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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紫宸殿童贯巧舌辩罪 芦苇荡义士险路逃生(第2页)

西门庆感受着那温润玉质和刻痕的刚劲力道,郑重地将玉佩贴身藏好:“好玉!关将军当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周大哥,”他看向周龙通,语气斩钉截铁,“劳烦你预备一条结实的小船,船舱最好能藏人。今夜子时,咱们就动身,去开封府大牢!”

周龙通看着西门庆决然的眼神和王氏母子殷切的目光,胸中热血翻涌,纵然疑虑重重,也知事已至此,避无可避!他重重点头,抱拳应道:“好!兄弟豁出命去,也要保你们周全!我这就去准备!”转身大步离去。

……

黄昏如血,残阳的最后一抹光辉艰难地刺透密实的苇丛,将枯黄的苇秆染得如烧红的铁丝。水面上浮动着一层破碎的金红光晕。周通带着两名最精悍、最熟悉水性的西军旧部,撑着一条狭长的乌篷快船,悄无声息地滑到水寨下隐蔽的泊口。西门庆在王夫人搀扶下勉强登船,伤口虽经草药止血,依旧剧痛钻心,每一步都异常艰难。关平懂事地牵着幼弟关安的手,在军汉的扶持下小心翼翼上了船。王氏用破布裹紧两个孩子单薄的棉袄。

乌篷船如同水蛇般悄然离开水寨,滑入幽暗的水道。船桨入水无声,只留下船头分开水面的极细微涟漪。周龙通亲自掌舵,两名兄弟一前一后警惕地扫视四周。船行苇荡深处,周围除了苇叶摩擦的沙沙声和远处的水鸟鸣叫,寂静得令人心悸。王氏紧紧搂着两个孩子,感受着他们身体因恐惧而微微颤抖。关安年纪太小,憋着一泡眼泪,小嘴扁着,却在母亲的安抚下强忍着不哭出声。西门庆靠着冰冷的船舱壁,闭目养神,努力聚集着仅存的体力,脑中飞盘算着每一步的计划。

夜渐深,浓稠如墨的黑暗吞噬了芦苇荡。寒风贴着水面刮过,冰冷刺骨。船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已接近离京城较近的水域。西门庆忽然警觉地睁开眼,侧耳倾听。周龙通也同时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吁——!”低沉的马嘶声混杂着盔甲碰撞的金属摩擦声,由远及近!

“是骑兵!童贯的人!他们在沿岸搜查!”周龙通压低声音急道,语气带着从未有过的紧张。他将船猛地往一侧茂密粗壮的苇丛中撑去,船头扎入厚实的苇墙,被高大的苇秆和干枯的苇叶重重包裹起来,如同一个天然的隐蔽巢穴。

众人屏息凝神,几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火光在远处河岸上亮起,如同一条游动的火龙,马蹄声阵阵,越来越清晰,地面仿佛都在微微震动!一个粗嘎嚣张的公鸭嗓子在凛冽的寒风中断断续续飘来:

“……都给老子瞪大眼睛仔细搜!一草一木都不许放过!枢密使大人有严令!……找到那狗贼西门庆者——赏黄金千两!窝藏同罪者,格杀勿论!……搜!沿河岸,搜遍这芦苇荡!”

火把的光亮透过苇丛缝隙,晃动着投射在众人惨白的脸上。关安终于忍不住,小身子剧烈一抖,出一声微弱的呜咽。王氏骇得魂飞魄散,急忙用手死死捂住小儿子的嘴,另一只手则将关平紧紧按在怀里。两个孩子紧紧贴在她胸前,能清晰地感受到母亲胸膛那擂鼓般的心跳和他们自己抑制不住的颤抖。西门庆一手按在腰间断枪头上,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握住了袖中藏的短匕,目光在黑暗中锐利如鹰,死死锁定着岸边的火光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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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扑棱棱——”!一只藏身附近苇根下的水鸟被岸上兵马的响动惊飞,挣扎着冲出苇丛,带着巨大的声响扑向黑暗的夜空!

“那边有动静!苇丛里面!”岸上一个眼尖的骑兵立刻尖声高叫!随即几匹战马嘶鸣,沉重的马蹄声朝着西门庆等人藏身的这片密集苇丛奔来!火把的光亮急逼近!

“糟了!”周龙通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起,他猛地抄起沉重的船桨,就要往岸上跳,“壮士!你护着夫人孩子!我来引开这些狗贼!!”两军汉也同时握紧了腰刀,目眦欲裂!

“不可莽撞!”西门庆一把死死抓住周龙通的手臂,力道之大让周龙通无法挣脱,“他们有火器弓弩!骑马!你去了是白白送死!断不可行!”他急扫视四周的水面和植物,目光猛地定格在不远处一片漂浮在水面、根系达、长势极其茂盛的水葫芦丛!那些墨绿色的植物圆叶层层叠叠,密密匝匝,几乎覆盖了一小片水域,如同天然的巨大浮岛屏障!

“快!把船划进那片水葫芦丛!”西门庆低喝,指向目标,“那里藤叶纠缠密实,藏住船不是难事!快!”

周龙通瞬间领悟,顾不得多想,招呼两名兄弟拼命划桨!乌篷船如同离弦之箭,借着水流悄无声息地朝着那片密集的水葫芦群落斜刺里猛冲过去!船体猛地扎入厚实的水葫芦丛中,坚韧的藤蔓和巨大的浮叶立刻纠缠上来,出“沙沙”、“扑簌簌”的密集摩擦声。船体被无数粗壮的根茎和水葫芦叶死死缠裹住,迅地被这绿色的“沼泽”吞没!

几乎就在船体被覆盖的瞬间,几个骑兵牵着马,端着长枪,举着火把,骂骂咧咧地拨开苇秆,深一脚浅一脚地闯到了刚才水鸟飞起的那片芦苇滩涂水边!火光在水面摇动,距离船身仅丈许!西门庆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岸边泥泞中对方战马喷出的白气和骑兵甲胄反射的冰冷寒光!王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整个身体绷紧僵硬,指甲深深掐入手心却浑然不觉。

“头儿,没人啊?是不是野鸭子?”

“放屁!哪他妈有那么大动静的野鸭子?仔细搜!草深的地方用枪捅!童枢密说了,那狗日的西门庆带了女人孩子,肯定跑不远!”

“头儿!水葫芦那边要不要也捅捅看?”一个士兵狐疑地盯着那片过分安静、堆积如山的植物。

就在这千钧一之际,猛地!

“梆梆梆梆——!!!”一阵急促而高亢的铜锣梆子声,如同疾风暴雨般从东面方向骤然撕裂夜空!随即是一阵混杂着喊杀和兵刃撞击的嘈杂声响!隐隐还有火光摇曳!

“头儿!快听!是东边咱们的人碰上硬茬子啦!打起来了!”

岸上的骑兵头目一愣,侧耳倾听,果然是激烈的厮杀声从东边三四里外传来!“他奶奶的!响箭传讯!是咱们的人遇袭了!快!快去接应!这边回头再来搜!走!”他当机立断,翻身上马。

“妈的,不知这贼子躲在哪里了!快走!”骑兵们不甘地最后扫了一眼那幽深莫测的芦苇荡和水葫芦丛,纷纷上马,吆喝着拨转马头,沿着河岸向东疾驰而去!马蹄声和火光迅消失在黑暗里。

直到岸上再无一丝声息,浓重的黑暗和死寂重新笼罩水面,藏在“绿色堡垒”中劫后余生的几人才像被抽掉了筋骨般,齐齐松了一口气,才现自己早已汗透重衫,浑身酸软。王氏瘫倒在船舱,大口喘息着,后背冰凉的冷汗浸透了层层单衣,夜风一吹,激灵灵打个冷战。两个孩子依偎在她身边,关平紧紧抓着母亲的手,关安的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周龙通抹了把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声音带着一丝后怕的颤抖:“老天爷……好险!多亏了东边的好汉!是谁……在暗中帮咱们?”

西门庆靠在湿冷的船帮上,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神却异常锐利明亮,望向东边那早已散去、仿佛从未存在过的火光方向,若有所思:“听那动静,像是故意驱赶猎狗的法子……或许是种老将军麾下的忠勇之士,也许……是别的路见不平者。”他深吸了一口冰冷湿润的空气,“此地绝非久留之地,童贯的人随时会折返。尽快进开封府!”

船行至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终于抵达开封府城西南护城河一处极为偏僻、淤塞废弃的小水门附近。周龙通寻了一处最是茂密的芦苇丛将船藏得严严实实。西门庆强撑着,在王氏和吴用的帮助下,将路上想好的说辞和计划详细对周龙通、王氏交代一番。随后,几人换上准备好的粗布旧衣,脸上抹了灰土菜渍,混在第一批进城贩运蔬菜瓜果的农夫小贩队伍中,低眉顺眼,悄无声息地随着人流涌入了还笼罩在黎明雾霭中的汴京城。

……

开封府大牢威严耸立,黑沉沉的高墙在黎明的微光中如同沉默的巨兽,散着阴森的气息。生铁铸造的牢门紧闭,门前十余名挎着腰刀、身着皂服的彪悍狱卒挺立如松,眼神锐利地扫视着空寂的街道,只有他们脚下石缝间偶尔爬过的几只黑色甲虫昭示着此处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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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等人远远躲在一个早市刚刚支起的简陋茶水摊后面,借着晨雾和摊铺的遮挡,小心地观察着那森严的牢门和周遭环境。空气清冷,水气在面颊凝结。

“李之应李大人,”周龙通压得极低的声音在西门庆耳边响起,“勤勉异常,无论风雨寒暑,每日必于辰时三刻亲自入牢巡查一番,此惯例雷打不动。他走的是正门。咱们要单独见他一面,难如登天!”他脸上满是忧虑。

西门庆点点头,目光越过茶水摊的热气,敏锐地在大牢侧后方的小门附近捕捉到一丝异动——那是供杂役运送夜香桶出入的窄小偏门!此刻,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正费力地从里面推出一辆堆满沉重木桶的粪车,腥臊恶臭在清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熏得路过的行人纷纷掩鼻绕行。负责看守小门的两名狱卒也皱着眉退开几步,大声催促着那少年动作快点。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西门庆脑中瞬间成型!他需要制造一个混乱,一个能让李之应短暂脱离护卫视线的混乱!而这个污秽不堪的粪车,或许就是钥匙!

西门庆迅走到茶水摊老板身边,这是个老实巴交的老汉。西门庆不动声色地递过一把碎银:“老板,行个方便,我有点急事想进里面巷子寻人,借你这套粗布围裙和这顶旧斗笠遮掩下…有恶疾,怕吓到人。”他的话语带着歉意和几分祈求。

老汉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西门庆虽狼狈但眼神干净的脸(虽然抹了灰),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解下油腻的围裙和一顶破旧的斗笠递过来:“小哥……你…小心些,里面可不太平。”

西门庆道了声谢,迅在墙角将那围裙套在粗布衣服外,斗笠压低至眉际,又将双手在墙角泥地搓了搓,沾满污垢。他深吸一口气,推倒了茶水摊角落堆积的几个空筐篮,让它们哗啦一声散落一地,引走了摊主和少数早起行人的目光。趁着一霎那的混乱和注意力分散,他如同鬼魅般穿过清晨薄雾,迅靠近那推粪车的少年!

“小兄弟,看你累的!我来帮你推一段!”西门庆用低沉的、带着疲惫的声音说着,自然地伸出手搭在粪车木柄上,另一只手却极其隐蔽又迅地将一块沉甸甸的碎银子塞进了少年满是汗渍、裂开口子的手心!

推车少年猛地一惊,回头看到一个戴着破斗笠、浑身酸臭粗布短打的汉子,感受到手里冰凉硬物的分量,脸上瞬间由惊疑转为狂喜!这块银子够他一家嚼裹几月!他警惕地左右看了一眼,低声急促问道:“大哥你?”

“别声张,就搭把手。”西门庆声音平稳,手上一用力,几乎抢过了推车的掌控权,脚步一错,身子巧妙地挡在少年和侧门狱卒之间,让狱卒看不清少年的表情变化。

少年机灵地不再言语,低着头装作用力推车的样子。两个不耐烦的狱卒捂着鼻子,见是送粪车的“杂役”返回,又闻着这冲天的恶臭,只盼这腌臜东西赶紧弄走,连多看一眼都嫌脏,随意地挥挥手示意他们赶紧进去:“快点快点!送了就滚!臭死了!”

西门庆推着沉重、刺鼻的粪车,跟随少年,屏住呼吸,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恶心感,终于一步步走入了那象征着绝望与死亡的地界——开封府大牢。

正是:

义士舍身谋救主,逆贼冒死敢翻案。

开封府内风云起,且看今朝谁好汉!

欲知西门庆能否混入死牢?童贯又会使出何种毒计?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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