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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教练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只是觉得乔星曜对这新助理的在意程度确实有些超乎寻常。
最近乔星曜一直在全力备战一场重要的拉力赛,几乎全天都泡在训练场,强度高得让人筋疲力尽。
前不久教练路过休息室,无意间瞥见乔星曜那个总是安静跟在身后的beta助理,正窝在角落的沙发里睡着了。
而乔星曜就坐在旁边,竟然拿着下巴,像只确认所有物的猫科动物一样,恋恋不舍地、一下下地蹭着对方垂在身侧的手,眼神里带着一种罕见的专注和柔软。
教练当时简直不敢相信那个嚣张跋扈的乔星曜,居然也有这么……儿女情长的一面。
训练刚结束,逢煊拿着毛巾上前,给乔星曜擦汗,乔星曜却皱起眉,抱怨似的嘟囔了一句:“没吃饭啊?一点劲都没有。”
他低下头,把脸上脖颈间淋漓的汗水全都蹭在了逢煊手中的毛巾里。
逢煊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任他动作。
反观乔星曜,大大方方地扯过毛巾擦了几下,便转身离开,脸上却带着得逞和回味的意思。
教练看向逢煊的眼神变得越来越探究,好几次都话里有话地问乔星曜:“你这小助理可真耐得住性子,脾气也好得没话说。你以前那些助理,可没一个能这么死心塌地等你、伺候你的。”
“我给他开工资了啊。”乔星曜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奇怪地瞥了教练一眼,“你管这么宽干嘛?这是我自己请的。”
教练笑了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点破:“你好像对你之前的助理可没这样。我说,星曜,你是不是对人家……有点什么别的想法啊?”
乔星曜瞬间就炸毛不乐意了,声音都拔高了几分:“你什么意思?!就他那样的?一个beta,我看得上他?开什么玩笑!”
就在这时,休息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乔星曜没好气地喊了声“进”,门一打开,他整个人就愣住了。
逢煊正端着一盒精心切好的水果站在门口,声音一如既往的平稳温和:“乔哥,教练,你们要吃点水果吗?”
教练还没来得及开口,乔星曜就像是为了掩盖刚才的心虚,猛地拔高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迁怒:“谁让你随便就进来了?!”
逢煊明显顿了一下,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把水果盒放在一旁的桌上,安静地退了出去,还轻轻带上了门。
教练看着被关上的门,叹了口气,他是个体面人,忍不住对乔星曜说:“你刚才那话太伤人了,回头得给人道个歉。我知道你对他另眼相看是因为他确实人好、做事认真,我也就是开个玩笑,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刚才那话肯定被人家听去了。”
乔星曜正在气头上,情绪根本压不住,脱口而出:“我说的都是实话!他在我眼里就是个助理,无聊死了,而且就他长得那样,也不是美若天仙吧,我又不是没见过美人,至于饥渴成那样吧。”
逢煊去而复返,原本只是想提醒一下乔星曜,吃完水果后盒子先别扔,还可以洗干净再次利用。
乔星曜声音有点大,那几句撇清关系、充满轻蔑的话,一字不落确实被逢煊听了进去。
两个星期后,年关将近,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匆忙又期盼的气息。
晏东今年必须回老家过年,他给逢煊结清了工资,又额外包了个红包,然后就拖着行李箱先坐上了回家的飞机。
临走前,他特意嘱咐乔星曜:“我这一走,过不了几天乔总肯定得叫乔星曜回家过年,过年这段时间的自由,你好好珍惜吧。”
自从上次逢煊在酒店救下乔星曜之后,乔星曜对他的态度似乎潜移默化地缓和了许多,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至少没了之前那种刻意的刁难和恶劣。
逢煊领了工资,还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放假了,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对乔星曜说句“新年快乐”就离开,乔星曜却突然叫住了他,让他别急着走。
他像是临时想起什么,指了指不远处有盏装饰繁复的玻璃吊灯,让逢煊拆下来彻底清洗一下。
于是,逢煊就留了下来,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放着一盆清水,仔细地将灯上那些晶莹剔透的玻璃珠子一颗颗拆下,浸入水中轻轻擦洗。
乔星曜则懒洋洋地躺在旁边的沙发上,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游戏机,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特别情绪。
游戏机的背景音效间隙,乔星曜状似随意地问了一句:“你过年……回家吗?”
逢煊确实收到了妹妹逢榕发来的短信,问他什么时候回去。他摇了摇头,声音不高:“跟家里人……闹得有点僵,不回去了。”
乔星曜闻言,眼珠转了转,目光从游戏屏幕移到逢煊低垂的侧脸上,眼神里带上了一种全新的、混合着惊奇和探究的意味:“你这样的……居然也会玩离家出走这一套?为什么?为什么?”
那语气里充满了不可思议,仿佛这件事发生在逢煊身上,是件多么颠覆形象、多么了不得的大事。
逢煊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乔星曜却像是被勾起了极大的兴趣,津津有味地继续追问:“说啊,因为什么闹僵的?”
他见逢煊抿着嘴不想多说的样子,自己先猜测起来,带着点戏谑:“你这个年纪……该不会是因为感情问题,跟家里闹翻了吧?”
逢煊依旧沉默。
这沉默在乔星曜看来,几乎等同于默认。
他心里的感觉顿时变得有些微妙,那语气里糅合了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别扭:“不是吧?你真因为这个原因离家出走?可你看着也不像是有对象的样子啊……男的女的?alpha还是oga?谁啊?眼光这么……独特,居然能看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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