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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说抬手制止了他,他能成为凌序的贴身秘书,把整个凌氏和主脉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城府远非一般人能比的。他从门没关紧的缝隙里看着互诉委屈的祖孙二人,说:“家主似乎对云先生的态度转变许多,大概以后都不用监视了。”
屋内,奶奶擦干眼泪,云漾也平复了心情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奶奶紧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就怕自己这么一松,云漾又会再次不见,她说:“小漾,你弟弟给我看了你的照片,说你认识了一个大老板,一直在c市出差,是真的吗?”
云漾想回答是,可话到嘴边怎么也吐不出来,他不想欺骗奶奶,却也不想让奶奶担心,正准备着措辞,一声急切但难掩狂喜的推门而入:“哥!”
云漾还没擦干眼泪,小满就扑倒他的后背,手锁住他的脖子,云漾有一瞬间差点没上来气。
小满涕泪横流,抽抽搭搭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呜呜呜,哥,你去哪...去哪了,我找不到你..呜呜...我哪里都找不到你...我还害怕,我害怕我不敢说呜呜呜哇啊...”
小满的手劲比云漾要大得多,云漾真的很想安慰他,但自己确实有点喘不上气,他只能用手不停拍打小满的胳膊,试图让自己不要刚回来就归西。
经历了一番兵荒马乱,几人总算能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奶奶看着眼前着一大一小复制粘贴一样哭肿的眼皮,突然很想笑。
小漾就是再早熟,他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孩子,小满再佯装淡定,也只是个在哥哥庇护下长大的弟弟,哪有这么多胸有成竹。
云漾回头看了看已经被锁好的门,确定不会有人突然闯进,他深吸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开口道:“奶奶,小满,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你们有点着急上火,但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过得很好。”
“我没有出差,是...是被关起来了。”云漾说完,紧闭双眼,预想中的惊呼和慌乱并未出现,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他忐忑地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奶奶和小满异常平静,甚至带着‘果然如此’神情的脸。
小满说:“哥,其实你那张照片,我和奶奶都没有信。”
“为什么?”云漾很疑惑,按理说陈说的技术肯定没有差到这种地步才对。而小满却没有回答,而是对云漾说:“哥,一会还有人会来,你看到他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门锁处就传来转动锁孔的动静,但因为门被反锁,门外的人一时无法进入,只能轻轻敲着门板。
“奶奶?小满?你们在里边吗?”
小满起身拧开锁扣,按下把手打开了门。
“我听说你有你哥的消息,你哥现在怎么样...了。”商义人还没进门,焦急的声音就先传了进来。但在看到云漾的瞬间,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整个人愣在当场。
“云,云漾?”“商义!”
云漾没想到来人居然是商义,他把给奶奶带的水果放到桌上,一把拽过云漾的胳膊抱在一起。
“你去哪了?”商义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他这一个月几乎把c市各公司都翻了个遍,却连云漾的影子都找不到,他都已经开始怀疑云漾被拐卖囚禁了。在他把这个推测委婉告诉小满时,小满几乎崩溃。还是奶奶察觉异常,再三追问下才得知真相,急火攻心之下,身体差点垮掉。
此刻亲眼见到云漾虽然清瘦但完好无损地出现在眼前,几人高悬的心才算落回实处,巨大惊喜的过后,是难以言喻的后怕。
然后云漾又给商义搬了个凳子,开始说起事情的经过。尽管云漾已经尽自己所能规避一些不好的事情,却无法避免字里行间流露出的绝望与无助,病房里虽然开窗通着风,而那股沉重的绝望的气氛始终萦绕在空气中不肯随风散去。
云漾说完后,面前三人俱是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神色,云漾试图打破凝重的气氛,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其实...也不全是坏事,至少他把初高中的课程都教我了,还答应明年让我参加高考。”
“他是谁?”商义低着头,声音因极力压抑愤怒而颤抖,云漾苍白的安慰丝毫未能平息他的怒火,他现在只想知道这个混蛋究竟是谁。
云漾沉默了,虽说商义家家底也算厚,但对比凌氏来说还是太过于以卵击石,他想劝告商义放弃,但触及到他被困在眼眶里的泪水和颤抖不已的手臂,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
他颓然松懈了肩膀,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又像是被无形的枷锁更紧地捆住,低声道:“是凌氏。”
这下,还不等商义和小满有什么动静,奶奶却突然激动起来,她猛地抓住云漾的手,喊道:“凌氏?!他姓凌!他叫什么名字?!”
剧烈的咳嗽猛地打断了她的话,小满连忙上前为她拍背顺气,揽住奶奶的肩膀靠在自己身上。
奶奶缓过气,不等云漾回答,便紧紧抓着他的手,眼中带着一种近乎笃定的急切,追问道:“他是不是叫...凌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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