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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声音淡淡的,沉弥听不出景元的态度。
“嗯嗯!”沉弥只好点点头,用语言增加一点自己说的可信度。
景元:“罢了,回家吧。今天我来做饭,你想吃什么?”
“真的吗?”沉弥不敢置信的声音传来,“你会烧什么?”
“唔……”景元停顿几秒,似是在脑海里搜刮自己会做的东西,可搜罗了半天,结果好像是零呢。
“视学大人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吧?”
“哼哼,万一我会呢?”
“那我只好,点燃厨房了。”
言笑嘻怡的声音渐渐远去消散在雨中,一个身影从刚刚开始一直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抬手用相机对着他们的背影,接连抓拍了好几下,直到相机里出现让他满意的照片,他才收手,打开手机拨通了一个未知的号码。
“鱼儿很融洽,您的猜想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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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走剧情走剧情[狗头][狗头][狗头]谢谢给我灌溉的宝们!!!
噩梦
回到家,吃过饭,沉弥去厕所洗澡,换下了黏腻的衣服。出来时外面重归晴好,夕阳橙红的余晖划破乌云,落下金灿灿的光束,远看竟有种希望降临的即视感。
沉弥看着窗外湿润的景色,深一口气,暴雨清刷过的世界,连空气都沾上了青草的芳香。
景元家的院子里一直有一个自带遮阳棚的秋千,她路过好几次,每次都恰好路过,从没想过
坐上去感受一下。最开始是碍于“客人”的身份,不敢有多余的动作,现在却已经习惯处理这个家大大小小的事情了。
习惯、时间,真的能改变很多。
沉弥坐在秋千上,晃呀晃呀,放空自己不去在意附束在自己身上的其他枷锁。
闭上眼,静静感受风吹过的痕迹,听见树枝打架的声音,还有屋檐低落的嘀嗒声……
“在想什么?”
身后传来景元的声音,沉弥睁开眼抬头望去,景元正微笑着,手中还拿着一条薄薄的小毯。
沉弥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一个位置,示意他坐过来。
景元大手一挥,轻轻将毯子抖散开来,细细覆住沉弥裸露在外的双腿上。
“夜风凉意,注意保暖。”
沉弥仰头望他,只觉他今夜格外澄澈。换了身常服,衣襟间萦绕着淡淡的栀子花香,像是初夏雨后悄然绽放的芬芳,分明是方才沐浴过的清新。
风吹过,沉弥拎起毯子一角,悄悄分了一半盖在他的膝上,学着他刚刚说的话:“夜风微凉,将军也要注意保暖呀。”
少女的笑颜深深映在他的眼眸中,像极了岁月静好的开场曲。
景元倚靠在秋千上,未言一语,只静静望着她。任由她在他静谧的世界中,肆意生出光与笑,一如初春的花,在沉默中悄然绽放。
“我听白翾师傅说,今日的小测,你几乎满分通过了?”他语气温和,眸中含着几分笑意。
沉弥轻轻点头:“只差两分而已。如果正考也是这个难度,应该可以顺利合格。”
他看着她,神色微动,片刻后低声道:“你这份天资,倒是让我想起一位故人……”
故人,是在说白珩吗?
沉弥微微侧头,看着景元眼中一闪而过的黯色,那是一种极力掩藏,尘封在皑雪下的伤感。
若不是自己拥有上帝视角,提前了解过他们这段情谊,恐怕也察觉不到他此刻的情绪。
她忽然觉得,风似乎也静了几分。
沉弥清了清嗓子,试图活跃气氛,打趣道:“既然将军都夸我了,若是我不拿个满分回来,岂不是要辜负将军那位故人的盛名了。”
景元闻言轻笑一声,眼底的沉郁如蒲公英般仿佛被风拂散。他想着沉弥,语气温润如风:“倒也不必如此上纲上线,若她听见你这番话,恐怕只会希望你不要继承她的坏运气。”
“坏运气?”沉弥突然想听听更多关于白珩的故事。
“嗯,我那位故人,是一位极其优秀的飞行士,但运气奇差。经常一语成谶,导致周围许多人忌惮她,渐渐离她远去。你来罗浮有一月多余,应该听过云上五骁的故事吧?除那些切切实实发生的战役,宣夜大街说书人讲的话本几乎都是加工过的,那只是世人眼中的我们——五个践行巡猎的意志,以铲除丰饶孽物为己任,护卫仙舟的英雄。”
景元低下头,陷入回忆,露出一抹苦笑:“不过太多人只看见了明月的光辉,光辉背后是圆、是缺,根本无人在意。若不是有那位早逝的故人,恐怕我们几人不会那么融洽。”
是的,沉弥明了。白珩天性活泼,即便遭遇挫折依然有积极向上的勇气。
镜流,心中唯剑,冷傲孤霜;丹枫,持明龙尊,不赀之躯;应星,成就非凡,高顾遐视。
沉弥听懂了他话里未明说的深意,那些未被言说的名字与命运,皆藏在他话语背后的沉默中。
云上五骁的五人中除景元外,皆是身世凄惨,背负重压和血仇的可怜人。天纵之才,桀傲不驯,在这其中,性格开朗又有相似经历的白珩自然而然便成为了他们之中的笙磬同音。
一段乐曲中,若没有相调的磬律,只会是琴瑟不调,幺弦孤韵。
“若不是那场意外,恐怕她现在已经放下一切,周游于星外了。”
说到最后,景元遗憾的声音传来。可是沉弥已看明了,他那份遗憾,不只是在说别人。
沉弥拍了拍景元的肩膀,语气轻缓:“景元你呢?如果没有当上罗浮将军,你会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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