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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目前存稿到了二十一万预计这篇会写到三十万左右,估计会超过三十万。[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捂脸笑哭]没想到越写越多
乌龙茶
沉弥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呼吸着,梦里诡谲荒诞的记忆和震悚人心的声音,景元苦撑的模样和丹恒羁縻流泪的样子,都好像真真切切发生过。
她回想起梦醒前,那些不同面容的女人面对丹恒说的那些话,好像都是在回应他那句——“幸有意中人,堪寻访。”
说出的话虽各不相同,可意思全都如出一辙——都是答应。
这个念头让沉弥心里一阵发凉。她不由自主地胡思乱想:难道那些女人都是答应后,便立刻灰飞烟灭了吗?
念头刚浮现,她就连忙摇头打消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她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那只是个噩梦,是这几天被不同的人示爱导致的压力太大,再加上系统之前告诫自己的话在心底发酵,才让她在梦里不断暗示自己,不要答应任何人。
沉弥靠着床,缓了会,她伸手朝后背一摸,猝不及防地摸到一手湿腻腻的汗水,可她现在只觉得冷,整个房间就好像筛子一样四处漏风,冷森森的。
她看了眼门窗,都是关好的。
沉弥开了灯,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想起梦中的景象她便有些心燥,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自己没有发现,心里空空的毫无思绪。
沉弥视线来到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壶,她握住把手在空中晃了晃,水壶轻飘飘的,里面没水了。
轻叹一口气,沉弥拎起水壶,推开房间门,摸着黑走了出去。
微弱的光从距离几米的侧面门缝射出来,很淡淡,就像画家在漆黑的画布上,用淡黄色的颜料不小心划了一道。
沉弥蹑手蹑脚地路过,看着窗外天空渐渐翻起的鱼肚白,竟然已经是第二天了吗?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扇门,门里的主人似乎一夜未眠,隐隐还有说话的声音传来,似乎是在和什么人商讨事宜。
沉弥给水壶接满了热水,顺手拿了个空茶壶放在桌子上,又在厨房翻箱倒柜。她记得自己之前买东西的时候,商家送了一小包乌龙茶给她,被她塞在柜子的角落里,现在怎么找不到了?
沉弥换了好几个柜子,终于在放糖盐的那一层找到了被盐包压的扁扁的乌龙茶。
她拍了拍外包装上沾上的灰尘,手指捏在开口的位置在空中甩了甩,把茶叶都集中在底部,然后撕开,全部倒入空茶壶中,一手垫在茶壶底一手握住茶壶的把手,来到热水接口。
滚烫的热水从古铜色的水龙口缓缓流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在静谧的清晨回响,仿佛蒸汽散开一般,滋生出了几分安静祥和的味道。
沉弥打了个哈欠,热乎乎的水汽扑在她的脸上,温温热热的,润化了她被冷汗侵袭的躯体,倦意慢慢倾覆她的大脑。
热水渐渐漫到刻度线,沉弥关掉水龙头,又抓了几颗干枸杞,细心地沾水冲洗掉表面的灰尘。随后,她将枸杞丢进水面上氤氲着热气的茶壶中。红红的枸杞在绿色的乌龙茶叶中荡漾着,仿佛几条红色的锦鲤,在碧波里浮游穿梭。
沉弥拿了一个玻璃杯,轻轻盖在茶壶的壶口上。
晨光透过窗棂洒在走廊上,她捧着茶壶,缓步走到景元的门口。听着里面依旧传来细碎的交谈声,沉弥只是轻轻敲了几下木门,随后将茶壶放下,悄声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景元疲倦地用手揉了揉眼睛。昨夜他整晚未曾合眼,精神一直绷得很紧。并非他不想睡,而是永海突然传来一条重要讯息,情势紧急,他连夜拉着十王司的同事们商讨对策。直到方才,才总算敲定了应对方案,不知不觉间,天已大亮。
刚刚结束通话,景元看了眼时间,距离他去日工只剩下三小时。正打算靠在桌子上小憩片刻,便听见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他愣了一瞬,随即想到屋里还住着沉弥,心中微微一动,怕她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才眯了几秒就站起身,走到门口。
拉开门,便看见门口地板上放着一个圆滚滚的茶壶,壶里飘着几颗红彤彤的枸杞,茶香清幽,扑鼻而来。弯腰细闻,更是能辨出乌龙茶特有的温润气息。
他忽然想起,曾经去开会时,茶馆的服务员介绍过,乌龙茶是半发酵茶,性质温和,富含茶黄素,能代谢熬夜后的水肿和消化不良,而枸杞,可以养眼护肝。
想到这,景元不由自主地朝沉弥的房间望了一眼,掌心贴在茶壶微微鼓起的茶肚上。壶身仍残留着温热,她的心意仿佛就借着这份热度,一点点渗进他的掌心,传入心底。原本弥漫在内心的疲惫,竟在这一刻悄然散去,像被拂过的水波,归于平静。
关好门,回到书桌,景元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茶,不烫口的茶汤在舌尖翻涌,先是一阵微苦,旋即被枸杞的微甜中和,变得温润悠长。他微微合了合眼,感受着茶香在口腔和喉咙间缓缓散开,仿佛一丝清凉沁入心肺,驱散了连夜商讨留下的沉重与疲惫。
茶水顺喉而下,暖意在胸膛处散开,像是有人用细软的羽毛轻轻拂过胸口,平复了因操劳而生的浮躁与倦意。他端着杯子,放在唇边,细细啜饮,连日来的疲惫在热茶与茶香中渐渐散去,心头的疲惫也被抚平,眼神也柔和了几分。
景元缓缓放下杯子,目光穿过半透明的茶汤,望向窗外初升的晨光。光线柔和,像是给这忙碌而紧绷的身心带来一丝慰藉,他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沉重渐渐减轻,思绪也变得清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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