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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缙伸伸手想抱她,想起自己浑身血污,转而拉着她的手道:“先进去吧。”带着她进门。让她在书房等着,自行回房简单清洗一下,换下血衣,又去看了看秦文,这才回到书房。
阿宝坐在案前看着摊在上面的地图,神情难得的严肃,卢缙走近道:“在看什么?”阿宝抬起头,叹口气,站起来沮丧地说道:“我想看看能不能帮你想个退敌之法,可是看了半天,毫无头绪。”卢缙微微一笑,坐在椅中,将她抱坐在腿上,说道:“你已帮了我大忙了!若不是你想出的火烧之法,如今高阳已被攻破。”
阿宝靠在他怀中道:“谢家祖上有一奇女子,曾屡献奇谋,助高祖三分天下。我若有她一半聪明就好了,定能助你退敌。”卢缙哈哈笑道:“那我可不愿意!我要的是妻子,不是军师。阿宝,行军布阵,决战杀场,自古便是男人的事,你已做得很好,无需这般自责。”
阿宝听到他说“妻子”二字,微微红了脸,又道:“秦大人如何了?”卢缙道:“军医说失血过多,要昏迷几日,醒了后便无大碍。”阿宝舒口气道:“那就好!适才秦夫人哭得昏了过去,醒来便问我能否帮她照顾孩儿……我知道她也不想活了,吓得不敢答她……”卢缙知道开战之初,秦文的妻子也是宁死不愿离开高阳,与阿宝一同留在了城中。
作者有话要说:小卢帅不帅?帅不帅?
☆、三十二、带她走吧
二人相拥坐着,聆听彼此的心跳,享受这危城中唯一的慰藉。良久阿宝问道:“援军何时能到?”卢缙犹豫一瞬,是哄她还是告诉她实情?低头见她清澈的双眸中倒映出自己的影子,便觉欺骗她的话再也说不出口,轻声道:“至今毫无消息。”
阿宝长叹口气道:“爹爹和舅舅是怎么了?到现在也不发援兵。”卢缙想起今日与谢遥谈论此事,谢遥曾说道,朝中定是发生了大事,否则以袁继宗和谢谦的为人,定然早已发兵。朝中会出什么事,能比外敌入侵还紧要?
初八这日,北狄未再攻城,城中将士得以喘息,卢缙与谢遥不敢放松,仍是带领士兵在城楼四处巡视。此后一连五日,北狄都未在发动攻击,只将原先尚无危险的东南二门也围住,高阳与外界被彻底隔断,变成了一座孤岛。
城中军民士气低落了许多,北狄欲困死高阳的意图显而易见,众人原先以为援军很快能到,如今已快半个月,朝中大军毫无音讯,后路亦被堵死,待城中粮草耗尽,似乎只有等死一条路了。卢缙暗暗焦急,只得不住地说援军已在路上,以期鼓舞士气,收效却甚微。
转眼便是正月十五,高阳城一片愁云惨雾,半分节日气氛也没有。阿宝知道城中粮草已不多,不敢太过,酒菜均未置办,只团了几个糯米圆子给卢缙谢遥应应景。
晚间,三人一同吃着圆子,谁也未曾说话。过了许久,卢缙才对谢遥说道:“我准备突围。”谢遥一愣,看着他道:“不可!”阿宝听到卢缙愿意走,已是喜上眉梢,不料谢遥居然反对,当下不悦地道:“三哥你怎么了?!”谢遥却不理她,直盯着卢缙道:“你想过后果吗?太守并未令你弃城,且不说能不能杀出去,便是出去了,说的好听是突围,若是说你临阵脱逃,也未尝不可!到时你要怎么办?!”
阿宝大惊,忙看向卢缙,见他面色平静地说道:“这些我已想到,这几日我一直在权衡,究竟是我一人得失重要,还是这满城百姓士兵的性命重要。当初动员百姓留下守城,是相信朝中定会派来救兵,如今看来……”他不愿背后议论,顿了一下,又道:“不出十日城中就要断粮,这些人没有死在北狄的刀剑之下,我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饿死!诚然突围胜算不大,总尚有一线生机,好过白白在这里牺牲。至于我……”他握住阿宝的手道:“我只觉得有愧阿宝与父母……”
阿宝不待他说完已捂住他的嘴,哭道:“咱们不走!便是战到最后一刻,我也陪着你!”卢缙摇头道:“我走与不走其实是一样的。城若被攻破,我便是不战死,也难辞其咎。不如就此拼上一拼,如若成功,至少可保半数百姓活命。”
谢遥皱眉不语,神情严肃,阿宝已哭得说不出半句话,卢缙轻拍拍她的背,对谢遥道:“三哥,宜当早断。再过两日,北狄必能料到我们断粮,怕是会加紧防卫,到时便更难脱身。”
谢遥沉默不语,阿宝擦干眼泪道:“三哥,你就答应他吧,他……他……”转过头对卢缙道:“我只有一个要求,随你一起!你若死了,我也绝不独活!”卢缙欲言又止,紧紧握着她的手。谢遥看了二人半晌,咬牙道:“也罢!便陪你疯魔一回!”
卢缙微微一笑,令应生将刘津方安等人一道请来,商议突围之事。刘津等人听闻亦十分震惊,方安沉吟道:“再多等几日,也许援军便到了。”卢缙看着他道:“若是等不来呢?到那时想走也想不掉了。”方安虽是文官,也知战场之上,时机把握极其重要,他深深地对卢缙行了一礼道:“大人高义,下官敬佩!”卢缙侧身不受他全礼,走到案边打开地图,与诸人商讨突围之事。
北狄大营驻扎在城外西北方,卢缙建议选东、南二门突破,北狄便是调兵也要多耗些时间。谢遥等人无意见,于是众人商定,明夜子时,卢缙先带一队士兵自东门杀出,将北狄军吸引过去后,谢遥再与刘方二人护送百姓自南门出城。阿宝任他如何相劝,也要与他一起,卢缙无法,只得叮嘱阿宝寸步不可离开他身侧。
诸人直到黎明方散去,刘津整饬军务,分配人手,方安动员百姓。数次大战,城中军民已不足千人,众人听闻县令大人将带大家突围,均为之一振,士气陡然高涨。
卢缙谢遥乃是武艺高强之人,一夜未眠并无太大关系,阿宝则有几分憔悴,谢遥看了卢缙一眼,卢缙会意,轻声道:“阿宝,你先去歇着,到时我去叫你。”阿宝此时哪里肯走,摇摇头正要说话,谢遥沉声道:“你本就无甚武功,自保尚且困难,又这般任性,执意要跟着卢缙,再不养足精神,明日岂不是还要他分神顾你!”
阿宝知卢缙此番凶多吉少,恐他一人无牵无挂厮杀起来不顾性命,这才要跟着他,让他心有顾念,不会太过拼命。她的这点心思,卢缙谢遥自然明白,也知道她更怕的是拖累了卢缙,是以听了谢遥的话,她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得回房歇息。卢缙见她走了,与谢遥对视一眼,见谢遥点点头,便也向后院走去。
阿宝心中有事,身体虽已十分疲倦,却是睡不着,瞪着眼望着床幔。房门忽被推开,阿宝侧头看了一眼,忙坐起来唤道:“卢大哥!”卢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清粥走到床边,笑道:“睡不着吧?是我疏忽了,你昨晚吃的不多,现在定然饿了,先吃些再睡。”
阿宝应声接过碗,慢慢吃起来。卢缙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恍然生出一种天荒地老的感觉,情不自禁地说道:“阿宝,此次若能生还,我们……我们便成亲,可好?”阿宝手一顿,并不抬头,低声道:“还不知你爹爹是否同意……”卢缙将她垂下的鬓发挽到耳后,柔声道:“我是家中长子,甫一出生便承载了父亲的诸多期望,他……他管教甚严,而我也不愿让他失望,这二十多年来,以他的喜好行事,从未有过半点违逆。”
他停了一下,看了看阿宝,停在她耳边的手顺势抚上她的脸,道:“只是如今,我想放纵一回,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阿宝手一抖,险些将粥撒在了床上,卢缙伸手拿过碗,放在床边凳子上,耳听阿宝轻声道:“可是你爹爹如果不同意,你会为难。”他微微一笑道:“不为难!我宁可被父亲责难,也不愿让你伤心!”他缓缓低下头,呢喃道:“阿宝,卢缙此生绝不负你!”温热的唇覆了上来,阿宝的心没由来的一紧,直觉他与平日不同,想要问他,微微往后缩了缩,卢缙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后脑,令她半分也动弹不得。他的这个吻不同于前次,热烈而又急切,阿宝只觉来不及喘息,唇齿间俱是他的气息,头愈发地昏沉,渐渐失了清明,心中大叫不好,却只能软软地倚在他的怀中任他所为。
谢遥站在廊下,望着院外的天际,许久后暗叹了口气,轻轻敲了敲门,待到里面应答后方推门进去。阿宝沉沉地睡着,卢缙靠坐在床头,紧握着她的手,目光胶着在她的脸上。谢遥走近轻声道:“是时候了!”卢缙点点头,缓缓起身,抱起阿宝向院中走去。
一辆宽大的油布马车停在院内,秦文的妻子牵着幼子站在车边,见到卢缙,忙行了一礼,卢缙点点头道:“秦大人已在车内?”秦夫人道是,卢缙看了看怀中的阿宝,轻轻跃上马车。车厢内秦文靠坐在车壁上,看见他轻唤了声“大人”,卢缙没有说话,仍是点点头,将阿宝放在另一侧,细细地替她盖好锦被,微侧过身挡住秦文的视线,低头在阿宝脸上亲了亲,转身便下了马车。
谢遥站在车外,见他下来,迎上去道:“你放心,我必将阿宝完好无损地带出去。”卢缙苦笑道:“她醒了定要生气。”他如何能让阿宝与他一同诱敌,自知劝她不动,便在粥中下了药,哄她吃下,待她沉睡后由谢遥护送出城。
此时已是星斗满天,谢遥拍拍卢缙的肩膀道:“我去了,你多加小心!”说罢请秦夫人上车,赶着马车便要出院门。忽又回过头来道:“我只能保证将她带出城,以她的性子,若是醒后见不到你,不知会生出什么事来,我却不能日夜看着她。”卢缙明白他是在告诫,自己如有不测,阿宝定也不会独活,心中一暖,说道:“三哥放心,我省的!”谢遥这才赶着马车出了院门。
子夜时分,高阳城东门突然打开,数十骑奔驰而出,向城外北狄营中袭去,一时火光四起,杀喊声、马蹄声大作,北狄猝不及防,竟被杀的人仰马翻,为首将领急向大营求救,又派人向邻近的南北二门求援。
围困南门的北狄将领闻报,抬头望了望紧闭的城门,城头之上一片漆黑,平日的守兵竟也看不见了,他犹豫片刻,暗道:“城中兵少,想来是合在一处突围了。”当下下令仅留百余人守住城门,其他兵士随他前往东门救援。
待到大队人马远去,城门突然大开,黑暗里冲出十余骑快马,当先一人挥舞长剑,冲入北狄军中,只见寒光闪闪,北狄士兵尚未反应过来,便被斩杀殆尽。谢遥轻舒一口气,撮唇打个呼哨,城内顿时涌出人群,因事先已叮嘱过,且留下守城的百姓俱是青壮年,无老幼妇孺,因此只有匆匆的脚步声,无人说话。
阿宝躺在车内,耳听得车轮辘辘,心中大急,眼睛却睁不开,手脚也动弹不得。秦文的幼子秦阳忽然对母亲道:“娘亲,阿宝姐姐的眼睛在动!”秦文与秦夫人看过去,果然见阿宝虽双目紧闭,眼皮下的一双眼珠却在不停转动,似要极力睁开。二人对视一眼,秦文轻轻摇摇头,秦夫人是女子,心肠较软,不忍看她,将头转向窗外,又听秦阳低声叫道:“娘,阿宝姐姐哭了!”
秦夫人又看看丈夫,见他长叹一声,微微点点头,心下释然,忙蹲在阿宝身边道:“阿宝姑娘,你怎么了?”阿宝仍是闭着眼,泪水却汩汩流下,秦夫人心头一酸,想到前些日子秦文生死未卜时的情形,忍不住也掉了几滴眼泪,轻声道:“卢大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他……他舍不得你涉险。”
阿宝的眼珠动的更加剧烈,忽然摇了下头,秦夫人唬了一跳,失声道:“你,你能动了!?”话音未落阿宝的眼睛猛然睁开,秦夫人吓得坐在了车板上,颤声道:“大人说你要到寅时才能醒,怎么现在……”见阿宝流着泪看着自己,目露哀求之色,十分可怜,心中不忍,起来走到她身边,将她扶坐起来道:“我知你现在十分难受,忍忍吧,卢大人定然平安无事。”
阿宝闭上眼睛,剧烈地喘息片刻,忽然伸出手推开她,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向车门处走去。马车仍在奔驰,她几次险些摔倒,秦文扶着车壁站起来,欲拦住她,奈何重伤未愈,站立不稳,被马车颠簸的倒了下来。秦夫人惊呼一声,忙去扶他,再回头时阿宝已跳下了马车。
车外有人低声叫道:“姑娘,你怎么了?”忽又听那人惊道:“你……你抢我的马做什么!”秦文顾不得疼痛,对妻子道:“快!快拦住她!”秦夫人钻出马车,只见一名士兵正气急败坏地追着远去的马儿,秦夫人忙喊过近前的一名军士,令他速去禀告谢遥阿宝之事。
☆、三十三、生死与共
阿宝昏昏沉沉地骑在马上,心中又急又怒,恨不得立刻见到卢缙,质问他为何言而无信,又害怕他已遇不测。她是被卢缙直接抱上马车的,身上仅着了中衣,冬夜的寒风如刀般刺入她的身体,她却不敢放慢速度,唯恐来不及。渐渐地前方出现了火光,杀喊声也大了起来,阿宝拔出挂在马上的佩剑,紧紧攥在手中,脚下催动着马儿,向人群中冲去。
卢缙已厮杀多时,带出的士卒也死伤过半,他回身刺中身后的一个北狄骑兵,向远处望了一眼,暗道谢遥应已出了城,忽见右侧北狄士兵一阵骚动,他循声望去,脑中“轰”了一声,一个熟悉地身影正被北狄士卒团团围住。
他只愣了一瞬,便疯了似的夺过近身而来的一名北狄将领手中的长刀,向那人冲去,沿途或刺或砍、或长刀横扫,竟将北狄士兵击杀不少。待来到近前,才看清她只着了薄薄的中衣,正在奋力厮杀,衣襟上已染了不少鲜血。他心中一痛,大喝一声,冲上前挑开她左右的北狄军,伸手将她抱到自己马上,安放在身前,颤抖着嗓音道:“阿宝……”
阿宝已力竭,忽被他抱住,正要举剑向后砍去,闻声晃了一晃,长剑险些脱手。卢缙只觉怀中的身躯冰冷,想是她一醒来便过来了,连外衣都不及穿,也不知她在外面冻了多久,此时正在马上厮杀,又不能脱衣给她御寒,只得用左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电光火石间,北狄士兵已攻上,卢缙暗暗运气,凝聚刀上,向右一挥,长刀过处,哀嚎一片,北狄士兵纷纷倒地,卢缙瞅准空当,纵马向外杀去,马蹄踩踏不少北狄步卒,场面十分混乱。
他一只手抱紧阿宝,一只手挥舞长刀,已辨不明方向,只朝人少处冲杀。忽而前方北狄士兵纷纷散开,一人一骑冲了出来,转瞬奔到二人马前,正是弧木保。弧木保仔细打量了下卢缙,又看了眼他怀中的阿宝,高声道:“卢县令,我家贤王爱惜你是人才,欲拜你为将,你可愿意?”
阿宝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弧木保这才看清她是个女子,心中不由对卢缙生了鄙夷。阿宝见他的眼神转为倨傲,微微皱眉,仰起头看向卢缙,便觉他胸腔振动,耳边听他大笑两声,低下头看着她道:“阿宝,你怕吗?”
阿宝与他四目相对,已明白他的心意,摇头道:“不怕!”卢缙亲亲她的面颊道:“好阿宝!”双手将她抱起转到身后,说道:“闭上眼睛!”阿宝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贴在他的后心,闭上眼轻声道:“卢大哥,下辈子你一定要早些来找我!”卢缙心头一颤,用力握了握她环在身前的手,低声道:“好!”
弧木保冷眼看着,见他解下长衫腰带,将阿宝牢牢与他系在一起,双手握紧长刀,看向自己,知他是要死战到底,当下大笑一声道:“好!有胆色!”催动战马举起长刀便攻了上来。卢缙知他力大,不敢硬接与他拼力,顺着刀杆下滑卸了这股力道,刀尖一抖刺向他的面门。弧木保连忙后退,仍被划破了面皮,他不怒反笑道:“果然有些本事!来,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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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休闲的衬衫以及褪至膝盖的牛仔裤完全遮掩不了他全身鼓胀的硕大肌肉。棱角分明留着胡渣的脸庞在黑暗中若隐若现,迷离的眼神偶尔闪光。棕榈色的皮肤上自然分布着属于中年壮汉特有的毛从鼓胀饱满的胸膛,到筋肉密布的手臂,再到粗壮无比的大腿。 而那双布满茧子的大手则缓慢游走在他自己的胯部,让人的视线自然集中在了正确的焦点上一根粗壮肥大的阳具饱满怒胀,其惊人的尺寸更显狰狞。青筋爬满了肉身,晶莹透亮的前列腺液已经从饱胀的龟头一直弥漫到两颗网球大小的巨型睾丸上,拉出了一条条闪光的淫丝,坠落在了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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