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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下了这么久的雨,现在连人吃的东西都没有了。
陆奈奈戳了戳小狗,它仰头,眼睛亮晶晶盯着她。小狗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弯弯地像月亮,“以后它就叫小月亮。”
“奈奈不要怕,外婆养得起你们。”
外婆道:在外遇见向你求助的,无论是人还是小动物,一定要伸出援手。
毕竟,我们也不能确定,自己哪一次冷漠之举,会让别人丢掉唯一活下去的机会。
生命是高于一切的。
正是在艰难时期捡回小狗的外婆,才会在她无家可归时将她也捡回家。
陆瑾画喃喃道:“我不怕……”
背心传来温热感,似乎有人一直抱着她,让她在这凉飕飕的天气里感受到一丝温暖。
“陛下,此次褚氏反扑事件不可轻饶,若人人效仿,朝臣们如何敢做实事?”
冷漠而不近人情的声音从头顶响起,燕凌帝道:“爱卿以为,此事应如何处置?”
江尧合正色道:“臣认为,那褚氏一族,毫无悔过之心,应当昭告天下,诛九族,以正国纲!”
“那便依爱卿所言。”燕凌帝眸色淡淡:“凡涉及南方水患者,男丁流放,女眷入教纺司。”
帐内一片静默,无一人敢言。
许多人额上浸出细汗,前朝这种贪污案不是没有过,只是责罚从未如此重大过。
更何况,这世上哪有不贪的官啊……
江尧合也愣住,拿袖子擦了擦汗,这往日提了建议,那都得好一番争执,选个折中处理的方法,今日怎么……
他往左右看,平日里爱出头的同僚都深深埋着脑袋,唯有他,看不清状况。
江尧合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如此局势下,他怎能胡言乱语啊!
而且那南方水患一事,他也牵扯其中,虽已戴罪立功,但江家能不能免受其难,还得看陛下的意思。
微弱地咳嗽声传来,燕凌帝顿时收回目光,看向小姑娘颤动的眼睫。
“奈奈,醒了吗?”
陆瑾画感觉自己被抱起,她使劲撑开眼皮,一张担忧的面孔映入眼帘。
思绪还有些不清明,她的手放在男人肩上,见他盯着自己,忍不住伸手去摸他的胡茬。
燕凌帝拿住她的手,吩咐道:“奉上温水。”
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陆瑾画喝了水,总算有些力气,感觉自己呼吸都是滚烫的。
她细声细气道:“陛下,您长胡子了……”
燕凌帝顿了顿,才知道她原是想摸他的胡茬。昨夜忙了整晚,回来后又要处理余下的事情,他是有些形容不整。
燕凌帝拿了她的手,放在自己下巴上,温声道:“不扎手。”
帐内的人一时心思各异,谁也不敢抬头,早知此女受宠,没想到一小小风寒,陛下竟不理朝政,将她时时护在怀中。
简直是昏君!
宋诗柔想了一整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陛下对那商女是好,但昨天却有些莫名的生疏,是哪里不对呢?
早上起来,她爹刚从陛下那回来,她娘就迎出去了。
宋诗柔灵光一闪,陡然意识到异常之处。
往日无论走到哪里,陛下皆与那商女形影不离,每每相见,甚至要起身迎她。
昨日端坐高位,他虽语态温柔,眼中却不见爱意,不让她坐到身边,反而赐了椅子在远处坐下。
陛下怎会对那商女如此?绝不可能!
宋诗柔连忙起身往外,见状,宋勇良一声冷斥:“去哪里?!”
她停下脚步:“我去确定一件事情。”
“何事?”
宋诗柔拧眉:“与父亲无关。”
看着她执拗的样子,宋勇良猜到与陛下有关。
这个女儿哪里都好,就是可惜不是个男儿身,最重要的是,她一心想当皇后,如今年岁起来了,竟还做那白日梦。
宋勇良好声劝道:“你万不可在此时生事啊,陛下如今正在气头上呢。”
听到这话,宋诗柔越发确定了心底猜想:“为何在气头上?莫不是与那商女有关?”
宋勇良冷哼一声:“你还是尽早断了你的心思罢!陛下对那商女甚为喜爱,只一小小风寒,便大动干戈,将人护在怀中不曾放下,三五个太医随侍,可见陛下对她是动了真心的!”
宋诗柔惊愕:“你说陛下将她护在怀中?一直不曾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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