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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曾经是多么挺拔坚实的胸膛啊!然而如今,它却被一层薄薄的、松弛的皮肉所覆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透过那层皮肉,可以清晰地看到肋骨的嶙峋轮廓,就像被岁月侵蚀的古老建筑,摇摇欲坠。
而更令人触目惊心的,是那皮肉之上遍布的伤痕。深紫色的淤痕尚未完全消退,它们狰狞地覆盖着大片的肌肤,仿佛是恶魔留下的印记。纵横交错的鞭痕,如同无数条暗红色的毒蛇,盘踞在那脆弱的肉体之上,让人不寒而栗。
还有那烙铁留下的圆形焦痂,边缘还泛着不祥的暗红,仿佛是地狱之火的余烬。而数道深可见骨的刀剑创口,虽然经过了缝合,却依旧扭曲如蜈蚣,狰狞地展示着曾经遭受的剧痛。
这些新旧叠加的伤痕,就像是一本无声的日记,默默地诉说着那炼狱般的日日夜夜。每一道伤痕都承载着无尽的痛苦和折磨,让人无法想象这个身体究竟经历了怎样的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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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太医仔细察看着,指尖轻轻按压过几处脏腑对应的位置,每按一处,臻多宝即使在昏睡中,身体也会反射性地、极其细微地抽搐一下。太医的脸色越来越沉,如同凝了一层寒霜。
良久,他终于收回手,示意医官为臻多宝重新盖好被子。他站起身,对赵泓做了一个“借一步说话”的手势。
两人来到外间。刘太医沉默片刻,似乎在斟酌如何开口,最终,那沉重的话语还是如同冰冷的铁锥,一字一句凿了出来,砸在赵泓心头:
“赵将军,请恕老夫直言。臻将军他…脉象散涩欲绝,尺肤不温,气息微弱几不可闻,此乃…真元枯竭,油尽灯枯之象。”
赵泓挺拔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脸色瞬间褪尽血色,比身后的粉墙还要苍白。他死死咬住牙关,下颌线绷得如同刀削斧刻,才勉强支撑住身体,没有倒下。那双锐利的眼睛里,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痛楚、难以置信、暴怒、绝望……种种激烈到极致的情绪疯狂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然而,他脸上那层坚硬的壳,却硬生生将这些惊涛骇浪压了下去,只余下一种近乎死寂的僵硬和平静。唯有那只垂在身侧、紧握成拳的手,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出细微的“咯咯”声,手背上青筋暴起,剧烈地颤抖着,泄露了内心那毁天灭地的风暴。
刘太医沉重地叹息一声,声音低哑,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外伤虽多,尚可徐徐调养。最要命的是内里…督脉寸断,奇经八脉尽毁,丹田气海…彻底枯竭崩碎,这是…武功根基尽毁,一身修为付诸东流了。”他顿了顿,眼中带着深切的悲悯与无力,“心脉受损极重,生机如风中残烛,全靠一股意志…或者说,一股不甘的怨气吊着。内腑多处暗伤淤积,沉疴难起……恕老夫无能,此等情形,已非药石所能及。”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含在喉咙里吐出,带着沉沉的无奈:“寿数…恐难永年。将军…需有准备。”
“寿数难永”四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冰凌,狠狠刺入赵泓的心脏,瞬间冻结了他体内所有奔腾的血液。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被他强行咽下。他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那翻腾的血色风暴已被强行压制,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他对着刘太医,缓缓地、深深地揖了一礼,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有劳…刘太医。赵泓…明白了。还请…尽力施为,保他…一日安宁。”那“一日安宁”四个字,说得无比艰涩,带着一种被碾碎般的绝望。
刘太医沉重地点点头,开方嘱咐药童煎药,又低声交代了诸多看护禁忌,这才带着医官,踏着沉重的步子离去。那离去的背影,在暮色渐浓的回廊下,拉出一道长长的、令人窒息的阴影。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无声无息地漫过精致的庭院,吞噬了白日里那些虚假的宁静与生机。新宅的夜晚静得可怕,听不到一丝虫鸣,只有风声偶尔拂过檐角,出呜呜的低咽,更添几分渗人的凄清。
赵泓拒绝了所有仆役,亲自守在臻多宝床边。一盏孤灯在桌上跳跃着微弱的光晕,将他守在床前的身影拉长、扭曲,投在冰冷的墙壁上,如同一个沉默而孤独的守护兽。臻多宝依旧昏睡着,呼吸微弱而断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冰冷的光泽。赵泓用温热的湿巾,一遍遍,极其轻柔地为他擦拭,动作小心得如同对待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琉璃。
三更的梆子声遥遥传来,空洞地敲在寂静的夜里。就在这梆子声的余音将散未散之际——
床上的人猛地一颤!不是先前那种无意识的细微抽搐,而是一种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到极致的、如同被强弓拉满般的剧震!臻多宝的眼睛在黑暗中骤然睁开,瞳孔却空洞涣散,没有丝毫焦点,只有无边无际的、被巨大恐惧攫取的黑暗。
“呃…嗬…嗬嗬……”破碎而嘶哑的、不成调的气息从他喉咙深处挤压出来,如同破旧风箱在绝望地抽动。他的身体开始剧烈地挣扎、扭动,像一条被扔上岸濒死的鱼,锦被被踢开,枯瘦的手脚在空中疯狂地挥舞、抓挠,仿佛在拼命推开无形的、压向他的千斤重负。
“不…滚开!滚…开!”嘶吼终于冲破喉咙的桎梏,却沙哑尖利得变了调,充满了无法言喻的惊怖和绝望,“别碰我!滚!狗贼…杀!杀了你们!”他的指甲在虚空中狠狠抓挠,仿佛要撕碎眼前无形的敌人。
“多宝!是我!赵泓!你看看我!”赵泓心胆俱裂,猛地扑上去,试图按住他疯狂挣扎的手臂。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急迫和惊痛。
然而,这触碰如同点燃了炸药桶!
“啊——!”一声凄厉到极致的惨叫划破死寂的夜空。臻多宝的力气在极致的恐惧下变得大得惊人,他猛地翻身,如同被激怒的困兽,不顾一切地反抗!枯瘦的手肘狠狠撞在赵泓的肋下,正是他旧伤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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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瞬间席卷了赵泓,让他眼前黑,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弓了起来。但他咬紧牙关,没有松手!反而用尽全身力气,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双臂如同铁箍,死死地从背后将臻多宝颤抖挣扎的身体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胸膛和肩膀,承受着他疯狂的后撞和肘击!
“放开!畜生!放开我!杀…杀了你!”臻多宝的声音已经完全扭曲,嘶吼中带着泣血般的绝望,身体在赵泓的禁锢中剧烈地扭动、冲撞,像一头彻底失去理智的狂兽。汗水和泪水浸湿了他枯槁的面颊,混合在一起,冰凉一片。赵泓能清晰地感觉到怀中躯体每一块肌肉都在痉挛般的绷紧和颤抖,那剧烈的挣扎几乎要将两人都撕碎。
“是我!多宝!赵泓!你的兄弟!回家了!我们回家了!”赵泓的声音也嘶哑了,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容置疑的坚定,一遍又一遍,如同磐石撞击着惊涛骇浪,“看着我!你看看我!这里没有敌人!没有牢狱!只有我!只有家!”他死死抱着他,任他挣扎冲撞,任那枯瘦的骨头硌得自己生疼,任肋下的旧伤在每一次撞击下出尖锐的抗议。他不敢松手,一丝一毫都不敢!仿佛一松手,怀中这个人,就会彻底碎裂、消散在这绝望的黑暗里。
时间在剧烈的对抗中变得粘稠而漫长。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赵泓那嘶哑却一遍遍重复的呼唤终于穿透了噩梦的屏障,或许是那不顾一切的拥抱传递出唯一真实的暖意……臻多宝疯狂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那绷紧如铁的肌肉,开始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然后,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筋骨,彻底地瘫软下去。
他不再嘶吼,喉咙里只剩下破碎的、压抑到极致的呜咽,像受伤幼兽绝望的哀鸣。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伴随着无法抑制的哽咽。
赵泓感觉到禁锢的力量骤然消失,却丝毫不敢放松,只是将怀抱收得更紧,用自己尚算温暖的胸膛紧紧贴住对方冰冷颤抖的后背。他能感觉到怀中人剧烈的心跳,如同濒死的小鼓,疯狂地敲击着他的胸膛。
“没事了…多宝…没事了…”赵泓的声音低哑,带着劫后余生的疲惫和深不见底的心疼,笨拙地、一遍遍地重复着这苍白无力的安慰,“我在这里…我在…”
那压抑的呜咽声越来越大,最终,所有的堤防彻底崩溃。
“呜……哇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恸哭,如同受伤孤狼对着冰冷残月的长嗥,猛地从臻多宝胸腔深处爆出来!那不是简单的哭泣,那是灵魂被碾碎后,从最黑暗、最痛苦的深渊里喷涌而出的血泪!他猛地转过身,不再是挣扎,而是像一个溺水者终于抓住了浮木,用尽残存的最后一丝力气,死死地回抱住赵泓。枯瘦的双手痉挛般地抓住赵泓背后的衣衫,抓得指节青白,仿佛要将自己碎裂的身体重新拼凑起来,镶嵌进这唯一的依靠之中。
滚烫的、大颗大颗的泪水汹涌而出,瞬间浸透了赵泓肩头的衣衫。那滚烫的温度,灼烧着赵泓的皮肤,更灼烧着他的心脏。臻多宝的脸深深埋在赵泓的颈窝,身体剧烈地起伏,每一次吸气都带着巨大的抽噎,每一次呼气都伴随着无法抑制的悲鸣。那哭声里,是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恐惧、屈辱、剧痛、绝望……是支撑他活下来的意志被残酷现实击碎后的彻底崩塌。
赵泓一动不动,任由他抱着,任由那滚烫的泪水浸透自己的衣衫,灼烧自己的皮肤。他只是一下下,笨拙而坚定地,轻拍着臻多宝剧烈颤抖、嶙峋如柴的背脊。喉咙哽得生疼,眼眶灼热酸胀,他死死咬住牙关,仰起头,不让那同样汹涌的湿意落下。他知道,此刻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唯有这无声的、坚实的拥抱,是这冰冷绝望的深渊里,唯一能抓住的微光。
不知哭了多久,那撕心裂肺的恸哭终于渐渐转为断断续续的呜咽,再变成无声的抽泣。臻多宝的身体不再那么剧烈地颤抖,但依旧冰冷,紧紧抓着赵泓衣衫的手也慢慢松开了力道,无力地垂落下来。他的头依旧埋在赵泓颈窝,呼吸变得绵长而微弱,带着一种耗尽所有心力后的虚脱。
赵泓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借着窗外透入的微弱天光,看到臻多宝紧闭着双眼,脸上泪痕狼藉,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他不再哭泣,也不再挣扎,只是陷入了一种深沉的、仿佛隔绝了所有生机的昏睡之中。刚才那场山崩地裂般的爆,仿佛抽走了他仅存的最后一点力气,将他重新抛回那片麻木的、无边无际的荒原。
赵泓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守护石像。他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臻多宝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拉过滑落的锦被,轻轻盖在他身上。指尖拂过那冰冷的手腕,感受着那微弱得几乎随时会断绝的脉搏,刘太医那沉重的判词——“油尽灯枯”、“寿数难永”——如同冰冷的毒蛇,再次缠绕上他的心脏,带来窒息般的钝痛。
窗外,浓得化不开的夜色终于开始褪去最深的墨色,透出一点极淡、极冷的青灰。那是黎明前最黑暗、最寒冷的时刻。檐角的风,依旧呜咽着,吹过这精致庭院里每一处崭新的雕梁画栋,吹过池中静默的残荷,吹过那些开得正盛却被寒意侵袭的花朵。
新宅的黎明,没有带来丝毫暖意。死寂重新笼罩下来,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角落。昨夜的恸哭与嘶吼仿佛一场幻梦,只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混合着药味、汗味和泪水咸腥的沉重气息。那份精心营造的安宁表象,被彻底撕碎,露出了底下汹涌的、深不见底的创伤与绝望。
赵泓抱着怀中再次陷入死寂、气息微弱的躯体,目光越过窗棂,投向庭院里那片渐渐清晰的、冰冷的青灰色。天,快亮了。但这光亮,又能驱散多少这弥漫在崭新宅邸里、深入骨髓的寒意与绝望?
他低下头,看着臻多宝在昏睡中依旧紧锁的眉头,那眉宇间凝固的,是挥之不去的惊悸与深沉的痛楚。赵泓的目光,沉静而疲惫,如同两簇在无边寒夜中艰难燃烧、却不肯熄灭的余烬。
长夜未尽,归巢的余烬,仍在寒风中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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