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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盏是精致的青瓷碗,碗壁薄如蝉翼,上面印着淡青色的兰草花纹,茶汤清澈透亮,散着淡淡的云雾茶香——这是州府最好的茶叶,平时只有招待贵客时才会拿出来。
可周大人只是象征性地端起茶碗,嘴唇碰了碰碗沿,便又放下,手指依旧不停敲击着桌案,“笃、笃、笃”的声音在寂静的正厅里回荡,显然是没心思品茶。
沉默片刻后,周大人终是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般,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陈则宏,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急切:
“先生,今日请你前来,既是有一事相求,也是一场考校。如今边境战事已持续三月,北狄骑兵频频袭扰云溪县、清河镇一带,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州府需每月供应军队十万石粮草、五千套军械,光是这一项开支,每月就耗费五十万文;加之安置从边境逃来的流民,如今州府内的流民已过三千人,每日需供应上千人的口粮,这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还有修缮城防,北狄骑兵几次逼近州府城下,城防多处受损,修缮费用已花去三十万文,后续还需投入。
可朝廷那边,国库拨款迟迟不到,我派去催款的使者已经回来了三批,每次都只带回一句‘国库空虚,暂缓拨付’。
如今州府的存银早已见底,账房先生昨日核算,账上只剩下不足五万文,连下月吏员的俸禄都难以筹措——吏员们家里也有妻儿要养,总不能让他们饿着肚子办事。
我与幕僚商议多日,有人提议加征赋税,将每亩地的税银提高两成;有人建议向百姓摊派,每户人家缴纳五文钱作为军饷。可这些法子,都会加重百姓负担,如今粮价高涨,百姓本就生活困苦,再加税或摊派,无疑是雪上加霜,恐引民怨,甚至导致民变。
先生足智多谋,在农业上的建树有目共睹,不知先生可有‘生财之道’或‘节流之策’,能解州府的燃眉之急?”
话音落下,厅内所有目光都“唰”地一下集中在陈则宏身上——周大人的眼神里满是渴望,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放在桌案上,像是在等待最后的希望;
左侧的老幕僚眉头微蹙,嘴角微微下垂,眼神里带着几分怀疑,他活了六十多年,历任三任刺史,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如此严峻的财政困局中想出新法子,心里暗忖:“一个商人而已,能懂什么财政?怕是也想不出好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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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间的年轻幕僚则凑上身子,眼神里满是好奇,他之前听说过陈则宏改良曲辕犁的事,心里期待着这位“奇人”能带来惊喜;
右侧的幕僚停下脚步,双手抱在胸前,目光落在陈则宏身上,带着几分试探——若是陈则宏也想不出法子,那州府可就真的要完了。
陈则宏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热茶,温热的茶水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茶香,让他的思绪更清晰。
他放下茶盏,目光落在桌案上的账册上,账册的封面上写着“永安州府三月支出账”,字迹是用毛笔写的,有些地方已经模糊不清。
他语气平静地问道:“大人,在下对州府的支出情况了解不多,若要给出建议,需先摸清收支脉络,找出问题所在,才能对症下药。不知大人可否让在下看看州府近三月的支出账册?在下想先了解支出结构,看看哪些开支是必要的,哪些是可以节省的,再谈对策,以免给出的建议不切实际,耽误了州府的大事。”
周大人闻言,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示意身边的老幕僚:
“快!李老,把近三月的支出账册给陈先生送过去!要全套的,一点都不能漏!”
被称作“李老”的老幕僚不敢怠慢,连忙从桌案上抱起一摞账册,账册足足有半人高,他双手抱着,脚步有些踉跄地走到陈则宏面前,将账册轻轻放在陈则宏身边的矮桌上,嘴里还不忘叮嘱:
“先生,这账册记录了州府近三月所有的支出,大到军械粮草,小到笔墨纸砚,都记在里面了。您仔细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尽管问我,我一定知无不言。”
陈则宏点点头,伸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账册,账册厚重,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纸页是用竹纸做的,有些粗糙,却很结实。他一页一页仔细翻阅,时而眉头紧锁,手指在账册上的条目旁轻轻敲击,像是在思考什么;
时而从怀里掏出一支炭笔,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标注着什么,纸上很快就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
遇到不清楚的地方,比如某笔支出的用途、某个部门的职责,他会小声向身边的李老询问,李老也一一解答,只是语气里依旧带着几分怀疑。
半个时辰过去了,陈则宏终于放下最后一本账册,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眼神里闪过一丝了然。
他看着周大人,缓缓说道:“大人,依在下所见,州府的财政困境,并非单纯的‘缺钱’,而是‘支出混乱’与‘收入单一’双重问题所致。
如今州府的支出像一团乱麻,很多开支都没有明确的记录,存在极大的浪费与贪腐空间;而收入方面,主要依赖田税与商税,来源单一,一旦遇到战事或灾荒,收入便会锐减。
若只想着筹钱,却不解决支出的漏洞,就算筹到再多的钱,也会很快被挥霍一空,治标不治本。”
他伸出手指,指着账册上“军费支出”的条目,继续分析:
“大人请看,这三月的军费支出,每月都写着‘军械粮草五十万文’,可里面既没有注明军械的数量——比如长枪多少杆、铠甲多少套、弓箭多少副,也没有写明粮草的来源与单价——是从本地粮商手中采购,还是从邻州调运,每石粮食的价格是多少,每套军械的成本是多少。
如此模糊的记录,里面存在极大的浪费与贪腐空间。
在下大胆猜测,说不定有官员从中克扣,将部分粮草、军械私自倒卖,中饱私囊,否则每月五十万文的开支,怎么会连具体的账目都列不出来?”
接着,他又翻到“吏员俸禄”的页面,指着上面的名单说:
“再看吏员俸禄,账册上记载州府在册吏员三百人,可每月实际领俸的名单上,却有四百五十人,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人,既没有具体的任职部门,也没有对应的职责,甚至连籍贯、年龄都没有记录。
这多出来的一百五十人,恐是‘挂名吃空饷’——要么是官员的亲属,不用上班就能领钱;要么是早已离职的吏员,名字却依旧留在领俸名单上,俸禄被他人冒领。
每月光是这一百五十人的俸禄,就耗费近五万文,一年下来就是六十万文,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啊!”
最后,他指向“公共工程”的条目,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
“还有修缮城防的支出,三月共花费三十万文,可账册上只写了‘修缮城防’四个字,却未列明所用材料的用量与单价——比如砖块多少块、木材多少根、石灰多少石,每块砖、每根木材、每石石灰的价格是多少;也没有记录工匠的工钱标准与人数——是请的本地工匠,还是外地工匠,每人每天的工钱是多少,一共请了多少工匠。
这样的记录,难免有官员从中做手脚,虚报材料用量与工匠人数,克扣工程款,导致城防修缮进度缓慢,质量也难以保证。昨日我路过北城门,看到城墙上的裂缝依旧存在,显然是修缮不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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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人与幕僚们听着,脸色渐渐从凝重变为惊讶,再到羞愧——这些问题他们并非毫无察觉,只是要么碍于同僚情面,不愿点破;要么觉得难以解决,干脆视而不见。
周大人脸上泛起红晕,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语气里带着几分懊恼:
“先生所言极是!这些问题我也曾有所察觉,只是一直未能下定决心解决。如今听先生一说,才知这些漏洞竟如此严重,若再放任下去,州府迟早要被拖垮。先生,那依先生之见,该如何解决这些支出漏洞?又该如何筹措粮饷,缓解财政压力?”
“节流为要,生财为辅助,二者结合,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陈则宏语气坚定,眼神里满是自信,他将之前标注得密密麻麻的宣纸推到周大人面前,纸上用炭笔清晰地列出了州府近三月的支出漏洞与整改建议,连每笔可节省的银钱数额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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