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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露还挂在竹篱的草叶上时,明澈已坐在镇外那间废弃竹屋的门槛上,手里摩挲着老妪送的那只竹篮。篮底的小圆孔透着微光,将初升的朝阳筛成细碎的金粒,落在他膝头摊开的竹谱上。
昨夜收拾竹筐碎片时,他在阿竹家墙角现了这本泛黄的册子,封面上“百竹谱”三个字已被虫蛀得模糊,内里却用工整的小楷记着三十七种竹子的特性。此刻他正看到“指路灯竹”那页,墨迹旁画着株奇特的竹子,竹节处生着灯笼状的气根,注脚写着“夜燃竹心,可照迷途,然燃尽即枯”。
“明澈哥哥!”阿竹的声音从竹篱外传来,带着急促的喘息,“张猎户……张猎户带着人去山里找竹熊报仇了!”
明澈合上竹谱,指尖在竹篮的圆孔上轻轻一叩。篮身出清越的共鸣,像有溪流从竹节间淌过。“他们带了什么?”
“斧头、弓箭,还有……还有火折子!”阿竹的脸涨得通红,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李大户说要放火烧山,把竹熊全烧死,免得再糟蹋庄稼!”
明澈起身时,腰间的竹牌与掌心的竹珠同时震颤。他想起老妪说的“三百年了,该有人把结界的缝撑得再大些”,此刻才懂那话里的重量——人心的结界,有时比竹海的迷障更难穿透。
两人赶到镇口时,十几个村民已聚在老槐树下。张猎户正指挥两个后生往独轮车上装柴捆,浸了松油的柴禾堆得像座小山,车辕上挂着柄磨得雪亮的斧头,斧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兽血。李大户蹲在地上,正用火石反复敲打火折子,火星溅在他脚边的干草上,燎起几缕青烟。
“都快点!”张猎户叉着腰吆喝,“等日头爬到竹梢,那畜生正好在窝里打盹,一烧一个准!”他瞥见明澈,唾沫星子喷得老远,“你这野小子还敢来?再拦着老子,连你一起扔进火里!”
一个瘦高个村民正往箭壶里插箭,闻言附和道:“就是,张哥上次差点被竹熊拍断胳膊,这仇不能不报!”另一个抱着柴禾的汉子也帮腔:“李大户的药圃被踩烂半亩,换谁不心疼?”
明澈没理会众人的叫嚣,只是走到独轮车前,伸手按住最顶上那捆柴禾。柴禾突然变得重如磐石,两个后生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推不动分毫。“昨夜竹熊已带着幼崽退回深山,今日晨间我去看过,它们在山坳里做了新窝,不会再靠近镇子。”
“谁信你的鬼话!”张猎户猛地将斧头往地上一剁,火星溅在青石板上,“那畜生糟蹋我家菜地时,你怎么不说这话?我看你就是和竹熊一伙的,想看着我们饿死!”他说着就要去扯明澈的衣襟,却被阿竹死死抱住胳膊。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有人抄起地上的木棍,有人往独轮车旁凑,槐树叶被风掀得哗哗响,像在替这些摇摆的人心数着拍子。一个络腮胡村民突然挥着扁担冲上来:“哪来的野道士,敢管我们镇上的事!”扁担带着风声劈向明澈面门,却在离他三寸处停住——明澈指间的竹珠正泛着微光,将扁担牢牢吸住。
“滚开!”络腮胡红着眼嘶吼,双臂青筋暴起,扁担却纹丝不动。其他村民见状,竟纷纷抄起家伙围上来,有人用石子砸向明澈,有人去拽阿竹的胳膊,场面顿时乱成一团。
明澈护着阿竹后退半步,额角已挨了块石子,血珠顺着脸颊滑落,滴在青麻衣襟上洇出深色圆点。他攥紧竹篮的手指泛白,指节抵着篮底的圆孔,心里清楚硬拼只会激化矛盾——这些村民被怒气裹挟,就像被狂风扭曲的竹林,蛮力掰直只会折断更多枝干。
他忽然扬声:“张猎户家的菜窖,去年冬月是不是藏过三只迷路的幼鹿?”喊出这话时,他指尖微微颤,赌的是人心深处未泯的善意,就像赌深埋的竹根终会破土。
张猎户的骂声戛然而止,斧头在掌心转了半圈。明澈松了口气,果然,再坚硬的心也藏着柔软的褶皱。
“李大户的小儿子,三岁时在竹海边走失,”明澈转向蹲在地上的李大户,声音撞在槐树干上反弹回来,带着竹节般的清响,心里默数着对方捏紧火折子的手指——那是愧疚的征兆,“是不是被竹熊引到了结界边缘?你当时跪在老槐树下磕了十七个响头,说若能找回儿子,愿一生护佑山林生灵。”
李大户猛地掀开火折子,火星烫了指尖也浑然不觉。明澈看在眼里,知道记忆的钥匙已插进锁孔,只差最后一转。
趁众人愣神的空当,明澈屈指弹向独轮车。浸了松油的柴禾突然渗出清水,松油的腥气被水汽冲淡——他刻意减弱了灵力,让奇迹显得不那么刺眼,就像春雨润物,要让他们自己察觉异常。他又指向张猎户的斧头,灵力顺着竹珠漫过去,心里盘算着如何让真相更有分量:“这豁口,是前日砍在母熊背上的痕迹。它背上的伤口深三寸,却没反手拍碎你,只因认得你腰间的熊牙吊坠——那是二十年前它母亲临终前,用最后力气咬断的犬齿,托猎户带给你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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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猎户猛地扯开衣襟,熊牙吊坠在晨光里晃出冷光。明澈望着那吊坠,忽然明白老妪说的“留缝透气”——真相不必全盘托出,露出一角便足以撬动人心。
他转向哭啼的刘婆婆时,声音不自觉放软,心里想着该给她个台阶:“三日前你家芦花鸡在山涧下了窝蛋,是竹熊趴在蛋上挡了整夜风雪。”
见众人神色松动,明澈将竹篮抛向空中,咬破的指尖往竹珠上一按。青光漫出时,他在心里祈愿:愿这光影能照进他们心湖,让沉淀的善意浮上来。竹篮悬空时突然展开,篮底的圆孔射出道青光,在众人脚下映出片摇曳的竹影。
影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景象:同样的老槐树下,个青衣修士正教村民编竹笼,笼里装着受伤的幼熊;而如今张猎户站的位置,当年站着个扛柴的少年,正是他的祖父。画面一转,少年正给竹熊喂食,熊崽亲昵地蹭着他的手心。
“三日为期。”他接住竹篮,血珠在篮底晕成红梅,“若竹熊再下山,我自会处置。”这话既是承诺,也是给他们的体面——就像给竹节留道透气的缝,好让愧疚慢慢转化为理解。
张猎户还想争辩,却被老妪用竹杖敲了敲腿弯:“三日前是谁说‘竹熊通灵,不可轻犯’?如今为了几棵白菜就忘了祖宗的规矩?”她转向李大户,眼神锐利如刀,“你家药圃的地契,还是当年我男人帮你求来的,就这么报答?”
两人被说得哑口无言。张猎户蹲在地上,双手插进乱里,半晌才闷闷地说:“我……我去给竹熊赔罪。”他解下腰间的熊牙吊坠,往山涧方向走去,背影佝偻得像株被雪压弯的竹。李大户则捧着竹篮,蹲在地上一颗颗捡着散落的草药,把断肠草扔进柴堆,雪心草仔细收进怀里,嘴里喃喃道:“该漏的,该漏的……”
午后的阳光晒得竹屋烫时,明澈正在给阿竹母亲换药,额角的伤口已用竹沥敷好。妇人的咳嗽已轻了许多,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看着他的眼神满是感激:“仙长,您受苦了。”
明澈摇摇头,将紫珠果的果肉捣成泥:“一点皮外伤而已。倒是让我明白,人心的结,需用人心的线来解。”
话音未落,屋外传来喧哗。阿竹跑进来喊道:“明澈哥哥,竹篮……竹篮光了!”
三人赶到槐树下时,只见那竹篮正泛着淡淡的青光,篮底的圆孔里飘出缕缕青烟,在空中凝成竹影。光影里,张猎户正蹲在山坳边,将自己的伤药涂在竹熊幼崽的腿上,母熊则用鼻尖蹭着他的手背,舔去他指缝里的草药渣。远处几只小竹熊在搬运竹笋,堆在张猎户带来的竹筐旁,像是在回赠礼物。
“是‘竹镜’!”老妪的声音带着颤抖,指着竹篮上的竹珠,“三百年前,那位仙长也用过这法子!”
村民们看得目瞪口呆,李大户“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错了!是我贪心,想卖雪心草赚大钱,才……才想嫁祸给竹熊!”他从怀里掏出个钱袋,塞进阿竹手里,“这是我攒的钱,给阿竹娘买药吧。”
三日后清晨,张猎户带着竹熊一家搬到了更深的山坳,那里有片无人问津的竹林,足够它们安稳度日。他在山坳口种了圈“迷魂竹”,竹影交错时能挡住外人的视线,只在竹间留了条窄道,每天都会去送些新鲜竹笋。李大户则把自家药圃改成了“百草堂”,专教村民辨认毒草,药圃边插着块竹牌,写着“心清则药净”。
暮色漫过竹篱时,阿竹母亲的药已经换完。明澈收拾药箱时,现那本“百竹谱”里夹着张字条,是老妪的字迹:“竹可焚,然笋自更生;心可困,然善自萌芽。”
他望着字条,指尖抚过额角的伤疤,想起镇口那场混乱,终于懂得:化解戾气从不是劈开顽石,而是像竹篮滤水,慢慢淘去泥沙,留下澄清的善意。
他抬头望向窗外,老槐树上的竹篮已不见踪影,只有那串竹珠还挂在枝头,在晚风中轻轻摇晃,将最后一缕夕阳筛成漫天星子。远处的山林传来几声竹熊的低吼,却不再带着戾气,倒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阿竹正趴在桌上临摹竹谱上的字迹,笔尖在纸上画着圈,忽然喊道:“明澈哥哥你看!我画出会光的竹子了!”
明澈走过去,只见纸上的竹节处被圈出许多小孔,墨痕未干,却仿佛真有光从里面透出来。他想起老妪说的“竹子能弯能直,才活得长久”,忽然明白,所谓修行,不过是在人心的竹林里,既做挺拔的竹,也做会透光的节,更要学会在风雨中护住那些尚未萌芽的善意。
夜色渐浓时,他将那串刻着“尘”字的竹珠系在竹谱上,放进阿竹家的竹柜。柜角的百日红已被移走,取而代之的是盆新栽的“指路灯竹”,竹心处隐隐泛着暖黄的光,像颗跳动的星子,正照着扉页那句被虫蛀过的话:“竹本无心,因风有声;人若澄心,何处非境。”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应和着这句古老的箴言。明澈知道,这镇上的修行,才刚刚开始。而那些曾落在身上的伤痕,终将像竹节上的年轮,成为他成长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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