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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友杏警觉地停下来:“谁呀……”
她下意识往树林里照了照,似乎真看到一个人影,手电筒一抬,一个只有半个身体的人,正站在树林里。
白友杏魂差点没了,她大叫一声:“鬼!”回头就往贺承铮怀里钻,贺承铮本能抓住她的手,又往树林里看:“哪有鬼?”
“树林里……树林里……”
贺承铮拿手电筒一照,立刻松了口气,站在那的,只是个老式模特,的确是没有胳膊没有腿,被人绑在杆子上,插在地里,眼珠子黑的,另有一只大红嘴在笑。
贺承铮拉着白友杏说:“你好好看看,哪有鬼?假人!又不是活的你怕什么?”
“我不看……”白友杏光是听着已经吓得想掉眼泪,她站在那,回忆着方才诡异的景致,连连打着哆嗦。
“真不是鬼,你不是说了世界是物质的吗?”见她还在发抖,贺承铮凑近,低头轻轻道:“真害怕了?不怕,这又不是吓你的,是吓偷菜贼的,你是偷菜贼吗?”
白友杏的眼泪一瞬间滚下来,胸中委屈缠绵,却迟迟说不出话。因为此刻的落泪,已经远不仅是害怕了——就是这样一只手,不久前帮她摁着针口,系着围巾,喂着粥,后来说变就变了……
她想到这,强行憋住眉心的酸楚,用力抽了抽手。可是没有抽动,贺承铮紧紧攥着她。
“可以了,松开。”白友杏说着,又抽了一下,可贺承铮攥得更用力了,一双眼锐利地压在她脸上,她于是打了他一拳,他不动,她又打了一拳。
这回打完是她自己不解气,于是一拳一拳地连连打上去,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滚下来,直到贺承铮一把把她搂进怀里,连同她挥动的拳头一齐紧紧裹住。
“好了,让我抱抱你。”
就是这样一刻,白友杏哭得泣不成声。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掉眼泪。即便她从前是喜欢过桑图的,也经历了他拒绝自己,远走他国,久别重逢,又再次以伤害她的方式远离,她也从没有一次想掉眼泪。
每一期天涯知己她都看,曾有好多文章写过,像贺承铮这样事业有成,长得又格外人模狗样的成熟男人,在玩弄小姑娘感情上很有一套。
现在她深有体会了。
她甚至弄不清这个拥抱是什么意思,那半个多月的空白又是什么意思……是感情里的三十六计吗?
她伤心地哭。为自己真正开始为情所困。
贺承铮低头看着她,唇边滚着绵绵白气,他似乎也慌了片刻,一时不知所措,手指蜷了又蜷,才用指骨粗粗刮去那些眼泪,皱眉道:“怎么哭了,真吓着了?你跟我一块怕什么?”
白友杏没回答,他又摸着她脑袋低语:“不哭了,谁也不能欺负你。”
说完,他等了一会,最后竟在一片沉默里厚着脸皮笑了。
“十八天了,想我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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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唉,让咱听听他怎么说吧。
第56章
白友杏一听,气得推了他一把,他竟然是算着日子不理她。可他仍旧一动没动,反而更胆大包天地紧了紧手臂,趴在她肩上闷闷地说:“你不想我,可我想你了。真想。”
“你想我个头!想我会有这十八天吗?”白友杏气得脱口而出,骂完人,又使了使劲推开他,冻红的嘴唇在雪中执拗地努着,眉头轻蹙,忿狠狠地瞪着贺承铮。
贺承铮却意外地笑了:“没发现你挺厉害,既然会打人会骂人,早点打一顿消消气多好,非把自己气坏了。”说完又把她按在怀里揉了揉,“所以是因为没去医院看你生的气么?”
白友杏别着脸,闷在他怀里,眼泪一下子汹涌起来,断定他就是故意的。
“那时候不该去看你,我就出国了。是去工作,没干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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