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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淑君见付大人和边郎君人都豪爽,紧随她之后一饮而尽。
接着三位大人也趁此机会,举杯敬付大人这个当之无愧的郎中大人呐,担得起重任,也惩戒得了坏人,如此好官,也必定能将偃水堤坝修缮完,他们三位回到朝中便会升官的,三人全仰仗付大人呢。
再有温泠乔淑君一同也敬了付大人一杯,二人所敬自己抽身于世俗之外,得以为自己而活的前景里,离不开付大人的指点。
这最后嘛,边连瑱也起敬了自己娘子一杯,窗外月色朦胧,朱门紧闭,夜风呼啸不止,东厨里灯火暖阳,悉数映落在付濯晴被斟满的酒盏里,水波涟漪,照着边连瑱‘嗖’一下从圆杌上起身,手中举起酒盏,朝着自家娘子恭敬一揖,“娘子,相公我啊,也敬娘子一杯,敬娘子在我受伤以来的细心照拂,让娘子受累了。”
满屋目光骤然都聚在付濯晴这张自净其意的脸上,让她只得往前。
付濯晴坦荡一笑,端起酒盏起身,与边连瑱的酒盏轻轻一碰,清脆的声响在寂静无边的屋里,如同炭火崩裂,“相公说的哪里话,夫妻本为同根生,照拂自然不是受累。”
温泠是个不能喝的,哪怕乔淑君买这酒并不烈,她还是一杯醉,今儿高兴,她便喝个尽兴。
温泠小脸红扑扑地笑着,她自顾自又给自己斟了杯,自行饮下,喝完不止看热闹,还制造热闹,“喝个交杯酒呗。”她笑起来脸上若隐若现两个酒窝,让人瞧去眼前一亮,随之双手扒拉上一旁未曾喝醉的淑君,“然后我今夜就和淑君一起睡了。”
倒也还是清醒的,知道醉酒后,最好不和自己那对自己虎视眈眈的相公睡在同一屋檐下,保不齐会发生何事。
反正喝交杯酒一事,于付濯晴而言,也只是一杯酒下肚而已,没什么可拘束的,在众人起哄下,边连瑱举着酒盏颇为不好意思,耳后瞬间涨红,他转头想将这起哄声压下去,不然付濯晴定然觉得又要怪他了,谁知就在他目光与她攀错之后,她的右手忽而攀附上来。
“喝吧。”甚至付濯晴还示意他道。
这是愿意和他喝吗,还是只因众人起哄,不想驳了众人面子,不得已而为呢。
边连瑱在仰头饮尽坐下后,脑袋一刻也不曾停歇思忖,他不知道,也看不透付濯晴的十八般玲珑心,到底想的是什么。
他满腹疑问,想弄清楚这个问题,结果被一盏盏自己饮下的酒水给堵在肚子里,无法脱口而出,耳畔尽是欢笑声,他也沉浸其中。
东厨里,亮灯火明亮,映照着众人把酒言欢,欢声笑语充斥在那堆不曾烧过的柴堆上,仿佛要将这二月的寒冷都驱散殆尽。
喝到最后,满桌上就付濯晴一人没醉,她喝的小脸略微红润,起身时不小心碰到自己跟前的酒盏在地,碎渣四溅,都没能吵醒趴在桌上,后躺在地上醉过去的人。
她起身扫了扫碎渣子,先将温乔两位娘子扶到一间屋子里去,后扶起边连瑱回屋,将三位大人都留在东厨里,她就不管了。
付濯晴想,她若将边连瑱也留在东厨里,那明早东厨醉着的人醒来后,也会认为她嫌弃自家相公醉酒难闻,不利于她在外的夫妻名声。
其实她怎么不嫌弃,她这么一个爱干净的人,怎会不嫌弃有人一身酒气醉熏熏的,回到后院屋里,她就将人扶到软塌上,自行脱衣趴着睡下,甚至都没脱鞋。
都这个时候了,明早,早点起来沐浴更衣好了。
夜半,付濯晴睡意正浓,正坐着一个日后金兰朝海河晏清的美梦呢,忽而察觉自己手上有个什么东西攀了上来,她‘蹭’一下翻手将其抓住,原本是只手腕。
她彻底从睡梦中惊来,坐起身,掀帘一看,外头月色消失不见,屋里烛火也早已燃尽,她只能凑近看着边连瑱正在睁着眼笑着看她。
真是渗人。
付濯晴一个丢手,将人往后一推,边连瑱直接倒在地上,倒地不起。
“呵呵。”付濯晴一整个无语,“哪有你大半夜这么吓人的。”她见地上的人不起身,伸手踹了两脚,人才缓缓翻了下身子,噙声笑着,他手指了指自己。
“我哪里吓人了,我明明是姣姣君子,灿若明月,我长这么好看,你都不正眼瞧我一眼。”边连瑱缓缓挪着自己宿醉的身子,摩挲着坐起,脸对着窗子那边有气无力说道。
付濯晴摇头无奈,怎有人饮酒能醉成这个样子呢,简直闻所未闻,好歹她那个梦里此人家境殷实,是个实打实的富庶商户,难道家中无需爱子应酬吗?
“这世道若长得好看有用的话,天下怎需打这么久的仗才安定呢。”付濯晴竟不知边连瑱心里居然自诩自己很好看,还觉得自己是个君子。
这人哪儿件行为像个君子。
边连瑱听着声音从他右耳传来,这才把对着窗子的头挪过来,连带着身子一同蛐绻在床沿处,他只听到了‘长得好看有用’几个字,着急反驳,“这话不对,我又不以貌取人,只觉得自己好看,说说而已;你也不以貌取人,所以看不上我。”
心生认可
刚入四月,一场倒春寒让郡衙再次生上了炭火。
正值午时,也不见个太阳。
今儿是付濯晴和白衡过来郡衙值守,二人坐在同处用饭。
郡衙新换的厨子还是不大行啊,付濯晴尝了一口,在心里叹口气。白衡也有同感,他还真奇怪了,虽说他如今也吃惯了府邸的人做的饭菜吧,但次口一点的饭菜他还是吃得下去的,怎得今儿换的厨子做饭如此难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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