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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剩下的最后半个月,选了一个晴朗的白天,应绵问好地址来到公寓看他,这一趟过来还给他带了很多零食,有蛋糕,饼干,还有五颜六色的饮料。
温洵大夏天还穿着长外套和长裤,公寓里开着空调,看出来他是打算一直窝在里面。应绵进来之前还往公寓周围谨慎地看了看,但没有察觉任何不对劲的对方,公寓对面只有几棵枝叶萧条的树,树上只有几簇在随风动摇的绿色树叶。公寓附近连辆停留的车都没有,监控器什么的应该也不可能,就像是温澈森当时说的,这是温至衍选的地方,没人敢监视温至衍的家人。
但如果是温至衍本人要搞监视呢,他明明有尹特助能随时调遣,如果尹杨在反而是安全的,尹杨才是负责监视的,而他从来不泄露任何。可为什么这尹特助不来了。
不怪温洵觉得不安,连应绵都觉得自温洵分化过后,一切都隐隐起了些变化。
温洵让他在客厅坐下,去饭厅倒了杯水。
两个人没有像从前那样很自然地说说笑笑,但友谊当然是没减的。温洵这几天过得不好,看上去很是睡眠不足,眼下有明显的青黑,无助地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
“我哥很忙,没有时间看信息。”温洵说。
温澈森已经走了快两个月了,一开始可能课程不多,还有点空闲,隔几天就给他讲些在学校发生的事,但之后过去不久就越来越少回话了,训练和上课时间很长,哥哥只能晾着他。
“有时候我觉得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温洵感叹道。
应绵不自觉也小幅度点了点头,他同意两个月很漫长这个事实。但在某种程度上看是温澈森先将他们抛下,那时谁都不知道温洵会不会出什么事,结果又是好是坏,应绵了解温澈森一部分性格,恐怕早已经想到过最坏的,可他还是走了。
他现在如果知道温洵是正向的二次分化,会不会也松一口气。有现成的好的就也会偷偷想象没到来的坏面,比如说温洵的感染是恶性的,之后就不仅是重来一次一蹶不振了,确诊为恶性感染对普通人来说只有无尽的折磨。
应绵不愿再想。
最近快要开学了,应绵希望温洵能尽快恢复,又问温洵期不期待回到学校。毕竟他已经是正统的如假包换的alpha了,凭着那少年好强心性,怎么都得到学校炫耀一番,狠狠打一下班里人的脸。
“谁还管这个啊。”温洵先摇了摇头,但还是忍不住想象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一些得意的画面,“你别说,我现在就想到江晟面前绕行三圈。”
两个人哈哈大笑,有时候面前有种种解不开的谜团和不能净除的后患,但性子依旧爽朗,眼前有那么开心的事,为什么要更顾着其他那些没意思的。
在应绵走之前,温洵和他约好到学校再见,应绵跟他招了招手就离开了公寓。
把人送走,公寓又恢复了安静,温洵回到客厅,把应绵给他带的一瓶提子味的饮料拧开来,咕咕咕喝了一大口,久违的甜味素让他的喉咙都通畅了。
晚上开着走廊和房间的大灯睡,因为那几天的治疗让他的腺体受了不小的折磨,医生建议他睡觉时可以不贴抑制贴,让腺体透点气,抑制针什么的更是要尽量避而远之。
当然去到学校就不能这样了,所以还好趁着这几天好好养护他那还没稳定下来的腺体,睡前还因为信息素都溢散在房间里,书桌上的爱丽丝不断发出检测到信息素已经超过住宅排放标准的警告声。
他充耳不闻,其他的房子离得很远,根本不会有影响,请爱丽丝闭嘴后他就准备入睡了,呈大字型趴着,脸颊垫着柔软的枕头。
这次入睡得很快,心无旁骛。直到听到了房间里传来异响,他猛地被吓醒。
窗户是开着的,窗帘被风卷出去了一角,发出阵阵呼呼的声音。已经忘了自己睡前有没有关窗,他又想起了什么,那些监视器,夺步走到窗边,眸底闪着郁郁的光,公寓门前那团手掌大小的黑色真的又来了,虽然他看不清,但就是觉得该像虫卵那样。
他抓了抓手臂,应绵今天难得来看他,他就想着不要再传达坏消息,可事实上他的幻觉还没褪去。
他面对着窗口坐着,感觉那夜风在源源不断地吹进来。
突然走廊又响起了点其他的动静,好像是有人在走动的声音,一晃而过,温洵的心跳终于起了不寻常的鼓动,是有人来找他了吗?
他一步步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走廊开着灯,门口地毯却并没有被人踩踏的痕迹。但走廊拼接的地毯是不同的色块不同的绒面,有的被踩踏过也没有明显痕迹,可他轻步走了一段距离,经过了三张地毯到了厨房门口,都没有痕迹,难道又是他的幻觉吗?
最终他在厨房门口停下,更前方浴室门口的感应壁灯亮了起来,视野之内出现了一点突兀的痕迹,浴室门前的蓝色地毯上,疑似沾上了一点脏污。他往前走了两步,看清了那脏污。
是红色,滴落的鲜血。
浴室里面还有水龙头开动的声音。
温洵抬眼看去。
“你怎么来了?”
抽了张纸巾在擦着手的方修塘,倚靠着洗手台,手腕缠着薄薄的绷带,那血依旧在往外渗出,他对着温洵笑了笑。
“被你发现了。”
虫眼
温洵表情复杂,“你怎么来了?”
方修塘一副坦然样,“我们好久没见了,不能来看你一下吗?”
“不好,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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