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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扇薄薄的门板,外面传来悠扬却刺耳的舞曲声,那节奏一下下,像是重锤砸在他的太阳穴上。他恐惧地尖叫,脸上糊满了冰凉的泪水,小小的身体控制不住地痉挛颤抖。
就在绝望淹没一切时,忽然有一只手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
那手掌心有些粗糙,刮得他细嫩的皮肤微微生疼,动作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温柔。那个人沉默地将他抱起来,用温暖干燥的衣物将他整个裹紧,抱进怀里。
他立刻就不尖叫了,只是下意识地用短短的手臂勾住那人的脖子,把脸埋进带着皂角清香的颈窝,沉默又委屈地继续掉眼泪。
然而画面猛地一转,他又变成了赤裸的、被捆绑的成年躯体。
肮脏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带来一阵阵令人作呕的触感,胃里翻江倒海,仿佛有活物在蠕动。冰冷的摄像机镜头几乎贴到他脸上,记录着他的屈辱。
他挣脱不开,内心一片死寂的绝望,只能垂着眼眸,任由眼泪无意识地滑落。
就在他快要被这窒息感吞没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衣服猛地盖在了他身上,隔绝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视线和触摸。
摄像机被粗暴地关掉扔在一旁。有人快步走到他面前,用一种全然保护的姿态挡在了他和危险之间。乔星曜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手,紧紧地环住了那人的腰,姿势别扭却用尽了全力。
他从这个噩梦中惊醒,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大床上,盯着黑暗中模糊的轮廓,默默地坐了半个多小时,心脏仍在剧烈地跳动。
身体养好之后,乔星曜却迟迟懒在家里不肯出门,像一头冬眠的大型动物。
晏东难得地心生同情,想到他上次险些被糟蹋,便松口说可以帮他瞒着乔总那边,问他要不要出去散散心,换换心情。
乔星曜直接让他“滚”,然后烦躁地翻出以前很喜欢的一部片子。
屏幕里,演员的身体白皙纤细,发出性感的喘息声。他看了一眼自己毫无反应的下身,有些烦躁地安慰自己只是还没进入状态。
突然,被窝里一只手伸了进来。那手指节分明,透着干体力活留下的一种粗糙感,并不难看,指甲修剪得很干净,看上去富有力量,然后还能瞥见一截洗得发旧的灰色棉服袖子。
是逢煊,他本想来叫乔星曜起床,结果被子鼓起很大一团。
他就想看看乔星曜到底睡着没。
几乎就在被子要掀开的瞬间,一部手机擦着逢煊的脸颊砸过来,他吓了一跳。
紧接着,乔星曜暴躁的、带着明显迁怒的吼声从凌乱的被子里闷闷地传出来:“fuck!”
作者有话说:
[星星眼][星星眼][星星眼]
逢煊,你家在哪?
手机砸落在地,那不和谐的、暧昧的声响却仍在持续。
逢煊几乎是立刻后退一步,迅速而安静地退出了房间,还顺手轻轻带上了门。他隔着门板,声音听不出丝毫被惊吓或是不满的情绪:“乔神,你要起床了吗?我给你买了午饭,放在外面桌上了。”
门内,乔星曜烦躁地用手臂遮住眼睛,仰面躺着,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声音沙哑地命令:“……你不许说话。”
后来乔星曜还是起来吃了那份午饭,然后一言不发地开车去了俱乐部。
他在训练场上足足呆了一整个下午,引擎狂暴的轰鸣声和轮胎剧烈摩擦地面发出的尖啸持续不断地撕裂着空气。
逢煊就安静地坐在空旷的观众席上,看着那辆涂装炫目的赛车一次次呼啸而过,卷起烟尘。
刚结束一段高强度的勘路练习,乔星曜从驾驶舱出来,靠在车边休息。
逢煊立刻小跑着过去,把水和毛巾递上。
乔星曜脸上全是汗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鬓边,呼吸还有些急促。
他的领航员汤皓是个合作了三年的alpha,平时是个惜字如金的面瘫,此刻也正沉默地检查着路书。
两人在赛道上是最佳拍档,但私下里,逢煊不止一次听到汤皓面无表情地评价乔星曜是个“神经病”,显然没什么共同语言。
教练原本想过来问乔星曜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一回头,却看见乔星曜正站在那里,脸上挂着一副明显不耐烦、挺闹心的表情。
而他那个被俱乐部众人戏称为“赖皮膏药”的beta助理,正拿着毛巾,仔仔细细地替他擦着脸上和颈间的汗。
之所以有这个外号,是因为乔星曜所有生活上的琐事,事无巨细,全都归逢煊管,并且他做得极其自然妥帖,冷了立马递衣服盖毯子,热了及时送水擦汗,无微不至。
乔星曜也显然极为信任他,不管去哪儿都习惯性地带着他,仿佛他是一件不可或缺的随身物品。
时间久了,逢煊渐渐在俱乐部里混了个脸熟。
大家都觉得乔星曜这个新找的助理脾气特别好,人也热心。
之前有个别的队的选手,一个人笨手笨脚地往后背贴膏药,正好被逢煊撞见,他就很自然地上去帮了一把。
结果这一幕恰好被乔星曜看见,当场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脸色阴沉得吓人,毫不客气地当着所有人的面冷声道:“这是我花钱请的私人助理,不是来俱乐部给你们打白工献爱心的。”
话说得极其不客气,让逢煊和那个选手都尴尬得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自那之后,俱乐部里就再也没人敢随意让逢煊帮忙做任何事了。
见乔星曜这副毫不掩饰的独占模样,汤皓当时凑近教练,压低声音嘀咕了一句:“这醋味,浓得都快能直接腌腊八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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