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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瓶绿色的消毒液被重新放回柜台下的阴影里,瓶身上的标签在昏暗光线下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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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像裹了层黏腻的油,在消毒水刺鼻的气味里缓慢爬行了半个月。王建国依旧每天早早开店,检查桌椅,擦拭柜台,日子按部就班。只是那瓶绿色的消毒水,似乎用得格外快了些。角落里那几张样式老旧的方凳,也被他翻来覆去检查过许多遍,凳腿的榫卯处甚至被他用木工胶小心地加固过,确保它们稳如磐石。
这天下午,店里难得的清闲。阳光斜斜地穿过玻璃门,在地面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王建国正低头核对着账本,柜台上的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嗡嗡震动,打破了店里的宁静。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座机号码。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地接起:“喂,你好,王氏饭店。”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急,背景音嘈杂:“请问是苗苗小朋友的家长林雅女士吗?我们这里是阳光宝贝幼儿园!”
王建国一愣,下意识地回答:“打错了,我这是饭店。”
“啊?不对啊,林女士登记的联系方式就是这个号码!”对方显得更加焦急了,“您是机主吗?麻烦您赶紧联系一下林雅女士!她女儿苗苗在幼儿园出事了!从桌子上摔下来,情况不太好,已经叫救护车送去仁和医院了!”
“什么?”王建国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指关节瞬间绷得白。苗苗…摔了?从桌子上?一股冰冷的寒意毫无预兆地顺着脊椎猛地窜上来,激得他头皮一阵麻。眼前瞬间闪过那张靠窗的桌子,那只粉色的袜子底,还有那瓶倾泻而下的、气味浓烈的绿色消毒水…半个月前那令人窒息的一幕,伴随着消毒水那独特的、令人作呕的气味,猛地冲回脑海,无比清晰,无比刺目。
电话那头的催促还在继续:“麻烦您了!赶紧通知她!孩子情况紧急!”
“知道了。”王建国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他几乎是粗暴地挂断了电话。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撞击着,一下,又一下。他愣了几秒,猛地想起林雅上次结账时似乎用的是电子支付,应该有记录。他手忙脚乱地翻找着手机支付后台的记录,指尖因为一种莫名的慌乱而微微颤抖。找到了!一个备注为“林”的号码。
他立刻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才被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林雅的声音,但那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不再是上次那带着都市白领腔调的干脆,而是撕裂的、带着哭腔的嘶哑,背景是医院特有的那种冰冷嘈杂的回响。
“喂?谁?”那声音里充满了绝望和崩溃。
“林女士?”王建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是王氏饭店的王建国。幼儿园刚把电话打到我这儿了,说你女儿……”
“苗苗!我的苗苗!”电话那头的声音骤然拔高,变成了歇斯底里的尖叫和痛哭,像濒死的野兽出的哀鸣,“骨折了!医生说她腿可能…可能…都怪那个破桌子!都怪那个破幼儿园!都怪你们!都怪那天你那该死的消毒水!!”
最后那句“都怪你那该死的消毒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王建国的耳膜上。他握着手机,僵在原地,耳边只剩下林雅崩溃的哭嚎和电话被挂断后急促的忙音。消毒水…消毒水…这三个字在他脑子里疯狂地旋转、放大,带着那刺鼻的气味,混合着那天苗苗踩在桌面上的小脚和林雅那句刺耳的“宝宝真棒”……他感觉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胃里翻江倒海。
他扶着冰冷的柜台边缘,才勉强站稳。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粉团似的小女孩躺在冰冷手术台上的画面。怎么会…从桌子上摔下来?在幼儿园?他用力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些混乱的影像,但林雅那声嘶力竭的指责却像魔咒一样箍住了他。
傍晚时分,店里开始上客,人声渐渐鼎沸,饭菜的香气弥漫开来。王建国却像丢了魂,站在柜台后,眼神直。小梅担忧地看了他好几次。
突然,一阵急促尖锐、带着十足怒意的高跟鞋敲击声由远及近,像鼓点一样重重砸在店门口的地砖上,瞬间盖过了所有的喧闹。
“砰!”
玻璃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门板狠狠砸在后面的墙上,出令人心悸的巨响。整个大堂瞬间安静下来,所有食客都惊愕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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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雅站在那里。
仅仅半个月,她整个人瘦脱了形,眼窝深陷,颧骨突出,嘴唇干裂起皮。那双曾经精心描绘过的漂亮眼睛,此刻布满了蛛网般的红血丝,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火焰,混杂着巨大的悲痛和滔天的恨意。她身上那件昂贵的连衣裙皱巴巴的,沾着不明污渍,头凌乱地散在脸颊旁。
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利箭,瞬间就锁定了柜台后面的王建国。她一步步走进来,每一步都带着要把地板踏穿的力道,高跟鞋的声音在骤然死寂下来的大堂里显得格外刺耳。她径直走到柜台前,隔着冰冷的台面,死死盯着王建国。那眼神,恨不能将他生吞活剥。
“是你!”她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硬生生抠出来的,带着血沫,“王老板!王建国!你还认得我吗?!”
王建国看着她,嘴唇动了动,却没出声音。
“你好好看看!”林雅猛地从随身的挎包里掏出手机,手指颤抖着在屏幕上划了几下,然后狠狠地将屏幕翻转,几乎要戳到王建国的鼻尖上。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惨白的病床上,小女孩苗苗小小的身体显得那么脆弱无助。她的一条小腿打着厚厚的、刺眼的白色石膏,从脚踝一直包裹到大腿中部,像一截沉重的、不属于她的异物。孩子闭着眼睛,小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照片的背景是冰冷的医院墙壁和各种医疗仪器。
“看看!你好好看看!”林雅的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破了音,“看看我的苗苗!她才两岁半!她的腿!她的腿可能…可能以后都…”后面的话被汹涌的泪水堵住,变成了痛苦的呜咽。她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举着手机的手也在抖,屏幕上的画面也跟着晃动。
大堂里落针可闻。所有食客都停下了筷子,屏住呼吸,惊愕地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有人偷偷拿出手机。
林雅猛地吸了一下鼻子,强行压下哽咽,那双被仇恨烧红的眼睛再次死死钉在王建国脸上,声音里充满了彻骨的怨毒:
“知道她是怎么摔的吗?啊?!在幼儿园!午睡起来,她…她就爬上了吃饭的小桌子!老师没看到…她就摔下来了!那么高的桌子啊!”她身体前倾,双手猛地拍在柜台上,出“啪”的一声巨响,震得柜台上的调料瓶都跳了一下,“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她以前从来不这样!她以前那么乖!”
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无比,带着一种控诉的疯狂,响彻整个寂静的饭店:
“就是因为你!就因为你那天!你当着她的面!用那恶心的消毒水一遍遍地擦桌子!一遍遍地擦!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你那是什么动作?!你嫌弃她!你恶心她!你觉得她脏!你那消毒水擦的不是桌子!你擦的是我女儿的脸!是她的自尊!是你!是你让她觉得桌子是可以踩的!是你让她觉得那样做是错的、是脏的、是让人嫌弃的!小孩子懂什么?她只会记住那种被当众‘消毒’的羞耻感!她只会记住你想擦掉她!所以她才会在幼儿园,在没人看到的时候,再去踩桌子!她想证明她不脏!她不让人讨厌!都是你!是你那该死的消毒水害了她!是你毁了苗苗!”
她歇斯底里的控诉像一把把淬毒的匕,疯狂地掷向王建国。每一句“消毒水”,每一句“嫌弃”,都让王建国的脸色更白一分。他站在那里,像一尊骤然被抽干了血液的泥塑,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只剩下死灰般的惨白。他嘴唇翕动着,喉咙里出“嗬嗬”的、像是被扼住脖子的声音,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林雅那套逻辑严密、充满扭曲力量的指责,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他死死地吸了进去。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因为那天过于激烈的、用消毒水进行的“清洗”,在那个幼小的心里种下了扭曲的种子?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的负罪感,像冰冷沉重的铁链,瞬间缠绕上他的心脏,勒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周围的食客们一片哗然,窃窃私语声像潮水般涌起,无数道目光聚焦在王建国身上,充满了震惊、鄙夷和探究。手机镜头也悄悄对准了他。
“没教养的熊孩子,活该!”一个低低的、充满恶意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清晰地飘了出来,像一滴冷水溅进了滚油。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附和,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就是,家长不管教,社会替她管教!摔断腿?我看是报应!”
“啧啧,踩人家吃饭的桌子,这家长还有脸来闹?”
“消毒水擦得好!要我我也擦!谁知道那脚踩过什么脏东西?”
“就是,公共场合,一点素质没有!”
这些声音不高,却像带着倒刺的鞭子,一下下抽打在林雅和王建国身上。林雅猛地转过身,通红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扫视着那些议论纷纷的人,身体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剧烈地颤抖着。她张了张嘴,想反驳,想尖叫,可巨大的悲痛和四面八方涌来的恶意让她一时失声,只有滚烫的眼泪汹涌而出,在她憔悴的脸上冲出沟壑。
王建国也被那些充满攻击性的话语刺得浑身一颤。他看到了林雅眼中那瞬间崩塌的绝望和无助,那眼神像濒死的鹿。就在这混乱的、充满恶意的漩涡中心,就在林雅被那些刻薄言语攻击得摇摇欲坠、几乎要彻底崩溃的时刻,一直站在旁边,紧咬着嘴唇的小梅,突然动了。
她像一只灵活的小鹿,几步就挤到了林雅身边。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说一句话。她飞快地、近乎隐蔽地将一个叠得很小的白色纸条,猛地塞进了林雅那只紧紧攥着手机、指节白的手里。她的动作快得几乎没人察觉,眼神里充满了急切和一种恳求般的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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