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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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蚀根破局医心铸盾守中州（第1页）

长安的晨光刚漫过医馆的桂树梢，林薇就被薄荷苗的颤动惊醒。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见竹篮里的薄荷苗正往药圃方向倾斜，叶片上的翠绿脉纹里，缠着丝极淡的黑纹——不是之前灵蚀、雾蚀的灰，是像墨汁滴进清水的浓黑，顺着叶脉往根茎钻，连盆土都透着股隐隐的寒气。

“林姐姐，水……水凉了。”小石头端着盆洗脸水走进来，手刚碰到盆沿就缩了回去，“今早的井水比往日凉好多，我倒在盆里，一会儿就结了层薄冰碴。”他指着院角的水缸，缸沿果然凝着圈白霜，缸里的水泛着淡淡的黑，像掺了磨碎的墨炭。

林薇心里一沉，抄起薄荷苗就往药圃跑。昨夜刚补种的四地草药——淮水的干姜、钱塘的莲藕、漠北的沙棘、黄山的石斛，竟全蔫了，叶片边缘卷成焦黑色，根须从土里露出来，也泛着黑，像被什么东西啃过。更让她心慌的是，药圃中央的地脉石，石面上的“四脉联动纹”正慢慢变淡，黑纹顺着纹路的缝隙往里渗。

“不好！是地脉根出问题了！”林薇刚喊出声，就听见医馆门口传来骚动。苏沐扶着个老妇人跑进来，老妇人的手捂着心口，脸色惨白，嘴唇泛乌，喘着气说：“林医官，我今早起来就觉得心口沉，像压了块石头，街坊张婶家的小子，已经吐了两口黑痰了……”

沈知远提着药箱从药房冲出来，指尖刚搭上老妇人的腕子，就皱紧了眉头：“脉象沉得像坠了铅，不是普通的寒症，是蚀气从地脉根往上冒，顺着经络钻进了脏腑——这是‘蚀根术’！脉蚀者是想从根上断了中州地脉！”他蹲下身，抠了点药圃的土，放在鼻尖闻了闻，土腥味里混着股铁锈般的恶味，“之前的蚀气都是浮在表面，这次是钻进地脉深处了，普通的草药根本挡不住。”

陆衍抱着《守脉传承录》跑过来，书页被翻得哗哗响，终于在最后一页找到行模糊的朱批：“蚀根者，以脉蚀虫残骸为引，蚀地脉本源，需四脉信物共鸣，辅以医者精血，融民心正气，方可得解。”他指着“脉蚀虫残骸”几个字，手都在抖：“上次在黄山销毁的脉蚀虫，残骸没彻底烧干净！肯定是有人捡去当了引，引蚀气钻了地脉根！”

“可四脉信物现在不在一块啊！”苏沐急得眼圈红，“周老在淮水，黄玄道长在黄山，乌力罕在雁门关，就算现在送信，也赶不上了！”小石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裹着四小块碎玉——是之前四地守脉人送的信物碎片：淮水桃木牌的木芯、钱塘莲子的莲心、漠北沙棘的棘核、黄山灵脉珠的碎粒。“我怕丢了，就一直揣在身上。”孩子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格外坚定，“这些碎片能不能用？”

林薇接过碎玉，放在地脉石上。碎玉刚碰到石面，就泛出淡淡的光，四色光丝顺着石纹游走，却只挡住了黑纹片刻，就又被压了回去。“碎片的能量太弱了，撑不了多久。”她看着沈知远，眼里满是急切，“有没有办法用草药补？”

沈知远咬了咬牙，从药箱里掏出四样东西：晒干的薄荷叶、烤焦的干姜、磨碎的莲心、研成粉的沙棘核。“只能试试‘四脉融血汤’了。”他把东西倒进石臼，又从怀里掏出把匕，在腕上划了道口子，鲜红的血滴进臼里，“用我的血当引，把四地草药的精气融在一起，或许能暂时压住蚀气，等四地守脉人赶来。”

“不行！你的身体还没好利索！”林薇想夺下他的匕，却被他躲开。沈知远笑着擦了擦嘴角的血——之前在黄山试药，他的肺里还留着点蚀气，说话时还带着点喘：“我是医者，这点伤算什么？要是地脉根被蚀了，整个中州的百姓都要遭殃，到时候才真的晚了。”

苏沐赶紧烧起最旺的炭火，把陶罐架在火上。沈知远将石臼里的药糊倒进罐里，又加了些山泉水，药糊在罐里慢慢熬成深褐色的汤，冒着的热气都带着淡淡的四色光。可就在汤快熬好时，地脉石突然剧烈震动，黑纹瞬间爬满了石面，老妇人突然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黑血，不省人事。

“蚀气又加重了！”沈知远抓起陶罐，就要往地脉石上倒。林薇突然拦住他：“等等！民心正气！古籍里说要融民心正气！”她冲到医馆门口，对着街上喊：“乡亲们！地脉根被蚀了，需要大家帮忙！家里有干姜、莲子、沙棘的，都拿点来！有炭火的，也麻烦送点！”

街上的百姓愣了片刻，很快就有了动静。张婶抱着袋干姜跑过来，“林医官，我家还有去年冬天晒的，都给你们！”李老汉扛着捆炭火，“沈大夫熬药需要火，我这就去劈！”连平日里最抠门的王掌柜，都提着罐新酿的米酒跑过来：“用酒当引也行！我这酒度数高，能助药力！”

医馆的院子很快挤满了人，有的帮忙劈柴，有的帮忙洗草药，有的抱着孩子给老妇人喂温水。沈知远看着满院的百姓，眼眶都红了，他把米酒倒进陶罐，又割破了自己的另一只腕，将血滴进去：“大家放心，这汤一定能护住地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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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薇将四色碎玉按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摆好，中间放上地脉石，沈知远将熬好的四脉融血汤浇在石上。汤液刚碰到石面，就爆出耀眼的光，四色光丝裹着地脉石，形成一道光罩，黑纹像遇到烈火的冰雪，滋滋作响地往后退。老妇人慢慢睁开眼睛，心口的沉痛感也轻了些。

可就在光罩最亮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地脉石又开始震动。一个黑影从墙外窜进来，手里举着把黑刀，朝着地脉石砍去——是脉蚀者的余党！“想护地脉根？没那么容易！”黑影的声音嘶哑，刀上裹着浓浓的蚀气。

“拦住他！”陆衍抓起根木棍冲上去，却被黑影一脚踹倒。小石头突然抱着薄荷苗扑过去，薄荷苗的绿光刺得黑影睁不开眼，“不许你破坏地脉石！”黑影反手一巴掌，把孩子扇倒在地，薄荷苗也摔在了地上。

林薇眼疾手快，捡起薄荷苗，将四色碎玉按在苗上，往黑影身上一扔。薄荷苗的绿光瞬间爆，缠住黑影的四肢，沈知远趁机将剩下的四脉融血汤泼在黑影身上。黑影出一声惨叫，身上的蚀气瞬间消散，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当最后一丝黑纹从地脉石上消失时，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百姓们欢呼着，帮着收拾院子，张婶还在给大家煮小米粥，“忙活了一早上，都喝点粥垫垫肚子。”林薇捡起地上的薄荷苗，叶片上的黑纹已经消失，却在叶尖留下了一丝极淡的墨色——像个记号，提醒着他们，脉蚀者还没彻底消失。

傍晚时分，信使从城外赶来，带来了四地守脉人的消息：周老在淮水找到了脉蚀虫的老巢，烧了大半；黄玄道长在黄山炼出了“清根丹”，能补地脉根；乌力罕在雁门关拦住了另一伙余党，缴获了不少蚀气罐。陆衍把消息写在纸上，贴在医馆门口，百姓们围着看，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沈知远靠在榻上，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却还在给小石头讲草药的知识。“这是薄荷，能清利头目；这是干姜，能温中散寒……”孩子拿着小本本，听得格外认真。林薇坐在一旁，看着满院的温馨，心里却清楚，地脉的守护没有终点。她摸了摸怀里的七星脉图，图上中州的位置，还泛着一丝极淡的灰——脉蚀者只是暂时蛰伏，总有一天还会回来。

夜风从窗缝里钻进来，带着桂花香和药香。薄荷苗在竹篮里轻轻颤动，叶片上的墨色记号，在月光下泛着微弱的光。林薇知道，只要他们守住医心，百姓守住同心，无论脉蚀者再来多少次，他们都能护住中州地脉，护住这一方百姓的平安。而这，就是地脉守护者最该守住的初心——医心为盾，民心为甲，护脉安邦，守民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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