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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昭猛地站起来,把小不点护在身后,像只炸毛的猫。看清是她们,才慢慢放松下来:“是你们。”
“你弟弟?”苏清沅指了指小不点。
阿昭点点头,声音有点哑:“他叫阿念,饿了两天了,我才去……”他没说下去,但大家都懂。
夏棠把刚买的糕点塞给阿念,阿念怯生生地看了看哥哥,才接过去小口吃起来。
“沈大哥在找你。”苏清沅看着阿昭额角的伤,“他好像不是要抓你,是担心你。”
阿昭愣了愣:“沈大哥?他怎么会担心我……”
“你腰间的木哨,是他送的吧?”苏清沅指了指他腰间——刚才他护着阿念时,木哨露了出来,上面刻着的“安”字,和沈大哥那块玉佩上的“昭”字,笔迹很像。
阿昭的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暗下去:“我爹娘走后,是沈大哥偶尔接济我们,可我昨天偷了张大户家的钱袋……”
“钱袋呢?”林晓语问。
阿昭从怀里掏出个绣着牡丹的钱袋,里面是空的:“我把钱分给了巷子里其他几个没爹娘的孩子,钱袋想还回去,却被他家护院现了。”
苏清沅想了想:“张大户住在东大街,他家最近在办寿宴,需要人手打扫。你去负荆请罪,说愿意帮他家干活抵债,他应该不会为难你。”
阿昭咬了咬唇:“真的可以吗?”
“相信我们。”林晓语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这个给你。”她把那枚刻着“昭”字的玉佩递给他,“沈大哥一直在找这个。”
阿昭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上面的刻痕,突然红了眼眶。
走出窄巷时,夏棠突然说:“我现苏清沅你挺适合当军师的。”
苏清沅推了推并不存在的眼镜:“这叫解决问题的逻辑思维。”
林晓语看着她,突然笑了:“不管是什么,有你在,我觉得挺安心的。”
苏清沅的耳尖红了红,别过头去看别处,却没反驳。
温家布庄的后院成了临时化妆品工坊。
夏棠把蜂蜡隔水化开,加入玫瑰膏和少量油脂,用根竹筷不停搅拌。温软帮着研磨花瓣,把晒干的胭脂花磨成细粉,粉末落在她鼻尖,像沾了点腮红。
林晓语和苏清沅负责清洗陶罐——她们找温软娘要了几个装酱菜的空罐子,洗干净当容器。
“这样真的能做成唇釉吗?”林晓语看着罐子里浑浊的液体,有点怀疑。
“等着瞧。”夏棠神秘兮兮地往里面加了点檀香碎末,“这是秘密武器,加了这个,香味能留更久。”
苏清沅坐在旁边翻书——是从温软房间找到的《女红图谱》,她看得认真,手指在书页上轻轻点着。
“学霸就是学霸,看女红书都像看教科书。”林晓语凑过去看,“这上面的花样还没温软画的好看呢。”
苏清沅没抬头:“我在看染色工艺。温软娘说最近靛蓝染料涨价了,我想看看能不能用其他植物代替。”
夏棠突然“哎呀”一声:“忘了买蜂蜡了!刚才买的不够。”
“我去买吧。”温软放下手里的活,她现在比刚来时自在多了,说话也敢抬头了。
“我跟你一起去。”林晓语立刻站起来——她可放心不下温软一个人。
两人刚走到前店,就看见周砚站在柜台前。他今天没穿青衫,换了件月白锦袍,手里拿着个卷轴。
“周公子?”温软有点惊讶。
周砚转过身,把卷轴递给她:“这是我画的竹石图,想请你在旁边添几朵花。”
卷轴展开,是幅水墨画。青竹挺拔,石头苍劲,留白处正好能添些花草。温软看着画,突然想起昨天在西市看见的他,也是这样安安静静的,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我、我试试。”她接过画笔,指尖悬在纸上,想了想,在竹下画了几朵蒲公英。绒毛轻盈,仿佛风一吹就会飘走。
周砚看着她的画,眼里露出笑意:“很好。蒲公英遇风而飞,却总有根在土里,很有意思。”
温软的心跳又快了些。她想起o宿舍的阳台,每次刮大风,她们的衣服总会被吹得贴在栏杆上——因为她们会用夹子牢牢夹住,就像她们四个,不管被吹到哪里,总会牢牢抓住彼此。
林晓语在旁边看得直乐,故意咳嗽两声:“那个,周公子,我们要去买蜂蜡,先走啦。”
“我和你们一起去。”周砚很自然地说,“正好我也要去西市买些宣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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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周砚问起温软的花样:“你画的花样都很特别,是从哪里学的?”
温软捏着衣角:“是、是做梦梦到的。”这是她们早就编好的借口。
“梦到的?”周砚笑了笑,“那你的梦一定很有趣。”他没追问,反而说起国子监的事——说先生讲课有多严格,说同窗总在课后偷偷玩投壶,说后院的石榴树结了果,酸得人皱眉。
温软听得认真,偶尔插一两句,声音轻却清晰。林晓语走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个身影,突然觉得这画面挺好看——像温软画的画,清淡却暖。
她们在香料铺买蜂蜡时,又遇见了沈大哥。他正和铺老板说话,眉头紧锁。看见她们,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沈大哥,阿昭找到你了吗?”林晓语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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