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5博士穿越古代搞建设(沧海一帝)_第152章齐王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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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齐王摄政（第1页）

永昌二十五年，八月初一。一场秋雨过后，永京城暑气稍退，天空呈现出一种水洗过的湛蓝。然而，笼罩在帝国中枢上空的阴云，却并未因此散去，反而因权力的更迭与集中，显得更加厚重而微妙。

皇帝的病情，在经过太医院全力救治、以及宫变惊扰后某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刺激下，竟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偶尔还能短暂地恢复些许神智，能含糊地说几个字，进些流食。但距离能够理政，仍是遥不可及。背上的痈疽虽被控制，却依旧是个巨大的隐患，皇帝的身体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不可长期处于主君昏迷、权力真空的状态。在皇帝偶尔清醒的短暂时刻，几位阁老、宗室亲王及太后（皇帝生母，已多年不问政事，此次也被惊动）反复请示之后，一份至关重要的诏书，终于从昏迷多于清醒的皇帝口中艰难“认可”，并由内阁、司礼监按正式流程拟定、用宝、颁布天下。

“……朕疾患沉疴，暂难躬亲万机。皇三子齐王景睿，忠孝性成，才略优长，前破突厥，安定北疆，近又靖难宫闱，护驾有功，深肖朕望。着即册封为摄政王，总领朝政，监国理民。内外一应政务，皆由摄政王裁决施行，六部、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等衙门，悉听节制。俟朕康复，再行亲政。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书用词斟酌，既明确了齐王“摄政”的临时性（“俟朕康复”），又赋予了其“总领朝政”、“裁决施行”、“悉听节制”的极大权柄，几乎等同于代理皇帝。更关键的是，正式册封“摄政王”尊号，使其地位然于诸王之上，距离那至尊之位，仅剩一步之遥。

此诏一出，天下震动。但震动之余，却又有种“理应如此”的尘埃落定之感。北伐大功，宫变勋，无论是军功、能力、声望，还是此刻掌控的绝对实力（清洗后的京城兵权及朝堂势力），齐王李景睿都已无可争议地成为帝国的实际主宰。

八月初三，举行了隆重的摄政王册封大典。典礼虽因皇帝病重而有所简化，但依然庄严肃穆。李景睿身着特制的摄政王冕服（仅次于皇帝衮服），在奉天殿接受百官朝贺。那一刻，他立于丹陛之上，俯瞰群臣，目光沉静而威严，周身散着一种久居上位、执掌乾坤的气度。再无人能将他与昔日那位虽得宠信、却仍需在太子面前谨守臣弟之礼的齐王联系起来。

随着李景睿正式摄政，一系列人事与政令调整紧随而来，迅搭建起以他为核心的新权力架构。而在这个新架构中，靖海侯云湛的位置，变得格外显眼，甚至可以说是“权势熏天，无人能及”。

先，在平乱功臣的叙功封赏中，云湛被摆在了位。皇帝（实为摄政王与内阁）下旨，晋云湛为“靖国公”，加“太子太保”（虽无太子，但为荣衔），赐丹书铁券，世袭罔替。赏赐金银、田庄、奴仆无数。更重要的是实职安排：除原有的工部尚书、督办军械后勤等职保持不变外，加“参赞机务大臣”，入值文渊阁，参与最高决策；同时，以“统筹北伐善后及北疆防务”为由，令其兼领户部左侍郎（实际主持户部工作），并掌管新成立的“军器制造总局”，总揽全国军工生产。

一时间，云湛身兼工部、户部要害，参与枢机，手握财权与军工命脉，权势之盛，直追阁老，甚至在某些方面犹有过之。每日前往靖国公府（原侯府已扩建）递帖求见、送礼道贺的官员车马，从清晨排到深夜，府前街道为之堵塞。朝中议事，凡涉及钱粮、工程、军备乃至北疆事务，摄政王李景睿必先问：“靖国公之意如何？”云湛的意见，往往具有决定性的分量。

他提出的“北伐善后十策”——包括阵亡将士抚恤、伤残安置、战功核定、北疆屯田、与归附部落互市、新占区域设立军镇、推广水泥筑城、建立常平仓体系等——被摄政王全盘采纳，并立即责成相关衙门落实。他关于“以工代赈”，利用北伐剩余物资和俘虏劳力，修缮北方水利、官道的建议，也被迅推行。甚至在内政方面，如漕运进一步改革、鼓励工商、规范匠籍管理等举措，只要出自云湛之口，也总能得到摄政王的支持，顺利通过廷议。

朝野上下，无人不知，这位年仅三十许、崛起不过数载的靖国公，已是摄政王最倚重、最信任的肱股之臣，是新朝堂上当之无愧的第二号人物。其风头之劲，权势之隆，隐然已压过那些资历深厚的老牌阁臣与勋贵。

然而，身处这权力巅峰的云湛，心中却并无多少志得意满，反而愈警惕与谨慎。他深知，自己今日的权势，固然源于自身的功劳与能力，但更根本的，是源于摄政王李景睿的需要与扶持。他是摄政王快稳定朝局、推行新政、巩固权力所必须倚仗的“利剑”与“钱袋”。这种依赖，在权力过渡期是蜜糖，一旦局势彻底稳固，就可能变成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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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晰地记得，册封大典次日，摄政王在文渊阁偏殿单独召见他时的情景。李景睿卸去了大典时的威严，显得亲切而随意，亲手给他斟了茶，感叹道：“云卿，若非有你，北伐难成，宫变难平，朕……孤这摄政之位，恐怕也坐不安稳。如今百废待兴，内外瞩目，你我君臣，当同心协力，开创一番新气象。”

语气真诚，但云湛却敏锐地捕捉到那自称从“我”到“孤”的细微转变，以及那“君臣”二字的强调。他当即离席，躬身肃容道：“殿下言重了。臣不过尽人臣本分，所有作为，皆是奉陛下旨意、殿下钧令。如今殿下摄政，总揽乾坤，臣必竭尽驽钝，以供驱策，但有所命，无有不从。”

他摆正了自己的位置：是“臣”，是“供驱策”的。功劳再大，不可居功；权势再盛，不可僭越。

因此，在实际行事中，云湛极力避免给人以“结党营私”、“权势滔天”的印象。对于潮水般涌来的投靠与贿赂，他一律严词拒绝，送礼者轻则斥退，重则交由有司查处。在朝堂议事时，他虽坚持己见，但姿态恭谨，充分尊重其他阁臣与部院意见，尤其避免与那些德高望重的老臣生直接冲突。他主动将一些原本可以揽入手中的权力（如部分人事推荐权、某些工程的直接管理权）下放或分享给其他官员，甚至有意扶持一些并非自己嫡系、但有才能的官员。

同时，他将大量精力投入到具体政务中，尤其是户部钱粮调度与军工生产转型。北伐结束，庞大的战争机器需要逐步转向和平建设，军费开支需压缩，但北疆防务又不能放松，还要进行战后重建与抚恤，国库压力巨大。他精打细算，推行更严格的预算审核与账目公开制度（得罪了不少人），又设法开辟新的财源（如规范边贸税收、尝试行小额“功勋债券”回收民间闲散资金用于建设）。在军工方面，他推动将部分军工作坊转型为民用，生产农具、建材（水泥），同时保留核心产能，研新一代制式装备。

这些实实在在的政绩，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地位，也让他暂时远离了权力中心最赤裸的倾轧。但云湛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衡。摄政王需要他，也会防备他。那些被他触动利益的旧势力，那些嫉妒他青云直上的同僚，都在暗中窥伺。

皇帝的病榻依旧悬在那里，是最终的变数。而摄政王李景睿，在逐步掌握全部权力、地位日益稳固之后，对他这个“功之臣”的态度，是否会生变化？

云湛站在扩建后国公府的高楼上，望着秋日晴空下巍峨的皇城。那里，一位是昏迷的皇帝，一位是日理万机的摄政王。而他，这个穿越时空的异客，已凭借知识与机缘，登上了这个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权势熏天，无人能及。但越是如此，越需如履薄冰。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或许当所有人都认为他已经安全、已经成功时，才会真正到来。齐王摄政，新时代的序幕已然拉开，而他，注定要在这幕大戏中，扮演一个无法退场的关键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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