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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像是被闷在了一口巨大的热锅里。至正四年(年)的盛夏,大都的空气粘稠得令人窒息,一丝风也没有。白日里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蒸腾起的热浪扭曲了视线,将宫阙楼台都幻化成了晃动的虚影。入夜,这闷热非但没有散去,反而更加凝重,沉沉地压在人的心头,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聒噪了一整个白日的蝉鸣也彻底偃旗息鼓,仿佛被这无形的、令人不安的沉重扼住了喉咙。
万安寺,千佛殿内。
长明灯的火苗萎靡不振,在巨大的殿宇空间里,只投下几团昏黄、摇曳的光晕。空气里弥漫着香烛燃烧后残留的气息,混合着古老木材、尘埃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来自大地深处的沉闷味道。那味道,像极了暴雨来临前泥土被强行翻开的腥气,却又更加厚重,带着一种隐隐的、令人心悸的腐朽感。
多吉坚赞盘膝坐于冰冷金砖铺就的地面,背脊挺直如青松,面对着莲台上那尊沉默的摩诃迦罗金佛。他双手结印,低沉的诵经声在空旷寂静的大殿中回旋。然而,今夜这经文却失去了往日的圆融流畅,字句之间,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滞涩。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顺着清瘦的脸颊滑落,滴在深红色的僧袍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的心神,如同殿外凝固的空气,沉重得无法飞升。案头堆积如山的文书卷宗,每一份都似有千钧之重。江南水患后的哀鸿遍野,淮河两岸赤地千里的蝗灾惨象,北方数省龟裂土地上绝望的哀嚎……一幅幅人间地狱的图景,伴随着无数流民濒死的诅咒与冲天怨气,化为无形的、污秽沉重的黑云,日夜不息地冲击着他的灵台。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股源自大地疮痍、凝聚着亿兆生灵绝望的庞大怨戾之气,正从帝国的四面八方升腾而起,如同千万条污浊的暗河,最终汇聚成滔天巨浪,朝着大都,朝着这座供奉着王朝命脉金佛的万安寺,汹涌扑来!
他强行凝聚心神,目光落在莲台的金佛之上。那道曾经狰狞可怖、深嵌佛身的巨大裂痕,在无数日夜的虔诚持诵与皇家供奉的滋养下,边缘确实呈现出极其细微的弥合迹象。一丝极其黯淡却坚韧无比的金光,如同最纤细的金线,顽强地镶嵌在漆黑的裂痕边缘。佛像周身那曾彻底熄灭的宝光,也重新开始流转,虽然微弱如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生命复苏的暖意。这本应是祥瑞之兆,是王朝气运艰难回春的吉兆。
可此刻,多吉坚赞的心却沉入了冰冷的谷底。那点微弱的金光,那丝温润的宝光,在这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怨戾黑潮面前,显得如此渺小,如此脆弱!仿佛怒海狂涛中一叶随时会被吞噬的扁舟。他闭目内视,灵台深处警兆狂鸣,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巨鼓,被那来自四方的怨气猛烈擂动,每一次鼓点都重重敲在他的神魂之上,震得他气血翻涌。
“嗡……”一声极其低沉、仿佛来自九幽之下的嗡鸣毫无征兆地在殿中响起。不是金佛出的那种带着神性威压的震荡,而是源自大地深处,带着沉闷、压抑和隐隐的撕裂感。
多吉坚赞猛地睁开双眼,精光一闪而逝。他侧耳倾听,殿外依旧死寂一片,连一丝虫鸣也无。但这来自地脉深处的异响,比任何惊雷更让他心惊。他霍然起身,僧袍带起一阵微小的气流。他快步走到殿门处,猛地推开沉重的殿门。
殿外,夜色浓得化不开。空气依旧粘稠闷热,沉甸甸地压在皮肤上。抬头望去,不见星月,只有一片无边无际、深不可测的墨黑穹窿,如同巨大的、冰冷的铁幕,将整个大都、整个天地都严严实实地罩在其中。没有风,一丝也没有。这反常的、令人窒息的死寂,比任何风暴的前奏都更让人感到恐惧。
多吉坚赞站在殿门口,深深吸了一口这令人胸肺窒涩的空气。目光投向南方,仿佛穿透了这厚重的夜幕和无垠的空间,看到了千里之外那咆哮肆虐的黄河浊浪,看到了遮天蔽日的蝗群,看到了龟裂土地上绝望的眼睛。他缓缓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着,抚过殿门冰冷的木框,最终停在门旁一根巨大的朱漆檐柱上。
指尖触处,坚硬如铁的木料深处,似乎传来一种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震颤。如同一个巨人沉睡中不安的心跳,又像大地在无声地呻吟。他收回手,指尖捻动,仿佛还能感受到那股源自地脉深处的悸动与不安。他转身,目光重新落回殿内那尊在昏黄灯火下低眉垂目的金佛,那道裂痕边缘的金线在黑暗中顽强地闪烁着。
“劫数……”一个沉重的词在他心底无声地滑过。他不再犹豫,大步走回殿中,在佛前深深一礼。随即,他走向殿角一张堆满图纸的矮几,取过一张特制的、坚韧的桑皮纸和一支狼毫小楷,就着摇曳的灯火,凝神屏息,运笔如飞。
笔尖饱蘸浓墨,在桑皮纸上勾勒出流畅而刚劲的线条。一座座殿宇的轮廓迅成型——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藏经阁、法堂、钟鼓楼……他画的不是草图,而是心中早已推演过千百遍、承载着无上期望的布局。每一笔落下,都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虔诚与沉重。他不仅绘制殿宇的平面布局,更在关键的柱础、梁架位置,以细密的笔触标注出需要埋藏特殊法器的节点。图纸边缘,他用极其工整的小楷写下几行藏文密咒,字迹凝重,墨色深沉,仿佛每一个字符都蕴含着祈请诸佛加持的无上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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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笔落下,东方天际终于泛起一丝极其微弱的灰白。多吉坚赞放下笔,吹干墨迹,小心地将这份凝聚着他全部心血与期望的图纸卷起。他走出千佛殿,脚步沉稳,踏破黎明前最深的黑暗,向着大内宫城的方向行去。他必须立刻面圣。
紫宸殿内,彻夜未眠的乌力罕形容枯槁。他眼窝深陷,布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御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报。每一份奏报都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不安。黄河决口、蝗灾肆虐、流民如潮、瘟疫蔓延……字字句句都是泣血的控诉。他仿佛看到自己登基之初那点微薄的希望,正在被这滔天的灾难一点点吞噬殆尽。
当多吉坚赞被内侍引着,带着一身晨露的清寒踏入殿中时,乌力罕几乎是扑到了御案前,声音嘶哑:“国师!朕……朕心如火焚!这天灾人祸,何日是个尽头?万安寺,那金佛……”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多吉坚赞脸上,带着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浮木般的急切与恐惧。
多吉坚赞双手捧上那份卷轴,深深躬身:“陛下,末法劫波已至,怨戾冲天,动摇国本。金佛虽显一丝回春之兆,然根基已损,如同累卵悬于怨海之上。非雷霆手段,无以续此一线生机。臣请陛下,倾内帑之力,翻建万安寺,重塑金身!此非仅为土木之功,实乃以人间至诚至敬之伟力,筑金刚曼荼罗坛城,沟通佛力,镇压地脉,涤荡污秽,或可挽狂澜于既倒!”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沉重的鼓点敲在皇帝心头。尤其是“动摇国本”、“累卵悬于怨海”这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针,刺破了乌力罕最后一丝侥幸。他颤抖着手接过那份卷轴,缓缓展开。
图纸上,殿宇恢宏,布局严谨,气度森然。那些标注着藏文密咒的节点,散着一种神秘而肃穆的力量感。图纸右下角,多吉坚赞用朱砂清晰地标注着所需物料:百年以上巨木、上等金砖、特制琉璃瓦、青白石、桐油、生漆、彩绘颜料……每一项后面,都跟着一个庞大得令人心惊的数字。
乌力罕的指尖划过那些数字,脸色愈苍白。内帑空虚,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他抬起头,迎上多吉坚赞那双深邃平静、却又带着不容置疑决绝的眼眸。那目光中没有丝毫退缩,只有一种为护持佛法、延续国祚而甘愿背负一切的沉重担当。
殿内死寂,只有乌力罕粗重的呼吸声。他看看案头那些催命符般的灾情奏报,又看看手中这份承载着渺茫希望的营造图,再看看眼前这位如同孤峰般矗立、愿为帝国擎天的年轻国师。一股混杂着绝望、孤注一掷与最后期盼的情绪在他胸中翻腾。
许久,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近乎疯狂的决断。他抓起御案上的朱笔,手腕因用力而微微颤抖,在那份营造图的卷空白处,重重写下两个朱红大字:
“敕建!”
笔锋凌厉,力透纸背,殷红如血。
“敕建”二字,如同点燃了沉寂火药桶的火星。整个大都的工部衙门以及隶属于将作监的能工巧匠们,瞬间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所驱动,如同一架庞大而精密的机器,轰然运转起来。
万安寺旧址周围,数里之内被划为禁区,高大的围板竖立起来,隔绝了外界的窥探与喧嚣。围板之内,则是一片沸腾喧嚣的海洋。成百上千的力夫如同最勤勉的工蚁,喊着整齐划一、沉雄有力的号子,在工部官员和将作监大匠的指挥下,开始拆除那些历经风雨、已显倾颓之态的旧殿残垣。巨大的梁柱被绳索捆缚,在号子声和绞盘的吱嘎声中缓缓放倒,激起漫天烟尘。沉重的础石被撬动,露出下面深埋的泥土。拆除并非毁灭,每一块尚能使用的砖石、木料都被小心翼翼地分类码放,等待在新的殿堂中焕新生。
与此同时,来自帝国各地的珍稀物料,开始沿着官道、运河,如同百川归海般源源不断地汇聚到大都。河北易州山林深处,挑选了上百年的金丝楠木、巨大的柏木、坚硬的铁力木,被伐倒、剥皮、阴干处理,然后装上特制的巨筏,顺着拒马河、卢沟河漂流而下。巨大的木排几乎堵塞了河道,木材特有的清香混合着河水的腥气,弥漫在码头。河南钧窑、定窑烧制的琉璃瓦件,一车车运抵,阳光下闪耀着孔雀蓝、明黄、翠绿的华彩,光耀夺目。山东临清特制的澄泥金砖,每一块都需经过数十道工序,敲击声如金玉,被草绳捆扎得整整齐齐,堆砌如山。江西深山运来的桐油、生漆,散着浓烈而独特的气息。苏杭织造局特供的彩绘矿物颜料——朱砂、石青、石绿、金粉……装在精致的瓷罐里,色彩纯粹得炫目。更有无数产自各地的青白石料,用于雕琢柱础、台阶、栏杆,石屑在匠人的凿刀下纷飞,出刺耳的刮擦声。
多吉坚赞的身影,成了这片巨大工地上最核心的存在。他褪去了象征国师尊荣的华美僧袍,换上了一身深灰色的粗布短衫,脚踏沾满泥灰的布鞋,每日穿行于脚手架、木料堆和夯土地基之间。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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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部派来的主事官员姓张,是个精干的中年人,熟稔《营造法式》,此刻正指挥着工匠们处理地基。他指着刚刚挖开的巨大基坑,对多吉坚赞解释道:“国师请看,按唐宋古法,尤其是法式所载,此为大雄宝殿地基,深需逾丈。先以三七灰土层层夯筑,每层虚铺七寸,夯至五寸,务求密实如铁板。其上再以碎石、碎砖填隙,再夯。如此数层,方可承载万钧之殿,千年不陷。”几个赤膊的壮汉喊着号子,挥舞着巨大的石夯,重重砸在铺好的灰土层上,出沉闷如雷的“咚!咚!”声,地面随之微微震颤。
多吉坚赞蹲下身,抓起一把刚刚夯实的灰土,在指间捻动。灰土由生石灰与黄土按严格比例混合,夯打后坚硬异常,颗粒细腻均匀。他点点头,目光扫过基坑底部,沉声道:“张主事,法度严谨,甚好。然此地非同寻常,地基之下,需按此图所示方位,深埋法器!”他展开一张小图,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几个位置,正是他之前图纸上所注的密咒节点。张主事连忙躬身称是,不敢有丝毫怠慢。
处理柱础石是另一番景象。巨大的青白石料被粗凿成大致形状后,运至专门的石作场。这里锤凿叮当,石屑如雪。经验最老到的石匠手持钢钎、锤子,对照着《营造法式》中复杂的“覆盆莲瓣柱础”图样,在石料上细细勾勒,然后小心翼翼地剔凿。每一瓣莲叶的弧度,每一道卷草纹的深浅转折,都需精准把握。多吉坚赞站在一旁,目光沉静地看着。当一块雕刻着精美缠枝莲纹的覆盆式柱础即将完工时,他忽然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沉甸甸的锦囊。
“且慢。”他声音不高,却让忙碌的石匠们瞬间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手上那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锦囊上。多吉坚赞走到那柱础石旁,蹲下身,指着础石底部中心一个预留的、拳头大小的浅凹槽。
“以此槽为中心,凿一深孔,尺寸需恰好容此物。”他解开锦囊,从中取出一枚古钱。这钱币形制古朴,边缘磨损,铜色幽暗,赫然是一枚北宋时期的“淳化元宝”背佛像金钱!钱背模铸着两尊姿态各异的佛像,线条洗练,宝相庄严。一股历经岁月的沉静气息弥漫开来。
石匠头领是个须花白的老者,见多识广,看到此钱,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低声惊呼:“佛佑金钱?”他不敢多问,立刻亲自拿起錾子和手锤,屏住呼吸,在础石底部中心位置,按照多吉坚赞的要求,极其精准地开凿出一个与钱币大小、厚度完全契合的方孔。
多吉坚赞神色肃穆,将手中的北宋金钱轻轻放入孔中,佛像一面朝上。他又从锦囊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银质嘎乌盒(护身佛盒),里面似乎装着某种加持过的圣物或密咒纸卷,小心地压在金钱之上。最后,他取出一小撮混合了金粉、朱砂和多种香料的五色土,仔细地将孔洞填满、抹平。
“此乃‘镇地藏宝’古法,”多吉坚赞的声音带着一种穿透尘嚣的力量,清晰地传入周围工匠的耳中,“钱通万方,佛佑吉祥,以此物深埋柱下,与大地相连,可聚四方祥瑞之气,稳固基业,更能导引地脉深处不安的躁动,化戾气为祥和。凡此柱础之下,皆依此法而行!”
随着他的话语,那枚被深埋的古钱仿佛被注入了无形的力量,一股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暖意,透过冰冷的石料,隐隐散出来,驱散了周遭因挖掘地基而带来的阴湿寒意。石匠们面面相觑,眼神中充满了敬畏,手上的动作愈虔诚认真。他们知道,自己参与建造的,绝非寻常庙宇。
大雄宝殿巨大的木构架开始拔地而起,如同巨兽的骨骼,撑起了整座寺院的灵魂。这是营造工程最核心、最精妙的阶段,也是唐宋建筑技艺登峰造极的展现。
数百根粗壮的立柱——金柱、檐柱、角柱,如同森林般耸立。这些柱子并非简单的直立圆木,而是经过了精密的“卷杀”处理:柱身中部微微向外凸起,形成饱满柔和的曲线,如人之躯干,充满力量与美感,此乃唐风遗韵。柱顶之上,便是那令人叹为观止的斗拱层叠世界。
将作监的斗拱作大匠姓李,年逾六旬,须皆白,精神却矍铄如壮年。他手持精巧的鲁班尺,指挥着数十名匠人如同搭积木般组装着斗拱构件。这里是技艺的圣殿,空气中弥漫着新鲜木材的清香和桐油的气息。巨大的斗、升、拱、昂等各种构件,堆满了工棚。每一件都经过精确计算、细致加工,榫卯接口处光滑如镜,严丝合缝。
“看好了!”李老匠师声音洪亮,指着眼前一组正在拼装的三层柱头铺作,“此乃六铺作单杪双下昂!按宋《法式》规制,乃最高等级!下昂如鸟喙,斜出深远,上昂托举,层层出挑,如莲花次第绽放,托起那千钧之重的飞檐!”
他一边解说,一边亲自示范。只见几个匠人合力,将一根巨大的下昂斜斜插入大斗的卯口。下昂前端尖锐,昂身带着优美的弧度,昂尾则深深嵌入殿内的梁架之中。接着是向前后挑出的华拱、交互斗、散斗……构件一件件套叠咬合,不用一根铁钉,全靠榫卯自身的力学结构紧密连接。当三层铺作初步成型,那层层叠叠、繁复精密的结构,如同盛开在柱顶的巨大木莲花,既承载着巨大的重量,又展现出无与伦比的艺术美感。斗拱的层层出挑,使得巨大的屋檐得以向外延伸,形成深远舒展的翼角,庇护着下方的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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