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鹫尾家长子身上的煞气很重。有人曾这么说。但对弟弟,还是有过例外。那时鹤弥还小,五六岁的年纪,从中国接回京都暂住,不识规矩,脾气骄纵。那日正逢家里有客人来拜访,内宅要安静,他却在廊下追着遥控小汽车跑,一路欢声笑语,将会客室的帘子给掀了。结果显而易见。里面的谈话就此停住,几位长辈都皱了眉。管家不敢多话,他明白自己该做什么,于是按规矩请小少爷跪到前廊去。同伺候小少爷的家仆一同罚跪。正是冬末,地板冰冷,小少爷跪得不老实,手背冻得发红,还想回头看长廊尽头的会客室,管家要去按他的肩,他就一把甩开,眼睛亮亮的,鼻尖发红,硬是不肯掉眼泪鹫尾律真在那会儿出来。那时候的长子年纪也不大,十多岁的年纪,可待人接物已经是冷淡至极的模样。鹫尾律真站在廊下,只是扫了一眼,跪着的家仆没一个敢吱声。他看了看地上的孩子,又瞥了眼跪得发抖的家仆:“谁让他跪的。”侯在一旁管家还未开口解释,长子自己已然走过去了。鹫尾律真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甚少见面的弟弟。鹫尾鹤弥,瞪着眼睛看他。一副不肯认输的样子。然而,长子面上也没有多少温情。下一刻,他竟又弯了腰,将那孩子整个人从地上抱了起来。小孩刚刚还梗着脖子,真正被抱起的时候反而软了,手慢慢收拢,小脸被和服领口裹着,身体一点点往哥哥怀里缩。长子对管家说:“鹤弥年纪小,很多规矩记不住也正常,不必太过苛刻,以后慢慢教他。”说完便抱着人转身进屋。孩子搂住他脖子的时候,下巴蹭到鹫尾律真肩上。那一瞬的亲近太明显了。这事传开去,大家恍然明白,这位长子并不是对任何人都不近人情。明显对这个弟弟,他是愿意亲近的。此后几年,鹫尾律真确实很照看这位“亲弟弟”。鹤弥要学什么,他就替他择了最好的老师。他说想画画,就在宅子西侧空出一间日照最好的房,供他作画赏玩;要养猫,在这座长年寂静的宅院,头一次让人买来一窝猫崽;要去很多不一样的城市念书,长子也没有反对。——鹫尾律真独坐书房,学习处理事务管理时,从海边疯玩回来的弟弟光脚跑进来,把一堆被海风吹得卷角的明信片塞给他。鹫尾鹤弥兴高采烈地说:“哥哥,我要去这些地方。”鹫尾律真抬眼看了看他。明信片上是纽约的雪、巴黎的塔、还有东京湾的夜。他淡淡道:“那就去吧。”“你喜欢就好。”待到鹤弥年纪渐长,性子愈发张扬。外界对他褒贬不一——说他生得好看,行事却很轻佻。鹫尾律真始终不置可否,但从未对他严加苛责过。然而,弟弟仍旧厌倦了被家族管束,提出想去瑞士念大学。一去经年,不同以往的短时兴起之意。家族长辈皆不同意,那晚的家宴,争执不下。最终,已经掌握部分话语权的长子开口道:“就让他去。”鹫尾律真举止冷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句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留在这里,他也学不会规矩。”席上鸦雀无声。……那年冬天,庭院枯寂。鹫尾律真独自走过长廊,手中握着从瑞士寄来的信。信纸边缘沾着一点红酒印,信纸上是鹤弥一手乱糟糟的字。他在信中写:“哥哥,我过得很好。”那就好。即便是同母异父,他也将他视作理应负起责任的亲人。……今夜,鹫尾律真原也是想教导弟弟。平和些。会客室,最后一拨来贺礼的人起身辞去,案上茶盏见底,眉目沉静的男人沿着几处需回拜的名帖落笔,重新记号。对于弟弟的事,鹫尾律真难得会有几分耐心。白日那些虚情客套就此结束,男人披上羽织。沿内廊往弟弟所居的院子去。檐角水线断断续续,碎声细小。鹫尾律真面对今晚本不该灭灯的障子门,道:“鹤弥。”无人应答。“鹫尾鹤弥。”门后依然寂静。廊下灯笼微晃。纸门滑开,昏黄光影随之铺满屋子。……空无一人。香炉早熄,矮几上摆着的茶盏里浮着层凉白的茶渍。那是放了多时的茶水。鹫尾律真站在门边,目光扫过几处角落。衣架空着,地上散着半卷信笺。他垂眼看着。年轻长子的眸色漆黑如潭,眉骨削直,眼尾冷硬,静看时像是雕塑,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可现在要是细细看去,男人眼下一线薄青与颧骨的绷紧,似乎已泄露出丝丝不耐情绪。……自那女人进了宅子,鹤弥许多话便听不进去了。前几天刚答应过不会再擅动步伐,今夜又擅自跑离。鹫尾律真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弟弟违背自己的话,未经允许破坏规矩。怪不得。今天那么配合。所以,年轻的长子遵照应该给弟弟自由的悔过,撤下了看管的守卫。……内宅的风更重了。烛火一抖,影子沿着墙壁慢慢晃动,模糊掩着鹫尾律真宽阔的背。……足够强大的猛禽,向来不靠啄噬弱小立威。说来呢,鹰原也不想啄死窝里那只外来做客的雀。窝里那只小的喜爱,常偷偷盯着看一会,戳一戳逗弄。他可以装作没看见。可一旦小的生出不该有的心思,想叼回不该叼的猎物,就得把他嘴里含着的肉给掰出来。最好是拔掉外来小雀的羽毛。好让她明白,谁才是这儿的主人。客院方向今夜本应安静。此刻却亮起十几盏灯火,侍从们弓腰提灯,走得飞快,一路从正院通往客舍。队列穿过中庭,另一边的檐下有散漫笑声传过来。梁弋倚着柱抽烟,听见脚步声就挑了挑帘角往外探。烛灯一线延至梁弋面前。极少见的阵仗。——一列低头提灯笼的侍从匆匆从梁弋眼前掠过。而今早拜访过的,鹫尾家年轻的长子在前。不同当时的疏离客气,烛光摇曳里,男人的面容透着层寒意。“唔。”梁弋瞧着这大阵仗,没再多看,将帘子放回去,似笑非笑,“今晚有热闹看了。”屋外烛火还在前进。屋内回答的男声冷淡:“跟我们无关。”梁弋转眸,落在面前的茶壶上,壶口袅袅生烟,面容淡漠的男人正转着杯盏。梁弋掐灭了烟:“开个玩笑,你这孩子。”“多大人了还分不清什么是玩笑,可别学你小舅舅那一套。”在进入内室前,鹫尾律真没想到弟弟会如此胆大妄为。一门之隔,隐隐约约传来讨好的喘息声。鹫尾律真本以为只是男女间的小打小闹,直到细听之下————“姐姐……让我再进去一点,好不好……”——那是少年低哑乞求的声音。——半晌后。——女人裹着哭腔与迷乱的声音闷闷响起:“……noah……可……可以了……慢一点……”接下来是床褥摩擦,水乳交融的声响。鹫尾律真:“……”门外立着的年轻长子脸色一点点沉下去。向来贪玩幼稚的弟弟,竟能做到这一步。胆量,跟门后的场景。都到了鹫尾律真意料之外的地步。他到底还是推开了门。灯光低垂,鹫尾律真看见榻榻米上纠缠的两具身影。——他的弟弟,鹫尾鹤弥,和服脱落到腰间,裸着上身伏在呜咽流泪的女人身上,头埋在她胸前正以舌尖吮咬。腰胯之间,粗大阴茎没入女人湿滑的穴口,缓缓地、贪婪地抽插着,如同贪恋的痴儿,又像受困本能驱使的小兽。女人被反绑着手,头发散乱,额角和脖颈沾着汗。胸部高高耸起,乳头湿润红艳,一侧乳房被少年的唇舌吸吮得水光淋淋。另一侧布满齿痕的白嫩乳球,完完整整闯进鹫尾律真眼中。那应当是一幕相当淫乱的场景。在鹫尾律真眼里。——榆暮腿根大张,肌肤在灯下泛着潮光,阴阜、腹下和大腿内侧,全是被少年肆意啃咬过的淤痕。阴唇因久被进出,红肿糜软,可怜巴巴趴着,穴口往外巴巴吐着精水,顺着会阴流至褥上。鹫尾律真不着痕迹挪开目光。榆暮侧着白皙脖颈,失神喘息,脸颊被黑发半遮。她身上的少年显然已经失控,动作急切、情态全无。对犹如动物般生理性的沉沦契合。鹫尾律真的眸底浮现出微不可察的厌恶。noah似乎没察觉门口的阴影。他继续舔咬女人的乳尖,声音里满是浓重的乞怜,气息全部吐在榆暮胸口:“姐姐,快……再亲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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