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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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esp;&esp;忠仆自然唯命是从，程玉俯身，拉近了与皇帝的距离。

&esp;&esp;两人距离不远不近，不够皮肤相贴，却恰好够呼吸交融。

&esp;&esp;赵珩抬起空闲的那只手，一把捏住了程玉的脸。

&esp;&esp;他本意想捏住下颌，奈何看不见，手指几乎裹住了程玉的下半张脸，他毫无准备，掌心就撞到了一片冰凉湿润的柔软。

&esp;&esp;赵珩眉头拧得更深。

&esp;&esp;是程玉的嘴唇吗？皇帝有些烦躁地想，好湿，他喝了茶过来的？

&esp;&esp;程玉一动不动，任由皇帝动作可称粗暴地捏着。

&esp;&esp;眸中情绪翻涌，他死死地盯着赵珩的脸，一下都不愿意挪开。

&esp;&esp;赵珩却一下松开手。

&esp;&esp;程玉仍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动。

&esp;&esp;须臾后，一阵森凉骤然贴面。

&esp;&esp;是，程玉的眼睛骤然亮起，不是少年人那种饱含希冀的闪烁，反倒像是，大战之后，无人认领的尸首被泼上火油，倏地点燃！

&esp;&esp;血腥味伴随着烈焰熊熊燃烧。

&esp;&esp;是，他亲手给赵珩挑的鞭子！

&esp;&esp;皮鞭紧紧压在皮肤上，寒意砭骨。

&esp;&esp;这是一个羞辱意味极重的姿势，赵珩显然在报复他昨日在皇帝脸上写字的逆行。

&esp;&esp;皇帝抬腕，拿鞭子拍了拍程玉的脸。

&esp;&esp;不重，动作漫不经心极了，似乎只是在打一个无足轻重的死物。

&esp;&esp;纵然皇帝用力很轻，但鞭子内糅了玄铁丝，不过一两下，就抽得程玉面颊泛红。

&esp;&esp;“玉卿，”赵珩道，一点热气随着他张口扑洒到程玉的唇上，“是来领罚的吗？”

&esp;&esp;

&esp;&esp;身侧锦被遭膝盖压得凹陷。

&esp;&esp;程玉单膝半跪在赵珩身侧，他伸手，攥住了皇帝的手腕。

&esp;&esp;手指划动，在手臂内侧，因为甚少见光而格外白皙的皮肤上慢慢写道：是。

&esp;&esp;指尖于皮肤上游走，触感凉而光滑，很不似男子的手，更不似女子的，虽裹着一层人皮，摸起来却异常冷硬，连府库中那些触手生温的玉石都不像，倒如同皮肉早已脱落干净的骨架一般。

&esp;&esp;赵珩为自己别出心裁的比喻头皮麻了一下。

&esp;&esp;程玉的呼吸近在咫尺，许是因为彼此离得太近，他的呼吸终于染上了几分人的温度。

&esp;&esp;落在脸上，温温热。

&esp;&esp;眼睛已换了三次药，赵珩眼前虽仍暗着，但睁开双目时，能隐隐感受到熹微的光亮。

&esp;&esp;微光似有还无，不是单一的白光，而是种变幻莫测，令人头晕目眩的光。

&esp;&esp;有那么一瞬间，赵珩甚至怀疑他死得很透，没有借尸还魂，更无死而复生。

&esp;&esp;眼前的光亮乃是人世在阴阳交融的缝隙中透入地府的微明，而此时此刻，正跪在他面前的程玉，是早年死于他手，心有不甘，怨魂不散的恶鬼。

&esp;&esp;貌若恭敬，实则，已悄然露出獠牙，只待他放松警惕时，就一口咬断他的喉咙。

&esp;&esp;赵珩用力闭了闭眼，忽地冷嗤了一声。

&esp;&esp;他竟会产生这样荒唐的想法，大约是这几天觉睡多了，脑子还未完全清醒。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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