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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正二十七年(年)深秋,肃杀之气如同无形的铁幕,比往年更早也更沉重地笼罩了元大都。天空是沉郁冰冷的铁灰色,压得人喘不过气,连偶尔穿透云层的惨淡阳光也带着寒意。枯黄的落叶打着旋儿,被凛冽的北风裹挟着,撞击在万安寺崭新的朱红高墙上,出细碎而萧索的声响,如同垂死王朝最后的呜咽。这座曾煊赫一时、寄托着王朝最后希望的恢弘寺院,此刻也显出一种外强中干的沉寂。寺内香火寥落,诵经声稀薄得如同游丝,唯有千佛殿深处,那尊阎魔德迦金佛周身流转的温润宝光,依旧执着地穿透殿宇的阴影,在昏暗中散着一圈柔和而坚韧的金晕,昭示着它不凡的存在。然而,这光芒,在帝国末日般的气氛里,也显得孤寂而沉重,仿佛巨浪中一盏随时会熄灭的孤灯。
大都城头,气氛更是凝重如铅。披甲执锐的怯薛军士卒,这些曾经骄傲的皇家禁卫,此刻面色紧绷如铁,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南方遥远的地平线。空气中弥漫着劣质油脂、生铁锈蚀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混杂着恐惧、绝望以及长久压抑形成的汗臭。绣着苍狼白鹿的战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却透着一股强弩之末的颓丧,旗角甚至有些破损,无力地卷动着。
“报——!”
一声凄厉到变形的嘶喊,如同濒死野兽的哀嚎,骤然撕裂了城头的死寂。一名浑身浴血、甲胄破碎不堪的探马,几乎是滚下马背,连滚带爬地冲上城楼,重重扑倒在守城主将巴特尔脚下冰冷的砖石上。他抬起头,脸上混杂着泥污和凝固的血痂,眼中只剩下极度的恐惧:
“大帅!完了……滹沱hutuo河……滹沱河防线……彻底崩溃了!徐达……徐达的大军,距大都……已不足两百里!先锋轻骑……昼夜兼程,马蹄卷起的烟尘遮天蔽日……明日!最迟后日……兵……兵临城下啊!”
这消息不啻于一道无形的霹雳,狠狠劈在城头每一个人的心头。巴特尔,这位以勇猛刚毅、力挽狂澜着称的漠北雄鹰,魁梧如铁塔般的身躯猛地一晃,布满风霜沟壑的脸上瞬间褪尽了血色,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绝望的灰败。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住冰冷刺骨的箭垛,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出轻微的“咔吧”声,惨白一片。他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在南方那片被滚滚尘烟遮蔽的天空下,仿佛已能穿透空间,看到徐达大军那如同钢铁洪流般汹涌而来的战阵,听到那震碎山河的铁蹄轰鸣!
绝望,如同冰冷滑腻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每一个守军的心脏,勒得人窒息。扩廓帖木儿猛地转身,猩红的斗篷在凛冽寒风中划出一道凌厉如血的弧线,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困兽犹斗的决绝:“备马!本帅即刻入宫面圣!怯薛军听令!”他环视着周围一张张惨白而麻木的脸,一字一顿,如同冰锥凿地:“死守城垣!一步不退!擅退一步者,立斩!其家眷,连坐!”冰冷的命令带着浓郁的血腥气,却也只能激起一片低沉、近乎麻木的回应:“遵命!”士兵们眼神空洞地望着南方,那目光深处,是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和对家园即将毁灭的茫然。
紫宸殿内,纵然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却驱不散那无孔不入、深入骨髓的阴冷与绝望。乌力罕瘫坐在宽大冰冷的蟠龙金椅上,昔日尚存一丝锐气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浑浊的惊悸和深不见底、被失败彻底掏空的疲惫。他身上的十二章龙袍似乎都宽大了许多,空荡荡地罩着这副被恐惧与酒精腐蚀的躯壳。巴特尔带来的滹沱河溃败的噩耗,像最后一根千钧巨木,彻底压垮了他摇摇欲坠、仅靠虚幻信仰支撑的精神支柱。
“滹……滹沱河……也……也丢了?”乌力罕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在朽木上摩擦,“朕的十万大军……朕的……江山社稷……”他眼神涣散,喃喃自语,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几乎要从龙椅上滑落。案几上倾倒的金樽,残余的御酒流淌,浸湿了散落的奏章,散出颓败的气息。
巴特尔单膝跪在冰冷的金砖地上,甲胄上的暗红血迹在宫灯的映照下格外刺眼。他强压下喉头的腥甜,挺直脊背,声音依旧铿锵,却难掩其中的沉重与悲怆:
“陛下!贼军徐达部挟新胜之威,兵锋正锐!然我大都城高池深,墙厚十仞,粮秣尚可支撑数月!更有怯薛健儿数万,皆陛下死士,愿效死力!臣恳请陛下,”他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龙椅上的帝王,“亲登正阳门城楼!以天子龙威,昭示军民!陛下在,则社稷在!陛下亲临矢石,三军必感涕零,士气如虹!徐达虽强,然其部千里奔袭,已成疲师,粮草转运艰难。只要我君臣一心,军民死守,待漠北诸王勤王之师一到,内外夹击,贼寇必……”
“死守?!待援?!”乌力罕猛地打断他,眼中爆出一种近乎疯狂的绝望光芒,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得如同夜枭啼鸣,刺破殿宇,“阔廓!你告诉朕!拿什么守?!江南鱼米之乡,丢了!中原膏腴之地,丢了!漠北诸王?哈哈哈!”他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笑,手指神经质地戳向殿外,“他们都在等着看朕的笑话!等着分食朕的尸骨!就连朕的京营精锐,拱卫大都的最后屏障,也……也一败再败,溃不成军!”他猛地站起身,因激动和虚弱而踉跄了一下,险些栽倒,被一旁面无人色的太监慌忙扶住。他猛地甩开太监的手,手指如同枯枝般,剧烈颤抖地指向万安寺的方向,眼中燃烧着最后一点病态的、狂热的希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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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还有佛祖!还有金佛!朕要去万安寺!立刻!马上备驾!朕要去佛前焚香祷告!求佛祖显圣!降下无边佛法,金刚怒目,荡平这些南蛮叛逆!金佛……金佛一定能护住朕!护住朕的都城!”他语无伦次,眼神狂乱,仿佛那尊金佛是他唯一能抓住的、漂浮在怒海狂涛中的虚幻浮木,全然不顾现实兵临城下的绝境。
巴特尔看着眼前这位彻底崩溃、沉溺于虚幻救赎的天子,一股深沉的、近乎窒息的悲凉彻底淹没了他。所有的战略分析,所有的现实考量,在皇帝这疯狂的信仰祈求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他张了张嘴,喉头滚动,最终所有的话语都化为一声沉重到骨髓里的叹息,深深埋下头去,盔甲上的冰冷触感直抵心房:“……臣……遵旨。”他知道,此刻任何关于现实兵力的推演,都抵不过皇帝心中那点绝望的、唯一的寄托了。
与此同时,南方两百里外,徐达的中军大营灯火如星海倒悬,连绵不绝。人喊马嘶,金铁交鸣,弥漫着大战前夜特有的、令人血脉贲张的亢奋与冰冷的肃杀。帅帐之中,巨大的牛油蜡烛噼啪作响,映照着主位上的身影。徐达,这位注定将在大明开国史册上留下浓墨重彩的第一统帅,并未因滹沱河的辉煌胜利而有丝毫骄矜懈怠。他端坐如山,身姿挺拔如崖畔青松,一身洗得白却浆洗得笔挺的靛蓝战袍,面容刚毅,线条如同历经风霜的岩石雕琢而成。他的眼神,沉静、锐利,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照着跳跃的烛火,也映照着案上那份摊开的、标注着大都城防每一处细节的羊皮舆图。
“大帅!”帐帘猛地掀起,一股夹杂着汗味、马匹气息和硝烟味道的寒风卷入。副将常遇春大步踏入,声若洪钟,震得烛火摇曳,“各路先锋已扫清大都外围所有据点,清除游哨!现兵锋直抵城下,将大都围得铁桶一般!只待大帅您一声令下,便可四面齐攻,踏平元酋巢穴!城内守军,惊弓之鸟尔!扩廓帖木儿纵有霸王之勇,也难挽这倾天之祸!”他豹眼圆睁,虬髯戟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必胜豪情,手掌下意识地按在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上。
徐达微微颔,目光却并未离开地图上那座被朱砂醒目圈出的“万安寺”。他伸出骨节分明、布满老茧的手指,指肚带着常年握刀磨砺出的硬茧,轻轻点在那个点上,力道沉稳,声音却带着一丝罕见的凝重:“常将军,不可轻敌。大都城坚甲于天下,扩廓亦是百战余生之宿将,困兽犹斗,其锋不可小觑。然,更有一事,如鲠在喉,令我心中难安,寝食不宁。”
“哦?何事能令大帅如此忧心?”常遇春浓眉一挑,收敛了些许豪气,凑近案前,目光也随之落在那“万安寺”三字上。
“万安寺,金佛。”徐达的声音低沉下去,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帅帐中激起无形的涟漪,“自渡江北上,王师所向披靡,元军望风披靡。然每每兵锋迫近大都,斥候细作回报,城中军民虽惧,却总有一股莫名的、顽固的‘气’在支撑。尤其那万安寺一带,入夜常有异样宝光透出,守城军卒言必称‘佛祖庇护’‘金佛显圣’。溃兵俘虏口中亦多有此类妄言。我疑心,”他抬起眼,目光如电,直视常遇春,“那尊被元廷奉为国运命脉的金佛,恐非寻常器物。或有邪异之力,蛊惑人心,维系着这腐朽王朝最后一口残存之气,凝聚着城中军民最后一点顽抗之志!此物不除,恐成我军破城之大碍!”
常遇春闻言,脸上的兴奋彻底敛去,眉头紧锁,铜铃般的眼睛眯了起来,透出思索的光芒:“金佛?怪力乱神之说?大帅,我辈提三尺剑,扫荡群丑,凭的是将士用命,刀锋锐利,火器凶猛!何惧那泥塑鎏金之物?纵有邪异,一炮轰之,化为齑(ji粉!”
“常将军勇武,冠绝三军,然此非寻常攻城拔寨。”徐达缓缓摇头,眼神深邃如夜空,“昔年我亦闻秘报,此佛曾于元廷危难时裂痕深嵌,后又离奇复合,光冲霄汉,元主视为救命稻草,倾举国之力供奉。两军决战,胜负往往系于一线。若此佛真能聚拢人心,坚其顽抗死战之念,于我强攻坚城,便是无形之碍,徒增儿郎伤亡。纵使无碍,亦需断其念想,摧其精神支柱!此乃攻心之要!”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侍立帐角阴影处的一位青袍道人,声音带着托付重任的郑重:“玄素先生,此事关乎破城大计,将士性命,恐怕需仰仗道门玄通,破此虚妄了。”
那青袍道人闻声,缓缓自阴影中踱出。他身形清瘦颀长,面容沉稳,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眼神澄澈如秋水,却又深不见底,仿佛蕴含着宇宙星河流转的奥秘。正是徐达军中隐秘供奉的术法高人——张玄素。他身着简朴的青布道袍,浆洗得白,手持一柄乌沉沉的桃木古剑,剑身隐有天然雷纹流转,古朴无华。周身并无咄咄逼人的气势,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与天地呼吸相合的沉静气度,令人望之而生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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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玄素对徐达微微稽,动作从容,声音平和如古井无波:“大帅所虑,洞若观火,非杞人之忧。贫道前日于营中静室,焚香沐浴,以百年灵龟甲为凭,辅以三枚洪武通宝,起卦卜算大都气运。卦象显示,大都龙脉晦暗如墨,死气弥漫,确如朽木将倾,油尽灯枯之兆。”他话锋一转,指尖在虚空中轻轻一点,仿佛勾勒出无形的图案,“然,卦象之中,城西北方位,确有一团坚韧金光,如风中残烛,虽摇曳欲灭,却死死钉在龙穴地脉之上,强行为这腐朽躯壳吊着最后一口生气,维系着一丝虚幻的‘天命’之感。此金光之根,深植于王朝残余气运与大都军民残余之信力,更与地脉龙气隐隐相连。不破此金光,断其根,污其源,纵使破城,恐元酋残魂不散,遗毒北遁,后患无穷。且守城军民受此蛊惑,必做困兽之斗,徒增杀孽。”
常遇春看着张玄素,眼神中既有对未知力量的天然敬畏,更有对徐达判断的绝对信任:“那……道长可有破法?需多少兵马助阵?某愿亲往!”
张玄素目光投向帐外沉沉夜色,眼中那抹平静骤然化为一道锐利如冷电的精光:“金佛之力,根植于地脉与人‘信’。欲破其法,需双管齐下,釜底抽薪。其一,以秘法引动地底阴煞秽气,污浊地脉,断其滋养之根!其二,引动战场积年杀伐戾气、流离失所之怨念,冲击其金光本体,乱其人心根本,摧其残余信力!此非刀兵之争,乃气运之夺,人心之战!”他语气渐转凛冽,“贫道需借大帅兵锋所指、万千将士胸中杀伐之戾气为引,更需引动天地间游荡之怨煞死气,布下‘北斗七煞引秽破灵大阵’,以秽破净,以煞冲圣!一举污其金身,蚀其佛光,断其气运牵连!”
“好!”徐达猛地一拍案几,眼中精光暴涨,决断如山,“先生尽管施为!所需一应器物,无论金玉珠宝、古物灵材,即刻着军需官全力搜罗!所需人手,营中健儿任先生挑选!常将军!”
“末将在!”常遇春抱拳应诺,声震营帐。
“着你亲率三千虎贲营精骑,皆为百战悍卒,杀气最盛!护送玄素先生及布阵所需器物,秘密潜至大都西北万安寺外三里,那片名为‘鬼见愁’的密林洼地!务必隐秘!人衔枚,马裹蹄!待先生阵法一起,城中气运金光必乱!你部即做疑兵,大张旗鼓,强攻西门!吸引守军主力!为先生破法,争取至关重要的时间!记住,先生安危,关乎此战胜负,重于泰山!”
“末将遵命!必保先生周全!”常遇春慨然领命,眼中战意熊熊。
张玄素再次稽,神色无喜无悲,唯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为苍生开太平的决然:“贫道定当竭尽所能,不负大帅重托,不负将士热血。然此阵凶险异常,引动天地秽煞,恐遭天谴反噬,施法者当其冲。然为天下苍生,重开太平盛世,贫道……愿承此无量因果。”他青袍微动,手持桃木剑,转身无声无息地融入帐外更深沉的黑暗之中,仿佛化作了那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的一部分。
万安寺,千佛殿。
殿内,长明灯豆大的火苗似乎也感受到了城外那山雨欲来风满楼、天地为之变色的巨大压力,不安地跳动着,忽明忽暗。昏黄的光线将殿中巨大的佛像影子拉长扭曲,投在四壁描绘着佛国净土庄严妙相与地狱变相狰狞景象的古老壁画上,幢幢鬼影,交织晃动,更添几分阴森诡谲。浓郁的檀香气息依旧固执地弥漫着,却再也压不住一股从地底深处、从殿宇砖石缝隙中丝丝缕缕渗出的、带着土腥和腐朽味道的寒意,以及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迫近的、来自南方的无形杀意!
多吉坚赞盘坐于金佛前的蒲团上,身形比几年前主持修复时更显清瘦,宽大的暗红色僧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他面容沉静,如同入定的古佛,但那双曾经清澈明净、充满智慧的眼眸深处,此刻却翻涌着惊涛骇浪!作为护法国师,他与金佛气运相连,灵台感应最为敏锐清晰。
他“看”到了!不是用肉眼,而是用灵觉!一股庞大到令人窒息、污秽到极致、凝聚着无边杀伐戾气与亿兆生灵绝望怨念的黑色洪流,正从南方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汹涌澎湃,遮天蔽日,带着毁灭一切的意志,向着大都,向着万安寺,奔袭碾压而来!那洪流中,翻滚着无数战死者的残魂哀嚎、流民冻饿而死的刻骨诅咒、家园被焚毁者的冲天怨毒……它们被一股强大、冰冷、充满毁灭意志的力量强行束缚、引导着,目标精准无比——千佛殿中这尊维系着元朝最后一口残存气运的阎魔德迦金佛!
更让他心神剧震、如坠冰窟的是,这股污秽洪流并非盲目冲击!其深处,蕴含着一种极其精妙、阴毒、直指本源的阵法之力!那力量如同无数条剧毒的、无形的触手,正悄无声息地、贪婪地探入大都城的地脉深处,如同水蛭般吸附、污染、截断着滋养金佛的纯净地气本源!同时,一种无形的、能引动人心深处恐惧、猜忌、绝望、疯狂念头的“秽气”,正随着那凛冽的北风,丝丝缕缕,无孔不入地渗透进大都的每一寸砖石、每一口呼吸的空气,如同瘟疫般侵蚀着城中军民心中对金佛、对朝廷那本已摇摇欲坠的最后一点信仰和希望!这是要掘根断源,污圣毁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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