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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能有此效用的,只有先天之炁。

这阵法抽取的便是人的先天之炁!

先天之炁是什么,是修炼之机,没有这个,无法引动炁机,这是对修炼之人而言的。

对于普通人来说,先天之炁就是命!

人在母腹之中诞生的那一刻,先天之炁便入了体中,在母腹之中,不呼不吸,炁便存于体内,无有损耗。

一旦离开母亲胞宫,呼出第一口气的时候,先天之炁便开始从口鼻处散溢,这种消散贯穿了人的一生,直到人寿终正寝的那一刻,最后一丝先天之炁也离体而出,人便死了。

从理论上来说,如果一个人能做到不呼不吸,即是如婴儿时在母体中的胎息一般,便能做到永生。

而如果一个人刚死,能为其续上先天之炁,他就能死而复生,可这样的事情,周一自忖是办不到的。

荏油中的炁是先天之炁,那么宋承祖数次濒死,却又数次恢复如常,便能说得通了。

想到这里,周一缓缓吐出了一口气,看向手中的鬼炁,她起身,没有回到身中,而是离开了屋子。

她来到了宋家,才走到院中,便发现这处小院灯火通明,往下,来到地下室中,数人在挖着地下室的地,将泥土翻松,铲入竹篓之中,再由人背着来到地上,将土倒入大桶之中,其中的清水即刻浑浊,与此同时,油浮在了水面上,泥土沉入了水底。

宋家管事揭开了一个木桶盖,里面的水还稍显浑浊,但他指挥着人说:“来来,快把这上面的油舀出来。”

于是有人上前,一手拿着瓷碗,一手拿着勺子,细致地舀着水面上的一层油。

管事在一旁道:“手脚都麻利点,老爷等着这里的荏油呢,若是干得好的,自有赏银!”

他擦擦额头,在这寒夜,他竟忙得出了一身汗,他儿子凑上来,说:“爹,你可真厉害,竟能想到这个法子!”

管事说:“闭上嘴好好干,老爷说了,这事干得好,便算我们父子二人将功折罪了。”

管事儿子看着瓷白碗中浑浊的油,“只是爹,这油这个样子还能用吗?”

管事:“有什么不能,又不入口,只是用来点灯罢了。”

管事儿子低声说:“老爷病重,方才竟发起了热,说起了胡话,老夫人听闻少爷离世,也卧病在床,爹,老爷真的还要这些油吗?”

父子二人走到角落,管事给了自己儿子一个眼神:“老爷还在,自然只要这些油的,况且这等好东西,又有谁不需要?”

周一立在院中,看着一碗碗油被舀出,这些都是人命。

她抬手,道:“风来。”

于是寒风呼啸着涌入了宋家,院中的人纷纷惊呼:“风,好大的风!”

“怎么突然吹起了这么大的风?”

“荏油,荏油倒了!”

“天爷,这是什么风,竟吹进地下了!”

地下室的人喊着:“泥巴吹进眼睛了,我们要上来洗眼睛!”

于是几个人顶着风爬了上来。

周一来到了地下,看着地下被油浸透的泥土,她心中有东西在翻涌,有什么想要离体而出,顺应着心中所想,她咬破了舌尖,神魂之下,本该无血的舌尖涌出鲜血,她将血喷出,殷红的血落在了泥土之上,下一刻,红色的焰火从血中生出,以油为燃料,顷刻间便蔓延开来,充斥整间地下室。

上面有人惊呼着:“烧起来了!下面烧起来了,可是有人把油灯给打翻了?!”

还有人催着:“快快,下去灭火!”

接着上面有人惊喊:“上面的油也烧起来了!”

有人惨叫:“这火不对,这火不怕水,这火是鬼火!是妖火!”

周一来到上面,宋家下人四散而逃,管事父子试图灭火,水浇于火上,火却更烈。

舌为心之窍,心为阳中之太阳,舌尖血自然是至阳之物,其火即是心火,亦是这世至阳之火,焚尽一切。

她来到了常青坊上空,此处便是昨夜‘星海’之处,她闭上眼睛,浑身的炁向着四面八方散去,在空中勾连出宋家的阵法,将全城之中拉入梦中,她睁开眼睛,将手中的鬼炁抽出部分,投入阵法之中。

第157章离开郁山县

郁山县的这个元旦过得并不平静,城里甚至算不上热闹,来来往往的人时常往城西看去,露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可私底下,关起门来,亲朋好友之间,却是热闹非凡。

谁能没想到,在郁山县风光了几十年的宋家就这么倒了,衙门的人没说宋家犯了什么事,可整个郁山县谁不知道宋家做了什么,年前全城人做的那个梦还历历在目呢。

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宋家早就该倒台了!

要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了,给全城人都托了梦,还降下神火,烧了宋家和常青坊,怕是衙门也没那么快把宋家人打入大牢。

于是在这个元旦,整个郁山县的人明里暗里都在议论着宋家,计算着宋家究竟害了多少人,又挣了多少银子。

路边食肆中,有人低声说:“我听说衙门的那些官差去抄宋家库房的时候,竟没在里面看到多少银子!”

旁边的人惊讶:“怎会如此?”

那人看看左右,小声道:“说是宋家人在外面挖了地窖,把银子都藏在那处了!”

“那地窖在何处?”

“衙门的官老爷都没从宋家老爷嘴里问出来了,我怎会知?”

于是听者便感叹:“若是能知道宋家的银子藏在哪里,再挖出来,那可真是发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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