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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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北戎世子呼延律（第1页）

那日当众下跪的折辱，如同一个清晰的信号，宣告了他在萧玄心目中地位的彻底转变——从一个或许值得些许尊重的，沦为了一个可以随意践踏尊严、用以宣泄帝王情绪的所有物。

萧玄似乎从中找到了一种扭曲的平衡。

他将沈沐禁锢在触手可及的范围内，用最直接的方式确认着自己的掌控。

朝务间歇，他会突然命令沈沐近前，进行简短的。

那不再是平等的探讨，而是单方面的索取。

他闭着眼，感受着沈沐平稳的引导，试图压下那依旧不时翻涌的心悸与烦躁，却吝于给予任何言语或眼神的交流，仿佛沈沐只是一剂会呼吸的安神药。

沈沐顺从地履行着这一切。

他跪得毫不犹豫，研墨一丝不苟，疏导专注投入。

他像一个最完美的傀儡，收敛了所有锋芒，掩藏了所有情绪，只留下一副恭顺沉寂的躯壳。但在这副躯壳之下，他的大脑从未停止运转。

他观察着萧玄批阅的奏章，聆听着朝臣的汇报，如同海绵般吸收着关于这个帝国、关于周边局势的一切信息。

他知道，绝对的顺从是此刻唯一的保护色，而知识，或许会是未来破局的关键。

这天下午，御书房内的气氛与往日有些不同。

萧玄并未像往常一样埋于奏折，而是负手立于那幅巨大的疆域图前，目光落在北方那片广袤的、标注着的区域。高德胜垂手侍立在一旁。

陛下，北戎使团已至京郊驿馆，由北戎王最宠爱的幼子，呼延律世子亲自率领。高德胜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在寂静的御书房内依旧清晰可闻，据报，使团规模出惯例，携带贡礼亦十分丰厚。

萧玄冷哼一声，指尖在北戎王庭的位置轻轻一点：老狐狸打得什么主意？前岁刚劫掠我边境，今岁便派最疼爱的儿子来献殷勤？是试探朕的底线，还是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想来求和？

他的声音带着惯有的冷峭。北戎铁骑，一直是悬在帝国北方最大的威胁，骁勇善战，来去如风。

鸿胪寺已按规定准备接待。呼延律世子明日辰时，于太极殿正式觐见陛下。高德胜回道。

加派禁军，明里暗里，都给朕盯紧了。萧玄转身，目光锐利，尤其是那个呼延律，年纪虽轻，能在几个兄长中脱颖而出，得其父专宠，绝非泛泛之辈。朕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老奴遵旨。

沈沐默默研着墨，将这番对话听在耳里。北戎，呼延律这或许是一个变数。一个强大的外部势力的介入，可能会搅动目前这潭令人窒息的死水。

翌日，太极殿。

庄严肃穆的钟鼓声中，大朝会如期举行。文武百官分列两侧，身着朝服，神情肃穆。萧玄高坐于龙椅之上，冕旒垂落，遮住了他部分面容，只露出线条冷硬的下颌和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威仪天成。

沈沐作为，并无资格立于丹陛之下，他被安排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既能观察到殿内情形，又不易被注意的位置。这显然是萧玄的安排，既将他带在身边，又不愿他过于引人注目。

宣——北戎使臣，呼延律世子觐见！

鸿胪寺官员悠长的唱喏声回荡在大殿之中。

殿门大开，一行人身着北戎特色的裘皮与锦缎服饰，大步走入殿内。为的少年约莫十八九岁年纪，身姿挺拔如大漠中的白杨，穿着一身玄色滚银边的北戎世子礼服，领口袖口缀着雪白的狐裘，华贵而不失英武。

令人意外的是，这位以勇武闻名的北戎世子，竟生得一副极好的相貌。蜜合色的肌肤透着健康的光泽，五官深邃立挺，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峰，薄唇微抿时自带三分不羁。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眸，亮得惊人，顾盼间神采飞扬。

他走到丹陛之下，从容不迫地行了个北戎礼节，右手抚胸，微微躬身：北戎呼延律，奉我父汗之命，觐见大雍皇帝陛下！愿陛下万岁，两国永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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