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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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同心破蚀汤暖脉安固长安（第1页）

长安的春阳刚漫过医馆的桂树，苏沐端着刚烧开的井水准备煎药，水桶刚放在石案上，就见水面慢慢浮起层淡暗的雾，像撒了把磨碎的炭灰。她伸手搅了搅，指尖竟觉出股细微的刺痒，像有小虫子在皮肤下游走——这是暗蚀的气息，跟上次在黄山灵脉洞闻到的一模一样。

“林医官！井水不对劲！”苏沐的声音带着慌，手里的水桶都晃出了水。林薇刚把五脉信物（淮水桃木牌、钱塘莲子、漠北沙棘、青城茯苓、黄山石斛）摆成圈，试图用莲子的金光加固中州脉根，听到动静跑出来，薄荷苗的叶片瞬间泛出淡红的光，叶脉里的暗纹比昨夜又深了些。

“是暗蚀复燃，而且藏得更隐蔽了。”林薇蹲下身，掬起一捧井水，水在掌心慢慢凝成颗小水珠，水珠里能看到细小的暗蚀丝在蠕动，“上次在中州脉根用五脉同心阵压下去的，只是表面的暗蚀，真正的‘暗蚀引’没清干净，现在顺着水源渗出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两个村民扶着个老婆婆走进医馆，老婆婆的脸泛着淡淡的灰，手里攥着块揉皱的帕子，反复念叨着“地脉要塌了，我们都要完了”，说着就开始哭，眼泪落在帕子上，竟也泛着淡暗的光。“她今早喝了井水泡的茶，就成了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说看到暗蚀在墙缝里爬。”村民的声音颤，“村里已经有十几个老人这样了，都说是‘脉慌症’，越劝越糊涂。”

沈知远立刻掏出脉枕，指尖刚搭上老婆婆的腕子，眉头就拧成了疙瘩：“脉象虚浮，气乱神散，是暗蚀缠上了‘忧思’——上次五脉动荡，百姓心里本就不安，暗蚀借着这股忧思复，专门钻心神薄弱的人。”他转身往药房跑，药柜里的淮水干姜、钱塘莲藕都泛着淡淡的光，是五脉信物的余温还在，“普通的清蚀药没用，得用‘五脉同心汤’，把五脉的暖意和百姓的愿力融进去，才能驱散缠心的暗蚀。”

陆衍从城外药田回来，背上的竹篓里还沾着未干的泥土，他擦了擦额头的汗，脸色凝重：“药田的井水也泛暗了，我用银簪探了探，簪尖的暗纹比医馆的还密，而且……”他从怀里掏出张纸条，是派去各脉查看的药农送来的，“淮水周老说，桃木牌的水波纹又暗了，钱塘吴大夫那边，江水晨雾里也有暗蚀丝，漠北乌力罕的沙棘干，晒在太阳下都泛灰——五脉的暗蚀，是同步复燃的！”

“是暗蚀引在控！”黄玄道长拿着《青城脉记》走过来，书页上的朱批被他圈了出来：“暗蚀引藏于‘众忧之地’，借民心不安为媒，可引五脉暗蚀同步复燃，断中州脉根之养。”他指着“众忧之地”四个字，“长安是百姓聚集的地方，医馆又是大家常来的地方，暗蚀引肯定藏在医馆附近！”

众人立刻在医馆周边搜寻，小石头抱着薄荷苗跟在后面，苗叶的淡红光始终指着医馆后院的老井——那是口百年老井，之前百姓都来这儿挑水，自从五脉动荡后，就很少有人用了。林薇趴在井口往下看，井水里泛着层暗雾，雾里竟缠着根像麻绳一样的暗蚀丝，丝的另一端，扎在井底的石缝里。

“暗蚀引在井底！”乌力罕挽起袖子，就要下井，却被林薇拦住：“井底的暗蚀丝有毒，下去会被缠上心神，得用五脉信物的力量把它引上来。”她把五脉信物摆在井口，莲子放在中央，桃木牌、沙棘、茯苓、石斛围着莲子，“沈知远，你煮五脉同心汤，用汤药的蒸汽引暗蚀丝；黄道长，你念清心咒，稳住周围的暗蚀；陆衍，你组织百姓离远点，别被暗蚀丝波及。”

沈知远在井口旁搭起灶台，锅里放着五脉的草药：淮水干姜切得薄如纸，钱塘莲藕切成滚刀块，漠北沙棘拍裂了壳，青城茯苓碾成了粉，黄山石斛剪成小段，再加上长安的薄荷叶，用老井的水煎煮。汤药刚烧开，就冒出股清苦的香气，蒸汽飘向井口，井水里的暗蚀丝竟慢慢往上爬，像被香气勾着。

可就在暗蚀丝快到井口时，小石头突然喊了声“疼”，抱着头蹲在地上，薄荷苗的淡红光瞬间变暗。“小石头！”林薇急忙跑过去，只见孩子的额头上爬着道细暗纹，眼神变得迷茫，“我好像看到漠北的沙雾里，有好多牛羊倒在地上，乌力罕叔叔在哭……”

“是暗蚀丝在勾他的执念！”沈知远舀了碗刚煮好的五脉同心汤，吹凉了喂给小石头，“他之前在漠北见过沙淤瘴害牛羊，心里一直记着，暗蚀丝专门挑这种执念钻。”汤药刚进小石头的嘴，他额上的暗纹就淡了些，眼神也清明了些，却还攥着林薇的衣角：“林姐姐，暗蚀丝好凶，它好像想把大家的执念都勾出来，让我们自乱阵脚。”

井口的暗蚀丝趁众人分心，突然往黄玄道长缠去，道长正念着清心咒，没防备被缠上手腕，瞬间脸色泛灰，眼神变得恍惚：“清和……你怎么在这儿？师父对不起你，没炼出还魂丹……”他说着就伸手往井口抓，像要抓住什么虚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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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道长！醒醒！”陆衍一把拉住黄玄道长，把他拽离井口，沈知远赶紧往他嘴里塞了块薄荷膏，又喂了口五脉同心汤，“你别被暗蚀勾了执念，清和师兄要是知道你这样，肯定会难过的！”黄玄道长的身体晃了晃，终于清醒过来，看着手腕上的暗纹，后怕地说：“这暗蚀引太歹毒了，专挑人心最软的地方钻。”

林薇看着井口的暗蚀丝，突然有了主意：“暗蚀引借民心不安为媒，那我们就用民心的暖意破它！”她让陆衍去通知百姓，说医馆在熬“定心汤”，愿意来帮忙的百姓，都可以带点家里的食材来，一起熬汤。没过多久，医馆前就聚满了百姓，有的带来了自家种的生姜，有的带来了晒干的莲子，有的带来了刚烤好的饼子，连之前染了脉慌症的老婆婆，都让儿子扶着来帮忙添柴。

“林医官，我们都信你，地脉肯定能稳住！”张婆婆一边往灶里添柴，一边笑着说，“我刚才喝了碗定心汤，心里亮堂多了，再也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周围的百姓也跟着附和，有的在帮忙洗草药，有的在给大家分饼子，医馆前的炊烟袅袅，笑声、说话声混着汤药的香气，竟让井口的暗蚀丝慢慢缩了回去。

“民心的暖意，比五脉信物的光还强！”林薇惊喜地说，薄荷苗的淡红光突然变得耀眼，莲子的金光也顺着百姓的笑声往井口飘，“沈知远，快把五脉同心汤倒进井里，借着民心的暖意，把暗蚀引彻底冲出来！”

沈知远立刻指挥大家，把一锅锅滚烫的五脉同心汤倒进老井，汤药刚接触井水，就出“滋滋”的声响，井水里的暗蚀丝瞬间被烫得蜷缩起来，暗蚀引从石缝里钻出来，像条黑色的小蛇，往井口爬。林薇抓住时机，将五脉信物的光聚在一起，形成一道金光，直直射向暗蚀引，“砰”的一声，暗蚀引化成了灰，散在井水里，井水瞬间恢复了清澈，泛着淡淡的暖意。

当最后一缕暗雾从井里散去时，百姓们都欢呼起来，张婆婆拉着林薇的手，往她手里塞了块刚烤好的芝麻饼：“这饼子香，你尝尝，多亏了你们，我们才能安心过日子。”小石头抱着薄荷苗，叶片的淡红光已经消失，恢复了翠绿，他凑到井边看了看，笑着说：“井水好清啊，能看到井底的石头了！”

沈知远蹲在井边，掬起一捧井水尝了尝，清冽中带着淡淡的药香：“暗蚀引彻底清干净了，五脉的暗蚀应该也会跟着稳住。”他站起身，看着周围的百姓，心里满是感慨：“之前总觉得，护脉要靠信物、靠医术，现在才明白，最厉害的‘要’，是民心的同心协力，只要大家心齐，再厉害的暗蚀，也能破。”

黄玄道长翻着《青城脉记》，在后面加了段新的批注：“护脉非独医者事，民心为根，医心为叶，根叶相依，方能脉固。”他合上脉记，看着林薇说：“暗蚀引虽除，但脉蚀者肯定还在暗处盯着，我们不能掉以轻心，中州脉根刚稳，还需要多守些日子。”

林薇点点头，摸了摸怀里的莲子，莲子的金光比之前更亮了，七星脉图上，五脉的标记都恢复了翠绿，只剩下之前隐约看到的塞北标记，还泛着淡淡的灰。她知道，暗蚀引的清除，只是护脉路上的一小步，脉蚀者的真正阴谋还没揭开，塞北的隐患还在，但只要有百姓的同心、伙伴的并肩，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当天晚上，医馆前的空地上燃起了篝火，百姓们围着篝火唱歌、跳舞，沈知远和苏沐在一旁熬着五脉同心汤，分给大家喝，黄玄道长和陆衍坐在篝火旁，听百姓们讲着长安的旧事，乌力罕抱着马头琴，弹起了漠北的歌谣，小石头趴在篝火边，给薄荷苗系上了新的红绳，红绳上挂着颗小小的莲子，是他从钱塘莲子里挑出来的，说要让薄荷苗也“记着”民心的暖意。

夜风从长安的街巷吹过，带着篝火的暖意和汤药的香气，也带着百姓们的笑声，飘向远方。林薇坐在篝火旁，手里握着七星脉图，莲子的金光在脉图上跳动，塞北的标记泛着淡淡的灰，像在提醒她——新的挑战还在等着，但只要守住医心、凝聚民心，就没有护不住的地脉，没有救不了的百姓。而那颗挂在薄荷苗上的小莲子，正泛着微光，像一颗小小的火种，照亮了接下来的护脉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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