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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走进高三()班教室时,上课铃刚响到第二遍。
走廊里的喧闹被关在门外,教室里却没安静多少。后排几个男生还在低头打牌,牌角在课桌下偷偷传递;靠窗的女生对着小镜子涂口红,镜子反射的光晃到前排同学的脸;中间几排倒是坐得笔直,课本摊开,笔尖在练习册上沙沙响,只是眼神大多涣散,像被按在水里的鱼,憋着一口气。
他的脚步有点沉。昨晚拆那台进口摩托车动机时,蹲太久,膝盖现在还僵着,每走一步都咯吱响,跟教室后门的合页一个动静。他没理会教室里的目光,径直往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走——那是他的固定座位,像个被遗忘的角落,积着比别处厚的灰。
路过讲台时,数学老师正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白色粉笔末簌簌往下掉,在深蓝色西装肩膀上落了薄薄一层。老师头花白,梳得一丝不苟,眼镜滑到鼻尖,他推了推眼镜,继续写着"三角函数诱导公式",粉笔在黑板上出刺耳的"吱呀"声,像生锈的门轴在转动。
江川没抬头,脚步没停。
"江川。"
老师突然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教室里瞬间安静了大半。打牌的手停在半空,涂口红的女生迅把镜子塞进抽屉,连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都弱了下去。
江川的脚步顿了顿。他侧过头,没看老师,视线落在黑板下方那片被粉笔灰覆盖的墙面上,那里用红漆写着"距离高考还有天",数字被圈了起来,红得刺眼。
"下次早点进教室。"数学老师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情绪,只是手里的粉笔停顿了两秒,在黑板上留下一个歪歪扭扭的白点。
江川没应声,也没点头,转回头,继续往座位走。
后排的同学给他让开道,眼神里有好奇,有同情,也有几分看热闹的幸灾乐祸。他走到座位旁,把书包往桌上一扔,帆布包砸在桌面,出沉闷的响声,里面的扳手和螺丝刀碰撞了一下,叮当作响。
座位是双人桌,同桌早就转学了,空着的那个位置堆满了试卷和练习册,像座小山,用一根绳子松松地捆着。江川的这边却异常空旷,只有一本卷了角的数学课本,封面写着"江川"两个字,笔锋潦草,像是用指甲划上去的。
他拉开椅子,动作幅度很大,金属椅腿在水泥地上摩擦,出"刺啦"一声。坐下时没控制好力道,椅子腿撞到后墙,震得墙上的海报晃了晃——那是张皱巴巴的球星海报,边角已经卷成了筒,露出后面泛黄的墙皮。
他把校服外套脱下来,随手铺在桌上,当枕头。外套上还沾着昨晚的机油味,混着点汽油的味道,在满是粉笔灰和汗味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他趴在胳膊上,脸埋进外套里,布料摩擦着脸颊,有点扎人,却带着点让他安心的熟悉感。
课桌桌面坑坑洼洼的,右上角有一块深色的墨水渍,像张没洗干净的脸。江川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摩挲,摸到几道深浅不一的刻痕。是他自己刻的,烦躁的时候,或者上课时实在睡不着,就用圆规尖一下下划。
最开始是几道平行的直线,后来变成歪歪扭扭的五角星,再后来,刻出了一个小小的扳手形状——上周修坏了一个进口扳手时刻的,气得他差点把桌子掀了。刻痕边缘的木屑已经黑,摸上去有点扎手,像他心里那些没处泄的火气。
他闭上眼睛,却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昨晚那台摩托车的动机。进口货,零件精密得像钟表,拆开时里面的齿轮还在转,带着股冷飕飕的金属味。车主是个戴金链子的男人,把车往他修车棚前一扔,扔下句"明天早上就要",就开着小轿车走了。
他从下午五点开始拆,一直弄到凌晨三点。拆到一半时,台灯突然灭了——筒子楼又跳闸了。他摸出手机照明,屏幕的光映着动机内部复杂的结构,像个迷宫。手指被划破了两道口子,血滴在零件上,他随便抓了张纸巾擦了擦,继续拧螺丝。
最后装好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动的那一刻,动机出平稳的轰鸣声,不像之前那样断断续续地咳嗽。他靠在棚子的柱子上,听着那声音,突然觉得有点好笑——折腾了一晚上,就为了这几分钟的响声。
车主来取车时,扔给他一沓皱巴巴的钱,没数,直接塞进了口袋。回到家时,父亲还在睡,呼吸声很重,带着痰音。他没开灯,摸黑倒在自己的小床上,刚闭上眼,闹钟就响了——该上学了。
现在趴在课桌上,那些齿轮还在脑子里转。哪个齿轮和哪个咬合,哪个螺丝该拧几圈,哪个垫片放错了位置……手指无意识地动了动,像是在拧一个看不见的扳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白。
讲台上,数学老师还在讲函数题。声音忽远忽近,像隔着一层水。
"……所以这个辅助线要这样做,把这个角平移到这里,构成一个直角三角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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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又开始在黑板上"吱呀"响,像是在锯他的神经。
"江川。"
老师的声音突然近了。
江川没动,假装没听见。
一只手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老师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
江川慢慢抬起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视线模糊。他眯着眼看向黑板,上面写着一串密密麻麻的公式,像一群爬来爬去的蚂蚁。他张了张嘴,没出声音。
教室里静悄悄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后排有人偷偷笑了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数学老师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坐下吧。下次认真听讲。"
江川重新趴下去,把脸埋得更深。外套上的机油味钻进鼻子,混着粉笔灰的味道,让他有点恶心。他闭上眼睛,这次终于有了点睡意。
梦里全是转动的齿轮,闪着冷光,咬得他手指生疼。他想把它们拆开,却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工具,急得满头大汗。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背上,暖洋洋的。校服外套的布料被晒得有点烫,像小时候趴在父亲的背上,父亲刚从工厂下班,身上带着热气和铁锈味。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手指在桌面上的刻痕处轻轻动了一下,像是摸到了什么熟悉的零件。
讲台上,数学老师正在讲函数题,他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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