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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笼里那点微弱的烛火挣扎两下,便不甘地熄灭了。屋子霎时暗了大半,唯剩桌上一豆残烛,在门缝挤入的风中疯狂摇动。楚青本就浑浑噩噩,全凭一股极致的死志强撑着。他所有注意力都凝在那片刀锋上,浑然未料阿姊会去而复返。只觉腕骨被一只滚热的手死死攥住。楚蒲力气胜过寻常男子,何况此刻病弱的他。她几乎未费什么力气,便将他手腕向外狠狠一拧。“哐当——”清脆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划破死寂,那把磨得锃亮的小刀从他虚软指间脱出,在坚硬土坯地上弹跳两下,最终叮呤当啷滚入床底,不见了踪影。危机解除的刹那,楚蒲腿一软,险些跪倒。她大口喘息,胸口像被撕开一个大洞,恐惧不住往里灌。“你疯了……”楚蒲望着弟弟那张苍白的脸,嘴唇不受控地哆嗦,蓄满眼眶的泪水终于决堤,“阿青……你究竟要做什么?”楚青没有回答。他只是怔怔望着自己空落落的手,旋即,像从某种疯狂梦魇中惊醒,抬头看向紧抓他不放的楚蒲。那双黑白分明的眸里,此刻盛满浓得化不开的绝望。他像看到什么极其污秽之物,用尽全身力气,毅然地一把推开楚蒲。“别碰我!”他嘶吼出声,嗓音带着剧烈干呕后的破音。推开她后,他便狼狈伏在床沿,再次剧烈干呕起来。什么也吐不出,只有酸涩胃液反复灼烧他脆弱的喉咙,发出痛苦而遏制不住的呛咳。楚青全身因高烧泛着异象的潮红,冷汗将额前碎发浸得湿透,一缕缕黏在苍白的额角,衬得那张清秀脸庞脆弱无比。泪水滴在床沿旧木板上,洇开深色水渍。那副模样,可怜得令人心碎,却又透着一股死气。“我很恶心,阿姊。”他终于停止干呕,却未抬头,只用一种哀求的语调一字一句道,“求你,别碰我。”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冰的刀子,狠狠扎进楚蒲心口。恶心?她的阿青,她从小抱到大的弟弟,她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的珍宝,竟说自己恶心?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与愤怒瞬间席卷了她。她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绝不能放任弟弟如此。楚蒲上前,不顾他挣扎,从身后伸出双臂,死死将他整个瘦弱身体箍在怀中。“不许胡说!”她哭喊着,将脸埋入弟弟后颈,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打湿他衣衫。“到底怎么了?你告诉阿姊啊!从赵繁景……从赵繁景来的那晚起,你就不对劲了!是不是他说了什么?还是谁欺负了你?你告诉阿姊,阿姊去替你讨回公道!”她的怀抱一如既往温暖、结实,带着她独有的安心感。可这份温暖,此刻却他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烫得灰飞烟灭。楚青剧烈挣扎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摆脱这个让他沉沦又哀伤的怀抱。“放开!放开我!”可楚蒲却抱得更紧。她将他反抗悉数禁锢怀中,手臂收得铁箍一般。哭声里带着绝望的固执:“我不放!阿青,你看看我,我是阿姊啊!无论发生什么,阿姊都会陪着你,你别做傻事,别吓我……”阿姊在哭。这个认知,兜头浇熄了楚青所有挣扎。他身体猛地一僵,所有力气像被瞬间抽空。他不再反抗,只软软靠在楚蒲怀里,任由她的泪水浸湿自己后颈,那热度灼人得很。屋内只剩楚蒲压抑的啜泣,和楚青粗重混乱的喘息,交织成歌。不知过了多久,楚青终于动了。他缓缓转过身,在高热与泪水浸染下,那双漆黑眼眸亮得惊人。他就这样近在咫尺地望着楚蒲,她哭得双眼通红,脸上纵横的泪痕,眼底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心痛。随后楚青伸出手,用一种虔诚的姿态,笨拙地抱住了她。“阿姊……我爱你。”声音很轻,轻似叹息,却又重如一句耗尽一生的承诺。这三个字,他曾在心里默念千遍万遍,每一次,都伴着锥心刺骨的罪恶感。可当它终于在此刻说出口时,却显得如此自然,如此理所应当。楚蒲哭声一滞。她有些愣愣望着弟弟,似未能完全理解这话的含义。在她的世界里,弟弟对姐姐说爱,就像花儿向着太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楚蒲抬起手,用粗糙指腹擦去他脸上泪痕,掌心贴着他炙热脸颊,声音滞哑却温柔:“阿姊也爱你。”她哽咽着,像哄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阿姊最爱阿青了。所以,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好好睡一觉,病就会好了。”阿姊的怀抱,是这世上最舒服的地方,似乎真能缓解他脑中阵阵抽痛。高烧让他感官变得迟钝,却又将某些感觉放大了无数倍。他能清晰感受到阿姊柔软的胸膛贴着自己胸口,能闻到她发丝间残留的水汽,能听到她就在耳边的心跳声,一声,又一声,沉稳有力。他内心深处,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尖叫着“对不起”。对不起,阿姊。可他的身体,却做出了完全相悖的举动。楚青情不自禁地,将她抱得更紧了些。他微微抬起头,那张总挂着倔强与疏离的清秀脸庞,在昏暗烛光下,显出一种清醒沉沦的迷恋。他轻轻地,吻上了她的唇。那是一个极其生涩的、试探性的吻。更像是一种触碰,一种确认。嘴唇干裂而滚烫,楚青贴上她柔软微凉的唇瓣时,两个人都同时僵住了。楚蒲的瞳孔猛地睁大,眼里满是震惊与茫然。唇瓣相触的柔软触感是全然的陌生,没有想象中的厌恶,反倒像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抚慰,连呼吸都瞬间乱了章法。而楚青,却在这一触即分的瞬间,找到了某种毁灭般的勇气。他没有退开,只维持着这个距离,将那句藏了多年,早已在他心里腐烂发酵成剧毒的秘密,说了出来。“阿姊,我爱你。”楚青停顿了一下,才让后续字句,从灼烧的喉咙里溢出:“不仅是……身为弟弟对阿姊的爱,还有……身为男子,对女子的爱。”话音落下的瞬间,他身体一软,沉重眼皮再也支撑不住,缓缓阖上。整个人,就这么直直地向后倒去。昏迷前,他干裂的嘴唇还在不自觉地翕动着,吐出最后一句饱含歉意的谵语。“阿姊……对不起。”泪湿的烛光在眼前画成模糊光圈,旋转,交迭,最后汇成一片摇曳的光海。在那片光海的尽头,楚青好似又看到了多年前上元节的夜晚。那晚的青阳镇,是他记忆里最热闹的模样。千百盏灯笼高悬,将青石板路照得亮如白昼。人头攒动,摩肩接踵,他被人流挤得东倒西歪。是阿姊,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牵着。后来,她们去河边放灯。一人一只兔子荷花灯。她们并排蹲在湿漉漉的河岸边,小心翼翼将承载心愿的灯盏,放入微波荡漾的河水中,顺流水而下,不知去往何处。“许了愿吗,阿青?”阿姊偏过头问他,侧脸在灯火映照下,柔和得像一幅画。他应了一声,看着那两只小小兔子灯,汇入那片由万千灯火组成的灿烂星河。楚青在心里,无比虔诚地默念了一遍又一遍。愿阿姊,永远幸福。愿阿姊,永远幸福……那时的他,以为这就是他能给阿姊的最干净的爱了。楚青不知,自己身体里,还潜藏着另一种汹涌而污秽的情感。当他看到赵繁景站在阿姊身边,看到阿姊脸上露出那种属于女子心动的甜蜜与喜悦时,他才绝望地发现,那根本不是毒藤,那是他的心,早已被这份禁忌的爱彻底浸透、腐蚀,再也无法剥离了。所以他只能选择毁掉它。光影散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又回到了这个冰冷昏暗的房间。他看见阿姊立在那里,像一尊镀成的石像。对不起,阿姊。终究,还是让你看到我最丑陋的样子了。楚青彻底昏了过去,沉重身体倒在床上,发出轻微闷响。楚蒲还愣在原地,她缓缓抬起手,用微微颤抖的指尖,反复地摩挲着自己的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弟弟带着病气的温度,以及一句足以颠覆她整个世界的话语。她慢慢在床边坐下,一动不动望着窗外。望着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一点点被天边鱼肚白侵蚀,再看着那鱼肚白,渐渐染上灰败清冷的晨光。一夜未眠。楚蒲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翻来覆去,无休无止。阿青说的爱,和她的爱,真的……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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