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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感到了危险的气息。
浦笛遭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发问:“你做过什么危险的事吗?”
云裳转了一下眼球说:“危险的事啊,也许正在做。”
“我也是。”
“像浦大夫这种清冷脱俗的人,还是安稳点好。”
浦笛讪讪笑道:“好像已经来不及了。”
四队人缓步向一处高台走去,高台用无数巨大的黑石堆积而成。
空旷的场地有九个黑铜鼎用石柱支起,左五右四,右边还有一个人身牛头的石像,身子的器官和筋脉都清晰可见,五官散发着奇怪的笑魇。
对上一眼慎得人心直慌。
高台上所有的颜色都是黑色,一进入石台就感到压力倍增。压抑的气氛让刚才那几队脸还略带轻松的人都警觉起来。悄寂的脚步声回荡出抓耳挠人的声音。毛孔略微缩紧,汹涌的情绪在内体翻涌,血液冲入脑中一片空白。
四国皇子不自觉的曲起手指握紧,在身体内找力量和安全。砰砰的心脏在体内作响,似乎要跳出来,揭露他们的怯弱。皇子们咬着牙把嘴死死的闭紧,脸上还要表现出虔诚。
真是一个磨人的时刻。
一个全身黑色袈裟的人,站在高台的正中间,他除了眼睛全都被黑色的绫纱包裹,手上拿着一根黑杵比他高出半个头,像是海底的黑焦石作成。冷风吹过有股淡淡的海水味,那上面全是人身牛面,喜怒嗔惊哀表情各异。
九个黑鼎前面同样站着通体黑色的人,他们手中都抱着沉睡的婴儿。
这场面一度恐怖到了冰点,四人都是几个小国的皇子。这次来岭河国不知商议什么,以往去的都是宫殿,这次却来到了祭台。
岭河国的祭台有太多神秘的色彩,大祭司几乎不上这牛神坛。
几国攻打大赤也是半年前收到岭河国的邀约。
今年各国钱财都吃紧,水灾火灾病害让各国元气大伤,半年前大祭司手握牛神柱站在祭台上指着北方说:只因大赤,他们抢了我们的天运,破了我们的恩泽,才让我们的子民食不裹腹。
岭河国在这五国中尤其强大,四人都依附与岭河国生存才没有被大赤吞并,可是与大赤相比他们无异与兔子和财狼。
这半年来结果也是好的,一鼓作气打下了两城,抢获无数财宝。如今打到百色已经二个月了,每半个月派出一万军队支援,各国的军队已剩不多。
这次到底因何事,又上了牛神台。
大祭司摇动着牛神杵跳起了牛神舞,黑铜鼎前的九人把孩童放进了同鼎中,铜鼎下的柴火被点燃。
‘活人祭祀’四位皇子的汗毛竖了起来。带着冷意的风轻轻拂过,纵使知道铜鼎的温度有多高,还是冷得可怕。
沉睡的婴儿凄厉的哭声划过天际,震得人心头的血液汩汩涌动。随着大祭司的牛神舞,婴儿的哭声也有了节奏。
散落的树叶被风一吹划过祭台,微微触碰到冒出细汗的皮肤,刮得人疼得很。柴火的灼热混着人肉烧熟的气味,悠悠入了鼻腔,让人勉强不至于昏厥。
心里和身体的双重压力让精神走了到崩溃的边缘,嘴里呼出的气体在化成了一团迷雾,弱化了他们的视线,鞭打着几近溃散的神智。
谁都不敢动,身体却不可遏制的在颤抖。
牛神杵落地的声间响起。婴儿停止了哭声,他们把身体和灵魂都献祭给了牛神。
四位皇子长吁一口气。
大祭司轻缓含首对着祭台中间的男子说:“牛神使者送来了信史,大赤的皇子带着强壮的兵马去了百色城。他可不能活着……他的身体要血祭战场上死去的亡灵。”
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初长成少年的模样,他宽厚的双唇颤颤巍巍的说:“一切遵牛神旨意。”
四位皇子看着这位被架空权力的岭河国的小国王,如此窘促心里又惊又怕。战争虽能带来大量的财宝,却让无数子民家破人亡。
岭河老国王在的时候,从来不会自不量力的去打大赤。而今老国王仙去,小国王成了货真价实的傀儡,和他们一样只能受控于大祭司。
牛神的旨意就是大祭司的旨意,牛神使者又是谁?
每次都带来精准的情报,让人怀疑这个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牛神使者这号通灵人物。
这场百年浩劫如何结束。
四位皇子同时说道:“一切遵牛神旨意。”
他们无力反抗,只能顺遂天意了。
激战
百色城的战火到了最焦灼的时刻,敌人未时末冲破了山坡。
赵小久带着两千重步兵光荣的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苦战了三个时辰,全军覆没。他的头颅被敌人割下插在旗杆上招摇又挑衅。
寅时,一只穿云箭倏的从地面升空而起,打响了最激烈的战。,声音越来越密集,好像要穿透人的耳膜,震慑心魄。
‘嚓嚓’岭河5000弓箭手身穿皂衣,分列前后十队,前队弯曲前膝,左腿着地,左手前伸,崩紧弓弦,弦上满月‘嗡嗡’直响,回弦声似乌兰河在哭泣。
‘嘣’万箭齐发的响声如同巨石炸裂,散出无数飞蝗。它们腾空而起呼呼的向前扑去。
铺天盖地气势把整个北门笼罩在阴暗蔼蔼中,不停有东沙士兵像被饿狼的尖爪插入内体,闪躲不及便纷纷倒地。
未等喘息,后方的弓箭手早已松弦,‘嗡’的响声穿过气流,搔得人耳膜生疼,好像岭河丛林里的娅蟒从耳朵中破壳而出,吐着芯子朝脖子上呼着冷气。
北门的东沙士兵在伏着身子,把一箱箱沾满桐油羽箭全数打开,架好弩弓,对准了背负沙袋的岭河汉子。把那群灰衣人悉数穿透,箭火在身上窜了起来,一袋袋沙包混着污浊的鲜血,倒在了不深的护城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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