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潞州城外的官道被连日的阴雨泡得泥泞不堪,马蹄踏在上面,每一步都溅起半尺高的泥水,混着枯草和碎石,糊在甲胄上,结成一层灰黑色的硬壳。秦沧勒住黑马的缰绳,抬手擦了擦额角的雨水——从南阳突围到现在,他们已经连续赶路五天,白天躲着叛军的巡逻队,晚上在荒庙里或树林里宿营,士兵们个个面带疲惫,连战马都耷拉着耳朵,只有队伍中间的百姓,眼神里还透着一丝对“安稳”的期盼。
“领,前面就是潞州城了!”周铁骑着马从队伍前方折返,雨水顺着他的额往下流,却难掩语气里的兴奋,“我远远看了一眼,城门是开着的,只是……好像没看到守卫。”
秦沧皱了皱眉,心里泛起一丝不安。潞州是中原通往河东的要道,按说就算节度使程千里懦弱,也该派些士兵守城门,怎么会城门大开却无一人看守?他抬手示意队伍停下,对身边的斥候说:“你去城下探探,注意隐蔽,别惊动里面的人。”
斥候应了一声,翻身下马,猫着腰钻进路边的芦苇丛,很快就消失在雨幕中。队伍里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有的担心潞州也被叛军占领,有的则害怕程千里会像张巡那样翻脸,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焦虑。
“大家别慌。”秦沧勒马走到百姓中间,声音温和却带着力量,“不管里面是什么情况,我都会保护大家安全。要是潞州能待,我们就留下;要是不能待,我就带大家去下一个安全的地方。”
百姓们听到这话,渐渐安静下来。这些天,秦沧带着他们突围,给他们分粮食,保护他们不被散兵骚扰,早已成了他们心中的主心骨。只要秦沧在,他们就觉得有希望。
约莫一炷香后,斥候从芦苇丛里钻出来,脸色凝重地跑到秦沧面前:“领,潞州城……是空的!城门大开,街上没有一个士兵,只有几个百姓躲在屋里,我问了一个老婆婆,她说程千里三天前听说叛军要打过来,就带着家眷和亲兵弃城跑了,连节度使印信都扔在了府里!”
“弃城跑了?”赵虎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程千里好歹是朝廷任命的节度使,手里有五千兵马,竟然连叛军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跑了?真是个懦夫!”
秦沧倒没太意外。他之前就听流民说过,程千里性格懦弱,安禄山叛军刚占领洛阳时,他就曾想过弃城,只是被部下劝住了。现在听说叛军大将崔乾佑在后面追击,肯定是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自己逃命了。
“这样也好。”秦沧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跑了,我们正好进驻潞州。这里粮草充足,城防也还算坚固,正好能当我们的根据地。”
他挥了挥手,对队伍喊道:“所有人听令,进城!百姓们先去节度使府附近的空屋安顿,士兵们分成两队,一队跟着赵虎去接管城门和城防,一队跟着李忠去搜查城内的散兵和叛军探子,务必确保城内安全!”
“是!领!”赵虎和李忠齐声应道,各自带领士兵朝着城门跑去。
秦沧带着剩下的士兵和百姓,缓缓走进潞州城。城门洞里积着雨水,墙面上满是涂鸦和刀痕,显然是之前有过混乱。进城后,街道两旁的商铺都关着门,门板上贴着“停业避祸”的纸条,有的门板甚至被砸破,里面的货物散落一地,显然是有散兵趁乱抢劫过。
几个躲在屋角的百姓看到他们,先是警惕地缩了缩身子,后来看到队伍里有老有少,还有秦沧身上虽沾着泥水却整齐的甲胄,才慢慢走出来,一个约莫六十岁的老汉颤巍巍地走到秦沧面前,拱手道:“这位将军,你们……是来保护潞州的吗?程节度使跑了,这几天总有散兵来抢东西,我们都不敢出门……”
“老丈放心,我们是铁壁营,是来保护百姓的。”秦沧翻身下马,扶住老汉的胳膊,语气温和,“程千里跑了,以后潞州就由我们铁壁营接管。我们会保护大家安全,还会开仓放粮,让大家有饭吃,有衣穿。”
老汉听到“开仓放粮”,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激动得老泪纵横:“真的?将军说的是真的?我们已经快十天没正经吃过饭了,家里的孩子都快饿晕了……”
“是真的。”秦沧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士兵说,“你带老丈去节度使府,让李忠先给老丈分些粮食,再让医兵给老丈家里的孩子看看。”
士兵应了一声,扶着老汉往节度使府的方向走去。其他百姓看到这一幕,也纷纷从屋里走出来,围到秦沧身边,有的询问粮食的事,有的诉说散兵的暴行,秦沧都一一耐心解答,安排士兵去处理。
很快,赵虎派人来报,城门和城防已经接管,没有现散兵和叛军探子;李忠也派人来报,节度使府已经找到,程千里的印信和文书都在,粮仓和军械库的钥匙也找到了,只是粮仓被几个贪财的小吏锁了起来,想趁机私吞粮食。
“带那几个小吏过来。”秦沧的眼神冷了下来。乱世之中,百姓都快饿死了,这些小吏竟然还想着私吞粮食,简直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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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四个穿着青色官服的小吏被士兵押了过来,他们个个面如死灰,跪在地上不停磕头:“将军饶命!我们只是一时糊涂,不是故意要私吞粮食的!求将军饶我们一命!”
秦沧看着他们,声音冷得像冰:“粮食是百姓的命,是守城的根本,你们竟敢私吞?按铁壁营的规矩,私藏粮食者斩!但念在你们是初犯,这次饶你们一命,罚你们去粮仓帮忙分粮食,要是再敢有半点私心,定斩不饶!”
四个小吏听到“饶你们一命”,赶紧磕头谢恩:“谢将军!谢将军!我们一定好好干活,绝不敢有私心!”
秦沧挥了挥手,让士兵把他们押去粮仓,然后对身边的周铁说:“你跟我去粮仓,亲自监督分粮食,确保每个百姓都能领到足够的粮食,不许任何人克扣。”
“是!领!”周铁应了一声,跟着秦沧朝着粮仓的方向走去。
潞州的粮仓在城西北角,是一座巨大的院落,四周砌着三丈高的砖墙,门口原本有十个士兵看守,程千里跑后,这些士兵也跑了,只剩下那四个小吏在里面折腾。秦沧和周铁走进粮仓,打开大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惊呆了——粮仓里堆满了粮食,麦粉、小米、大米装在一个个巨大的陶罐里,靠墙的地方还堆着几十袋干肉和咸菜,粗略估计,至少有五千石粮食,足够一万人吃半年。
“没想到程千里倒是囤了不少粮食,就是没胆子守。”周铁忍不住感叹道。
秦沧点了点头,对跟来的士兵说:“去街上贴告示,就说铁壁营进驻潞州,开仓放粮,凡是潞州的百姓,无论男女老少,每人每天可领两斤粮食、一两干肉,愿意加入铁壁营的,除了粮食,还能领一套甲胄和一把长刀,军饷每月五两银子。”
士兵应了一声,转身跑去贴告示。很快,“开仓放粮”“参军领甲胄”的消息就传遍了潞州城,躲在屋里的百姓纷纷走出家门,朝着粮仓的方向涌来,原本冷清的街道瞬间变得热闹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难以置信的喜悦。
秦沧站在粮仓门口,看着百姓们排着队,有序地领取粮食。一个年轻的妇人抱着一个饿得哭不出声的孩子,领到粮食后,当场就跪在地上,对着秦沧磕了三个头:“谢谢将军!谢谢将军!您真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一个约莫十五岁的少年,领到粮食后,没有离开,而是走到秦沧面前,挺起胸膛说:“将军,我要加入铁壁营!我爹娘被叛军杀了,我想跟着您杀叛军,为爹娘报仇!”
秦沧看着少年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从今天起,你就是铁壁营的一员。跟着我们好好训练,以后一定能为你爹娘报仇!”
少年激动得眼泪都流了下来,对着秦沧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跟着负责招兵的士兵去登记了。
接下来的三天,潞州城彻底变了样。每天都有百姓来粮仓领取粮食,每天都有流民从周边的村庄赶来,有的是为了粮食,有的是为了加入铁壁营。秦沧让人在城门口设立了流民安置点,提供热水和草药,还派人去周边的村庄通知,告诉他们潞州有粮,有军队保护,让他们放心过来。
赵虎则忙着整顿城防,他让人修补了破损的城墙,在城墙上架起了从南阳带来的弩机和火药,还组织百姓中的青壮年,成立了“民壮队”,每天进行简单的训练,协助士兵守城。
李忠负责后勤,他不仅要管理粮仓和军械库,还要统计加入铁壁营的人数,分甲胄和武器,安排士兵的食宿。每天都有新的士兵加入,铁壁营的人数从最初的五千三百人,很快就涨到了七千、八千……到了第七天,登记在册的士兵已经有一万零二百人,远秦沧的预期。
这天傍晚,秦沧站在节度使府的屋顶上,看着潞州城的景象——街道上,百姓们提着刚买的蔬菜和粮食,说说笑笑地往家走;练兵场上,新加入的士兵正在周铁的带领下练习刺杀,呐喊声震天动地;城门口,流民还在源源不断地赶来,负责登记的士兵耐心地给他们讲解铁壁营的规矩。
“领,这是最新的统计册。”李忠走上屋顶,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脸上满是笑容,“现在我们有士兵一万零二百人,其中骑兵五百人,步兵九千七百人;粮仓里还剩四千三百石粮食,足够我们吃五个月;军械库有长枪八千支、弯刀五千把、弩机三百架、弓箭两万支,还有从郭子仪将军那里得到的三百套甲胄,现在每个士兵都能分到至少一件武器。”
秦沧接过册子,翻了翻,里面详细记录着士兵的姓名、籍贯、擅长的武器,还有粮食和军械的数量,一目了然。他满意地点了点头:“做得好。接下来,我们要做三件事:第一,继续招兵,但要严格筛选,优先招收有战斗经验的老兵和身体强壮的青壮年,确保队伍的战斗力;第二,加紧训练,把新士兵分成十个营,让老卒当队正,一对一地教他们枪法和刀法,半个月后进行考核,不合格的转到民壮队;第三,派人去河东联系郭子仪将军,告诉他我们已经在潞州立足,问问他有没有需要我们配合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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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领!”李忠应了一声,转身下楼去安排。
赵虎也走上屋顶,手里拿着一张地图,指着上面的潞州说:“领,我们已经派人探查过了,潞州周边的叛军主要集中在北面的沁州,约莫三千人,是崔乾佑的部下,暂时没有进攻潞州的迹象。我们可以趁这个间隙,派人去沁州附近的村庄,看看能不能说服他们加入我们,或者从他们那里购买一些粮食和马匹。”
秦沧点了点头:“可以。派两个斥候队去,注意隐蔽,别惊动沁州的叛军。另外,让民壮队去城外的农田看看,现在虽然不是耕种的季节,但可以先把土地翻好,明年春天好种庄稼,这样我们就能自己生产粮食,不用再依赖外部补给。”
“好!我明天一早就安排。”赵虎笑着说,“没想到我们才来潞州七天,就把这里变成了我们的地盘。以前在清风寨的时候,我从来没想过,铁壁营能有今天的规模。”
秦沧看着远处的夕阳,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这只是开始。我们现在有了地盘,有了队伍,有了粮食和军械,接下来,就要开始对抗叛军,收复被他们占领的城池。总有一天,我们要把安禄山的叛军彻底赶出中原,让天下的百姓都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潞州城的屋顶上,给这座饱经战乱的城市镀上了一层金色。
夜色渐渐降临,潞州城的灯火渐渐亮起,像一颗颗星星,点缀在黑暗的大地上。练兵场上的呐喊声还在继续,百姓家里传来孩子的笑声,士兵们在篝火旁讨论着明天的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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