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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了头,就不会半途而废。
于是,陶怀州在刑沐的怀里和盘托出。
据陶治和苏嘉所说,姚艳在生下陶怀州后,因为产后抑郁症几度轻生,偏偏脑子是傻的,吃药没吃死,上吊没吊死,最后,投了湖。
“他们说,没找到她的尸体。”陶怀州并没有在刑沐姐姐的怀里哭,他只是好大的个子,尽可能缩作一团,“我问他们,是没找,还是没找到?他们就又开始狗咬狗……”
苏嘉指责陶治巴不得姚艳消失,怎么可能找?
陶治质问苏嘉敢不敢找?好姐妹……姚艳变了鬼,最先不放过的就是苏嘉这个好姐妹!
到头来,姚艳连个孤零零的坟头都没有。
拜祭,陶怀州不知道能去哪里拜祭。
刑沐抚摸陶怀州脑后:“你希望她还活着?”
不然,即便姚艳在老家没了亲人,陶怀州回她的老家或者就在京市给她寻一块墓地,用来寄思,都是好的。
陶怀州反手勾一勾刑沐的手指:“我不知道……该不该希望她活着。”
万一活着还是受苦受难。
万一死了是解脱。
陶怀州终究是默默地掉了眼泪。
“果然,我不太会安慰人……”刑沐感觉到胸口的濡湿,能做的只有像围剿似的抱抱陶怀州,四肢都用上。
亲情,她不擅长。
共情,她还在学习的阶段。
陶怀州的该与不该,让她面对A或B的二选一束手无策。若说该,她是信口开河。若说不该,她更是不懂装懂。她不会做这道题,无论选哪一个都是撞大运。
那还不如选C。
那还不如只给他拥抱。
果然,不会做的时候就该选C。
这个拥抱对陶怀州而言足够足够。
刑沐的体温比他还要高,她的心跳比他还要快,她的四肢在收拢他的过程中有好多好多欲盖弥彰的小动作,以上种种,集结为她的无措。她是多洒脱,多自我,甚至有一点点淡漠的人,却在因为不知道怎么安慰他而无措。他何德何能?
良久。
陶怀州的呼吸洒在刑沐的胸口:“男高……是男高中生吗?”
刑沐一愣。
陶怀州补充:“未满十八岁,会不会太小了?”
刑沐还是没跟上陶怀州的思路。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T恤,也是陶怀州前天大采购的其中之一,胸前被他哭湿了一片,这会儿被他说话间穿插着细细密密的啃咬,难逃狼藉的命运。
陶怀州不介意自说自话:“男大可以吗?纯情男大。”
刑沐能分辨出陶怀州何时是转移话题,何时是雨过天晴。
她用脚趾挠挠他的大腿:“男高或男大先放一放,你是不是搞错了呀?纯情弟弟是要落入坏姐姐的魔爪。”
“没搞错,我就是要……”陶怀州啃咬了个遍,隔着T恤,含住刑沐的动情,“玩弄人心的那种姐姐。”
他不全然是演戏。
善解人意和玩弄人心,他知道二者都不是刑沐的本色。
非要二选一的话,他不用刑沐接纳他的“恶劣”,他可以献出他的“纯情”。
“呵……”刑沐笑出来才惊觉她会不会入戏太快了,笑得真像是将多少个弟弟吃干抹净的惯犯,一不做二不休,用膝盖顶顶陶怀州,“网上说男高像钻石一样硬,男大会不会走下坡路了?”
“姐姐还是少上网吧。”
“多上你吗?”
“快点吧,等下他们结束晚自习,都要回来了。”陶怀州将带上来却迟迟没派上用场的小方块往刑沐手心里塞。
刑沐恨死了……
是,土老板是她开的头。
但就这样走上了一条演戏的不归路吗?
该死的上下铺,也太像男寝了吧?该死的陶怀州,“声台形表”也太面面俱到了吧?最该死的是她,魂儿都要被他勾没了。
“真纯假纯呀你?”刑沐将陶怀州翻到身下,坐起来,往上掀他的T恤,往下扒他的睡裤。
前天晚上,她和他同床共枕,他腆脸说他习惯裸睡。
昨晚,她和他分床睡,他T恤和睡裤穿得严严实实,怎么?习惯说改就改?
刑沐只管掀和扒,不准陶怀州脱掉,该遮的露着,该露的遮着,别有一番看头。
小方块,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戴。
昔日在厨房,他曾让她给他戴,半天戴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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