒回逢煊身上,不省人事。
逢煊喘着气不可置信。
乔星曜怎么是这种人?
好不容易把人连拖带扶地弄上车,乔星曜又挣扎着下来吐了一次,那股混合着酒精和胃液的气味极其难闻。
晏东看着逢煊默默拧开一瓶水递给乔星曜,心里点了点头。
等终于把再次昏睡过去的乔星曜安顿在后座,晏东一回头,看见逢煊正蹲在路边,就着那瓶水,用袖子反复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唇,力道之大,彰显出那股子毫不掩饰的嫌弃劲,简直精准地戳中了晏东的心坎。
接着,逢煊毫不犹豫地将那块昂贵的手表摘下来,递还给晏东,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贪恋。
晏东接过还带着对方体温的表,对逢煊这份清醒和本分的工作态度满意到了极点,立刻安抚道:“他以前也不这样……你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情况了。他以后也没机会再出来这么鬼混。星曜脾气是不太好,你以后多顺着他点儿就行。你说你做过看护,应该有经验应对各种……特殊情况。”
逢煊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之前的确看护过精神病人,对付情绪不稳定、行为难以预测的对象,确实算得上……有点经验。
作者有话说:
进入回忆章了
乔星曜那年刚满二十三岁
乔星曜那年刚满二十三岁,已经是赛车俱乐部里身价最高的顶级车手,风头无两。
他生了一副极其精致的皮相,眉眼鼻唇都像是被精心雕琢过,但组合在一起,却透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嚣张和跋扈,看谁的眼神都带着几分不耐烦,仿佛全世界都欠他的。
自打出道起,他就是媒体焦点和话题中心。
经纪人晏东曾私下里对逢煊提点过,说乔星曜身边男男女女就没断过,送个限量款包包、名牌项链什么的,对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饭,和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那天晚上喝醉后的事,让逢煊别往心里去,更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逢煊听完,只是安静地点了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第二天一早,逢煊按照吩咐,前往乔星曜的私人公寓。
晏东设置了一次性密码和乔星曜平日里一些琐碎的忌讳都告诉了他。
他用密码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藉,随意丢弃的衣物散落一地。
而在这一片混乱中央,乔星曜几乎全身赤裸,只穿着一条黑色内裤,毫无防备地趴在宽大的沙发上,睡得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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