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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略微有些困难地坐起身,贴在他耳边声音很轻,呼出的热气却很烫:“我要你和虞止……一起服侍朕。”
姜嫄因着生病,整个人看起来格外憔悴,像是风中芦苇一折就断。
可她因在想坏主意神情狡黠,眼睛亮得惊人,倒是叫谢衔玉有些恍神,连着她锥心的话都给忽略了,只是定定地凝着她。
姜嫄也没说怎么服侍,是服侍她喝药,还是服侍吃饭,还是服侍她别的什么。
反正就让谢衔玉自己体会。
这些世家子弟一身傲骨,都是端着若受辱,毋宁死的架子,怎么可能轻易忍受摧折羞辱。
谢衔玉尤其是这样的人。
当初虞止进府连个名分都没有,只说是暂住在府上几天。
可谢衔玉还是对她态度遽变,他过往待她倒是清浓,但后来一直就是不冷不淡的。
姜嫄知道封建男人的小心思。
他在介意她给他戴了绿帽。
但凡她不是游戏玩家,说不定分分钟被浸猪笼。
她现在特意提及这事,就是存心往谢衔玉心底捅刀子,将他的傲骨自尊都踩在脚下狠狠碾碎。
可她低估了谢衔玉。
谢衔玉已然死过一回,过往坚守的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叫他吃尽苦头。
过往在意也不是姜嫄对他不忠。
毕竟谢衔玉一直知晓姜嫄称帝的野心,也早就有准备她会为了权力再有别的男人。
谢衔玉自始至终在意的,是姜嫄对他没有感情。
他以为他是她的夫君,别的男人只是玩物,工具。
她对虞止的偏爱,才真正叫谢衔玉难以释怀。
前尘往事俱在眼前如浮云掠过,现在他的心境已经截然不同。
至少不会被她的言语所伤。
纵容心底有恨,可恨到极致,也只是想要独占着她。
总归他是要同虞止合作,将她带走的。
让虞止先适应适应也没什么不好。
“虞止昨天才小产过,心情怕是不大好,你若是能叫他愿意……他要是不介意,我倒是无所谓。”谢衔玉捏着瓷勺又舀了勺药,喂到她唇边,“我既已经应了你,那就快把药喝了,你这身子一直不好,只怕也吃不消。”
姜嫄也没看出来他到底介不介意,神色恹恹的,但到底勉强捏着鼻子喝了半碗药。
“再喝一口。”谢衔玉再要喂她。
姜嫄抬手拦住,怎么也不肯喝了。
谢衔玉搁下了青瓷碗,神色温和,抬手摸了下她略有些尖的下颔,“那个花魁怎么伺候你的,不过是四五日,怎么瘦了许多,可有好好吃饭?”
姜嫄玻璃似的眼珠子转了转,略微回忆了一下,“每日食一餐饭,其余都在床榻上厮混。”
“既如此喜欢,不如将他带进宫,可到底不懂事,还得先让嬷嬷好好教导过规矩。”
谢衔玉心底对那花魁生了几分恨意,恨他勾得年少不懂事的妻子亏空了身子。
姜嫄觑着他的脸色,后知后觉谢衔玉好像变了许多。
……说话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有点像是宅斗电视剧里的大婆教。
哦不。
大公教才对。
第24章
“我不把青霭带进宫里,不就是怕宫里有些毒夫将人给害了。”
姜嫄烫的脸颊陷入谢衔玉的臂弯。
她被他抱在怀中,与他姿态很是亲呢,可说话仍旧夹枪带棍,暗暗讽刺他心肠狠毒。
谢衔玉见她比方才精神许多,揽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只装听不懂她的讽刺,也跟着附和她的话,“沈贵人禁足三个月,想必性子会改过,那花魁进宫倒也不至于遭到毒手。”
“分明就是你……”姜嫄瞪了他一眼,说话时尾音黏着高热带来的哑意。
她笑吟吟地支起身子,忽然虎口用力地掐住了他的脖颈,语气却像是在撒娇,“你说是不是你?”
谢衔玉面容清润,只是扣住了她的脖颈,腕上佛珠硌得她有些难受,“我才是嫄儿的夫君,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嫄儿最亲近的人。为夫替嫄儿处置玩物,难道不是天经地义?”
他浅色的眼瞳越晦暗,也彻底在她面前撕开了温和的皮囊。
姜嫄本不喜欢他装模做样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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