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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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烛血推演(第1页)

临安城沉入子夜,白日喧嚣被浓墨般的死寂吞噬。白日的喧嚣早已沉入死寂,唯有远处巡夜禁军沉重的脚步声,如同巨兽在黑暗中缓慢而沉重地踩踏着大地,间或夹杂着铁甲叶片摩擦的冰冷刮擦声。这声音钻过厚墙,渗入“多宝阁”那幽深如古墓甬道般的地底密室,更添几分砭人骨髓的寒意。

密室里,空气浓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杂着陈年纸张的霉味、烛泪燃烧的焦糊气,以及一丝若有若无、却极其顽固的腥甜——那是从臻多宝身上散出来的、属于生命缓慢流逝的气息。墙角的兽铜炉里,炭火半死不活地暗红着,吝啬地挤出一点可怜的热量,却丝毫无法驱散从石壁深处透出的阴冷湿气。

巨大粗糙的原木桌案几乎占据了密室中央,上面铺展着一张巨大的临安城舆图,墨线勾勒出纵横的街巷、巍峨的宫阙、曲折的河道。舆图之上,又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细沙,沙面上沟壑纵横,高低起伏,俨然一座微缩的城池模型。这便是临安城的沙盘,每一寸起伏都凝聚着臻多宝呕心沥血的计算。沙盘边缘,密密麻麻堆满了代表各方势力的标记:粗糙打磨的木块代表禁军各厢,染成不同颜色;小巧的铜制骑兵是高俅麾下的精锐铁鹞子;陶土捏成的宫阙模型代表大内;几枚打磨光滑的黑色石子,则标记着他们推测中高俅可能布置的致命暗桩。

赵泓背对着密室唯一的出口——那扇包着厚厚铁皮、沉重如墓碑的暗门,纹丝不动地站着。他身姿挺拔如古松,玄色劲装紧贴着他贲张的肌肉线条,仿佛一尊沉默的钢铁塑像。他左手习惯性地按在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上,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右手则垂在身侧,指尖无意识地捻动着袖口内衬。他目光如鹰隼,锐利地扫视着沙盘上的每一处细节,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重量,要将沙盘上每一粒沙子、每一个标记都刻入骨髓。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紧绷的下颌线和深锁的眉头,昭示着内心翻腾的惊涛骇浪。明日,便是大朝会,决定生死的舞台已经搭好。成,则拨云见日;败,则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烛火不安地跳动了一下,昏黄的光晕随之摇曳,将桌案对面那个枯瘦身影的影子在布满标记的墙壁上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变形。

臻多宝就坐在沙盘的另一端,背脊佝偻着,像一张被拉满却又濒临断裂的硬弓。他裹在一件宽大、洗得白的靛蓝旧袍里,袍子空荡荡的,仿佛下面只剩下一把嶙峋的骨头。他整个身体都隐在沙盘巨大阴影的边缘,只有一双眼睛,在烛光下亮得惊人,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生命力。那是一种病态的、不顾一切的光,仿佛要将灵魂连同残躯都烧成灰烬,只为点燃黎明前最后的黑暗。

他枯枝般的手指在沙盘边缘急促地敲击着,出细碎而密集的哒哒声,像雨点击打在朽木之上。每一次敲击,都伴随着胸腔深处压抑不住的、风箱般嘶哑的喘息。他的脸色在昏黄烛火下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蜡黄,薄得近乎透明,皮肤下青紫色的细小血管清晰可见,如同冰层下冻僵的河流。

“咳咳…咳咳咳…”

一阵突如其来的剧咳猛地攫住了他,瘦削的双肩剧烈地颤抖起来,仿佛随时会被这阵咳嗽撕裂。他猛地低下头,用手死死捂住嘴,宽大的袖口滑落,露出枯瘦如柴、皮肤松弛的手臂。咳嗽声在狭小的密室里闷雷般回荡,带着一种肺腑被强行撕扯的可怕粘稠感。

赵泓的身影动了。他像一道无声的黑色闪电,瞬间便到了臻多宝身侧。没有言语,他一手稳稳地扶住臻多宝剧烈起伏的肩胛骨,另一只手已从自己腰间解下一个扁平的小锡壶,熟练地拧开盖子,递到臻多宝唇边。

一股浓烈刺鼻的药味瞬间弥漫开来,盖过了密室里的霉味和烛烟味。

臻多宝没有拒绝,就着赵泓的手,急促地啜饮了几口那深褐色的药汁。那液体仿佛带着灼烧的力量,强行压下了喉咙里翻涌的血腥。他喘息稍定,松开捂住嘴的手,一块素白的丝帕迅被塞回袖中,但赵泓锐利的目光还是捕捉到了帕子边缘迅晕染开的一抹刺目暗红,如同雪地里骤然绽开的毒花。

赵泓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冰冷的铁手攥紧。那抹暗红,比任何刀光剑影都更具杀伤力。他沉默地将锡壶盖好,重新挂回腰间,动作沉稳,但扶在臻多宝肩上的那只手,却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了些,仿佛想用自己的力量,将这具即将燃尽的残烛强行固定在世间。

“无妨。”臻多宝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平静。他抬起头,蜡黄的脸上挤出一个极其微弱的、几乎称不上是笑容的弧度,目光重新落回沙盘上那微缩的临安城。他的手指,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再次指向沙盘中心那一片用朱砂精心勾勒出的区域——大宋皇宫的核心,大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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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官家御辇离福宁殿,经垂拱门,入大庆殿。”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语快得惊人,如同连珠弩箭射,每一个字都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却又因气息不足而显得断续,仿佛随时会断裂。“证据,必须在此刻呈于御前!唯有这万邦来朝的恢弘场合,无数双眼睛盯着,高俅才不敢、也不能立时动!这是他权势最煊赫之时,也是他最脆弱之刻!”

他的手指如刀,猛地戳向沙盘上代表大庆殿的陶土模型旁,一个不起眼的小点——一个用细小铜环标记的位置。“关键,在‘承旨’张茂则!”他眼中精光暴涨,如同两点即将熄灭却又强行燃起的鬼火。“此老宦,侍奉三朝,历经宫闱无数血雨腥风,早已练就一副铁石心肠,却独独对官家存有几分赤诚愚忠。他深知高俅跋扈,更知高俅爪牙遍布宫禁!他唯一的软肋,便是他那个在汴梁旧都做小吏的侄孙,一个老实得近乎愚钝的后生。高俅的人,已捏住了那后生的前程性命,只待他张茂则稍有异动……”

臻多宝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残酷:“我们,要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理由!一个足以让他押上性命、押上那侄孙未来的理由!”

赵泓的目光死死锁定在沙盘上那个小小的铜环标记上,眉头拧成一个深刻的“川”字。张茂则,那个永远佝偻着背、像一抹幽魂般跟在官家身后的老宦官?他记得那双藏在层层皱纹下的眼睛,浑浊,却偶尔闪过鹰隼般的锐利。“先生,”赵泓的声音低沉如磐石相撞,带着金属的冷硬质感,“此人城府如渊,深不可测。赌他?风险太大!若他权衡利弊,选择明哲保身,甚至倒戈一击……”他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如同冰冷的铁蒺藜,滚落在两人之间。

“风险?”臻多宝猛地抬头,蜡黄的脸上浮起一丝近乎病态的红晕,眼中燃烧着决绝的火焰。“泓儿!这是赌命!赌国运!赌这临安城百万生灵能否再见青天白日!哪一步不是万丈深渊?!”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再次撕裂,带出破风箱般的杂音,身体控制不住地前倾,枯瘦的手指死死抠住沙盘的木制边缘,指节因用力而呈现出青白色。“高俅这棵毒树,根系早已盘踞大内!能避开他耳目直达天听的内侍,屈指可数!张茂则,是唯一一个既有足够身份接近御辇,又可能被‘撬动’的人!风险?哼!不赌他,难道赌那些早已被高俅金银喂饱、美色腐蚀的阉奴?!”

他剧烈地喘息着,胸脯如同漏气的风箱般起伏,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喉咙深处令人心悸的嘶鸣。他强忍着,目光死死钉在赵泓脸上,那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赌!必须赌!我们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利’!告诉他,只要他肯在御辇行至大庆殿丹墀之下,百官肃立、万籁俱寂的那一刻,拼死将这份密匣掷于御前!只需一掷!之后,无论成败,无论他是生是死,我臻多宝以性命担保,高俅安插在汴梁、捏着他侄孙前程性命的那几条毒蛇,三日之内,必死!头颅会送到他指定的地方!他侄孙的前程,我亦会以‘多宝阁’最后的力量,为他铺就!若他不信……”臻多宝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冰冷的、玉石俱焚的疯狂,“那就告诉他,若他不做,三日内,他侄孙勾结金人走私军粮的确凿证据,会摆在高俅的案头!高俅的手段,他会比我更清楚!”

赵泓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凝视着臻多宝眼中那团燃烧着疯狂与算计的火焰,一股寒意从脊椎直冲头顶。这已不是简单的谋略,而是将人心置于烈火与寒冰之间反复炙烤、碾压的酷刑!以利诱之,以情动之,最后,以最残酷的威胁,碾碎对方最后一丝侥幸!这是臻多宝的风格,以身为棋,以命为注,狠绝得不留余地!

“明白了。”赵泓的声音沉了下去,再无一丝犹豫。他不再看张茂则那个标记,目光如铁犁般在沙盘上代表皇城区域的细沙沟壑中扫过。“张茂则,交给我。如何避开皇城司、高俅私设的‘察子’眼线,将密匣和口信精准送到他手中,我会处理。保证在丑时之前,东西和话,都送到他枕边。”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重量,仿佛在陈述一个既成的事实。

“好!”臻多宝眼中闪过一丝激赏,但随即又被更深的忧虑和剧咳打断。他猛地侧过头,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呛咳,身体蜷缩如虾米,单薄得像一张随时会被风吹破的纸。赵泓的手再次稳稳地扶住他的肩背,掌心传来的触感,是嶙峋的骨头和微弱的、不祥的震颤。

待咳声稍歇,臻多宝喘息着抬起头,嘴角残留着一丝未擦净的血痕。他毫不在意,目光再次投向沙盘,手指却带着一种近乎痉挛的急促,猛地扫向沙盘外围,那片代表临安城街巷的密集区域。

“证据呈递,只是引子!接下来,才是真正的修罗场!”他的声音因剧咳而沙哑变形,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亢奋,眼中跳跃着预见到血火纷飞的疯狂光芒。“高俅这头盘踞朝堂数十年的毒龙,一旦被刺痛,其临死反扑,必是雷霆万钧!玉石俱焚!他掌控禁军多年,虽非铁板一块,但其核心的‘捧日军’左厢、‘天武军’四厢,皆由其心腹爪牙把持,装备精良,凶悍嗜杀!皇城四门,重中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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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如毒蛇吐信,猛地戳向沙盘上几个关键节点,指甲在沙面上划出深深的沟痕。

“望仙门!”他的指尖重重落在东北方向一座城门模型上。“此门直通大内东华门!高俅若狗急跳墙,必遣其最精锐的铁鹞子从此门突入,直扑大庆殿!必须抢先控制!捧日军左厢副都指挥使王焕……”臻多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此人勇武有余,心思却活络。其独子去年在汴河上狎妓争风,失手打死了一个转运使的亲侄,案子被高俅的人死死压住。王焕为此寝食难安。这是我们唯一的‘楔子’!赵泓,你亲自带人,持我信物,寅时一刻,务必潜入其府邸!告诉他,只要他在卯时初刻望仙门换防时,将其麾下高俅的死忠调开,放我们的人接手城防一个时辰!只需一个时辰!他儿子那桩血案,明日之后,世间再无卷宗!否则……”臻多宝的声音冰冷如刀,“高俅案前,他儿子醉酒失足落水溺毙的‘意外’,会先一步生!”

赵泓默默点头,心中已将王焕府邸的方位、可能的守卫、潜入的路径飞快推演数遍。一个时辰,足够了!只要城门在手,就能将高俅最锋利的爪牙挡在宫城之外!

“其次,候潮门!”臻多宝的手指疾移向东南方。“此门临钱塘江,水门宽阔!高俅经营多年,其心腹党羽、搜刮的民脂民膏,甚至豢养的死士家兵,多有藏匿于城外水寨、庄园。一旦事败,他极可能由此门遁走,或引城外私兵入城作乱!此门必须锁死!”他的目光转向赵泓,带着一丝决然,“天武军四厢都虞候郑彪,是高俅一手提拔的恶犬,忠心耿耿,绝无策反可能。杀!必须在卯时之前,无声无息,让其‘暴毙’!然后,由我们的人,顶替其位置,彻底锁死候潮门!水门铁闸,放下!千斤闸的绞盘,我已安排‘匠作李’动了手脚,只要时辰一到,我们的人一扳机括,闸落,则万夫莫开!高俅想走水路?哼,让他插翅难逃!”

“杀郑彪?”赵泓眉头微蹙。天武军四厢驻地森严,郑彪本人更是狡诈如狐,身边护卫严密。要在卯时之前潜入军营,于万军之中取其级,还要不惊动旁人……这难度,不啻于虎口拔牙!

“是!必须杀!”臻多宝斩钉截铁,眼中没有丝毫动摇。“此人武功不弱,警惕性极高,军营更是龙潭虎穴。寻常手段,绝难成功。用‘鬼哭藤’!”他吐出三个字,带着一种淬毒的寒意。“此物无形无味,遇酒则活。只需一滴,混入他每日卯时初必饮的那盏参汤里……半个时辰后,药力作,心脉寸断,神仙难救!症状与急症猝死无异。东西,稍后给你。如何下毒,看你的本事了。”他的目光锐利如针,刺向赵泓。

赵泓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灌入肺腑。下毒,非他所愿,但此刻已别无选择。他缓缓点头:“明白。东西给我。卯时之前,郑彪必死。”

“其三,证人!”臻多宝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颤抖,猛地戳向沙盘上几个远离皇城、看似不起眼的角落标记。“扳倒高俅,光靠我们手中那些冰冷的账册、书信还不够!需要活口!需要能在御前亲口指证他累累血债、滔天罪恶的苦主!刑部大牢里的前度支副使刘豫!被高俅构陷下狱、满门抄斩,只余他一人被秘密关押,作为日后构陷他人的‘活证’!还有城南‘慈幼局’的哑婆!她当年是侍奉高俅原配夫人的贴身嬷嬷,亲眼目睹高俅为攀附权贵,毒杀妻!还有那个侥幸逃脱、藏身于涌金门外破庙的漕工领!他掌握着高俅指使爪牙凿沉运粮船、嫁祸前任漕运使,淹死数百漕工的铁证!”

臻多宝每说一个名字,手指便在沙盘上重重一点,仿佛要将那些饱含血泪的名字刻进沙土里。“这些人,是高俅必欲除之而后快的活口!也是我们翻盘的关键!必须在大朝会开始之前,将他们毫无损地转移至绝对安全之地!高俅的‘察子’和豢养的死士‘黑鸮’,此刻必然像嗅到血腥的鬣狗,已经倾巢而出,在全城疯狂搜捕!保护他们,比夺取城门更难!”

赵泓的目光随着臻多宝的指尖移动,脑海中瞬间勾勒出临安城错综复杂的街巷地图。刑部大牢,壁垒森严;城南慈幼局,看似寻常,实则眼线密布;涌金门外破庙,更是龙蛇混杂,杀机四伏。要在高俅布下的天罗地网中,精准地找到并带走这些活生生的“证据”,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之上。

“刑部大牢,我已埋下‘钉子’。”赵泓的声音冷冽如冰,思维高运转。“刘豫关押在丙字狱最深处,守卫每两个时辰轮换一次,交接有半盏茶的空隙。丑时末,是唯一的机会。需五人,身手敏捷,善潜行,懂开锁。得手后,由秘道出,直通城西‘永济渠’废弃水门,那里有船接应。”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城南方向:“慈幼局哑婆…局内杂役张阿婆,是我早年安插的人。她会在寅时三刻,借倾倒夜香之机,将哑婆藏在桶中带出。但局外街巷,必有‘黑鸮’监视。需两队人,一队佯攻制造混乱,引开大部分眼线;另一队精干,趁乱接应,以最快度遁入早备好的地窖暗道。暗道出口在三条街外的‘同福客栈’马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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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涌金门外的漕工领,‘疤脸’张横。”赵泓的眼神变得格外凝重。“此人桀骜多疑,藏身之处一日三变。最新线报,他匿于城外三里‘鬼见愁’乱葬岗的一处废墓穴。那里地势复杂,极易设伏。高俅的‘黑鸮’精锐,至少有二十人,已在那附近布下天罗地网。要救人,必是一场硬仗!需调集我们最强悍的刀手,至少十五人,携带强弓劲弩,由我亲自带队!丑时行动,强攻!撕开包围圈,抢了人就走!路线…只有一条,沿钱塘江滩涂向东,三里外有芦苇荡,备有小舟,顺流直下,可避开官道关卡!”

“好!”臻多宝眼中精光暴涨,对赵泓清晰狠辣的部署极为满意。但他随即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身体佝偻得更低,仿佛随时会折断。他强撑着,手指颤抖着在沙盘上划出几条蜿蜒曲折、远离主要城门的路线,声音因剧痛而断续:“这…咳咳…只是开始…若…若天不佑我,事有不谐…赵泓,你必须活下来!”

他猛地抬起头,蜡黄的脸上因激动和痛楚而扭曲,眼神却锐利如刀,死死钉住赵泓:“第一条路:陆路!若皇城四门皆被高俅控制,或宫内生变,皇帝…不信!”他吐出最后三个字,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立刻持我信物,去寻‘盐枭’冯七!此人是亡命之徒,但重然诺!他有一条隐秘通道,可穿行于临安地下错综复杂的废弃引水涵洞!出口在城南十二里外的‘螺蛳岗’!那里备有快马三匹!由他手下最悍勇的刀客护送,一路不停,换马不换人,直扑福建!泉州港有我们早年备下的海船!记住,此路凶险,涵洞狭窄,追兵若以烟熏火攻…十死无生!”

赵泓默默记下“冯七”、“螺蛳岗”几个关键词,仿佛在咀嚼着生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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