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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打开,门外站着的是傅嘉木。
他穿了件牛仔外套,现在的模样和刚回傅家的那两天有了不少变化,头发精心打理过了,露出光洁的额头,眼神中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真诚。
“嘉木?有事吗?”傅闻修站在门口。
“大哥。”傅嘉木的声音轻快,从包里拿出个牛皮纸袋双手递给他:“爸爸说这是你明天开会要用到的材料,我想着下班也刚好路过,就跟他说我来跑一趟。”
他这么说着,视线已经快速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下室内,客厅的装修很有品位,宽敞整洁,东西不算多,但每一样都恰到好处,不过倒是没看见池安。
傅闻修接过纸袋看了一眼,“谢谢,有心了,下次不用特意跑,让人直接带到公司就可以。”
他的语气仍是熟悉的礼貌疏离,和每一次见面时都一样,傅嘉木期待被赞扬的心思落空,倒也没表现出来:“不麻烦呀,我就是顺路,毕竟都是亲人。”
“对了大哥,池安还住这里吗?妈妈这两天说想他了,想让他打个电话回……”
“哥,是谁啊?”池安心情缓得差不多了,听见门口一直有说话的声音,便套了条松松垮垮的大短裤好奇的走出来看。
他也没想到能在这个时候的家门口看见傅嘉木,往外走的动作顿了顿,他皱起眉头,语气不算多好:“你怎么来了?”
池安的头发还没完全干透,脸颊,嘴唇,皮肤上因为过敏和热水冲刷后的潮红也没完全褪去,身上的衣服那么大,领口也松松垮垮的,露出两边的锁骨和肩颈上仍旧鲜艳的红痕。
从傅嘉木门口的角度看过,显得格外暧昧。
最重要的是,池安走路的姿势看起来也似乎有几分不自然。
这两兄弟,在干什么?
他这幅模样对于傅嘉木的冲击力,让门口的人微微张着嘴愣在了当场。
这些明显的不明显的痕迹和细节,在他脑海中疯狂拼凑,最终组合成了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荒谬猜测。
不会吧?!!
这两个人……
他大哥和这个假弟弟,搞到一起了?!
这个念头让他胃里瞬间一阵翻涌,混合着震惊,恶心,还有之前自己,对于傅闻修所有不合理区别对待的疑问恍然大悟。
难怪,难怪傅闻修从一开始就对池安那么维护,对自己这个亲弟弟不是冷淡就是公事公办。
原来是这样!
“嘉木?”傅闻修看穿他面上的异样,开口提醒,接着不留痕迹的往旁边站了站,堵住了他看向池安的目光。
傅嘉木这才惊慌的回神:“我,我下班顺路,给大哥送份文件。”他勉强挤出一个笑:“池安哥,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怎么,过敏了。”池安简短的回答,移开眼神没再看他,自己往沙发走去。
他本来就被过敏折腾的心烦意乱,刚涂完药浑身乃至大腿内侧都黏黏腻腻的,让他不舒服,现在看见傅嘉木,心里就更烦了。
“哦,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傅嘉木紧紧握着自己的包,看着傅闻修:“大哥,文件送到了,我回去了。”
“嗯。”傅闻修应声,盯着他的眼睛:“路上小心。”
“好的哥,你也早点休息。”被傅闻修凝视着,那种被看破内心的异样感觉又来了,傅嘉木不敢多看,匆匆道别后转身离开。
踏进电梯,刚刚脸上强撑出来的笑容彻底消失。
不会错的。
池安那个样子,身上那些痕迹,那件一看就不属于他的衣服,自己试探时含糊其辞的过敏说辞!还有傅闻修挡在门口,不愿意让自己多待多看的态度。
太恶心了!
*
傅闻修随手将文件夹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走回沙发前:“还有没涂的地方吗?”
“没了。”池安蹭了下鼻子:“刚刚,我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夹住你的手的。
后面这句话就在嘴边,但他犹犹豫豫的,还是没能说出来。
傅闻修在他身边坐下,侧头看他,语气没什么异常:“吓到你了吗?”
“有点吧,也不算。”池安迟疑的点点头,又摇头:“就是太突然了,没准备好。”
傅闻修声音柔和了些:“是我不好,没提前告诉你,药剩的不多,当时只想着帮你都涂上,才用掌心搓的。”
“嗯,没事。”池安应了一声,心里残存的那点紧张和尴尬在哥哥的话中悄然散去。
“还痒吗?”傅闻修问。
池安点头:“痒,不过能忍了,凉凉的还挺舒服。”
“等会睡前再吃一粒药,痒就喊我,不许自己抓。”
“哦……”
傅闻修把药盒拿出来,顺手给他倒了杯水,池安接过来就乖乖把药吃了,蜷在沙发里捧着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视线就跟在哥哥身上,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他正在收拾茶几上的杂物,拿着纸巾将不小心蹭上的透明膏体擦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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