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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二天,林晚晴起了个大早。
虽然只离开了半个多月,可屋里已经落了一层薄灰。
窗户上蒙着尘,桌面上有印子,连炕席都看着不鲜亮了。
“得好好收拾收拾。”她系上围裙,挽起袖子。
陆建军要去营里报到,临走前说:“等我回来帮你。”
“不用,”林晚晴摆摆手,“你忙你的,我自己行。”
她先打水。井水冰凉,兑上热水,温度正好。找来一块干净的旧布,浸湿了,拧干,开始擦窗户。
窗户是双层玻璃,里外都得擦。她擦得很仔细,边边角角都不放过。擦完了,玻璃透亮亮的,能照见人影。
闹闹也起来了,看见妈妈在忙活,也找来一块小抹布,学着妈妈的样子,擦自己的小椅子。虽然擦得东一道西一道,可认真的样子可爱极了。
擦完窗户擦桌子。堂屋的方桌、炕上的炕桌、厨房的案板,一样样擦过去。抹布洗了三遍水,才把灰尘都擦干净。
接着是柜子。衣柜、碗柜、杂物柜,一个个打开,里头的东西拿出来,擦干净柜子,再把东西整整齐齐地放回去。
在整理衣柜时,她看见那件天蓝色的裙子——是陆建军去年给她买的,她只穿过一次。拿出来比了比,裙子还新着,颜色也鲜亮。
“等天暖和了再穿。”她小心地挂回去。
最费劲的是扫屋顶和墙角。她用长竿绑上扫帚,一点一点地把蜘蛛网和积灰扫下来。
灰尘飞扬,她嘴上围着布巾,还是被呛得直咳嗽。
闹闹看妈妈咳嗽,跑过来,小手拍拍妈妈的背:“妈……不咳……”
“妈妈没事,”林晚晴摸摸他的头,“你去玩吧,别在这儿,灰大。”
可小家伙不肯走,就站在门口看着。
扫完灰尘,开始拖地。地上用的是红砖,拖起来费劲。她换了三桶水,才把砖拖得红亮亮的。
都收拾完了,该洗的洗,该晒的晒。被褥抱到院子里晒,冬天的衣裳拿出来晾,连闹闹的小枕头都晒在太阳底下。
秀梅挺着肚子过来看,见林晚晴忙得满头汗,心疼地说:“晚晴,你歇会儿,刚回来就这么累。”
“不累,”林晚晴擦擦汗,“收拾干净了,住着舒坦。”
“我来帮你晒被子。”秀梅想帮忙。
“你别动,”林晚晴赶紧拦住她,“你现在是重点保护对象,坐着就行。”
正说着,王大姐来了,手里拿着个鸡毛掸子:“我就知道你在家大扫除。来,这个给你,掸灰好用。”
“谢谢大姐。”林晚晴接过掸子。
王大姐也不闲着,帮着晒被子、晾衣裳。两个女人一边忙活一边说话。
“老家年过得热闹吧?”王大姐问。
“热闹,”林晚晴把老家过年的情景说了一遍,“贴春联、放鞭炮、包饺子、守岁……跟咱们这儿差不多,就是人更多些。”
“那是,”王大姐点头,“老家亲戚多,热闹。咱们在这儿过年,虽然人少,可心近。”
“嗯,”林晚晴把最后一件衣裳晾好,“心近,就是家。”
晌午,陆建军回来了。一进院子,就看见焕然一新的家——窗户透亮,地面干净,被褥在阳光下散着香味。
“哟,这是换了个家?”他开玩笑。
“除尘迎新嘛,”林晚晴递过毛巾让他擦汗,“累了吧?饭做好了。”
午饭简单,可干净。新擦的桌子,新洗的碗筷,连饭菜都看着更香了。
闹闹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面前摆着小碗小勺。小家伙今天特别高兴,一边吃饭一边晃着小脚。
“妈妈……干净……”他指着窗户说。
“对,干净,”林晚晴给他夹菜,“住着舒服。”
吃完饭,陆建军抢着洗碗:“你忙了一上午,歇会儿。”
林晚晴也没推辞,坐在院子里晒太阳。阳光暖洋洋的,晒得人懒懒的。她看着干净整洁的家,心里满满的成就感。
是啊,除尘。不只是扫去灰尘,更是扫去旧岁的疲惫,扫去旅途的风尘,扫出一片干净明亮的新天地,迎接新的日子,新的开始。
而这新的开始里,有干净的家,有健康的家人,有温暖的邻里,有对未来的期盼,有对生活的热爱。
就像现在,就像这个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午后,虽然只是普通的大扫除,可因为有了这份用心,这份爱,所以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家更暖了,心更亮了,日子更美好了。
而从今往后,她会继续这样用心地过日子,用心地经营这个家。
让家里永远干净整洁,让日子永远温暖明亮,让爱,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生根芽,开花结果,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
就像那扇被擦得透亮的窗户,虽然普通,可因为有了光,有了爱,所以能照见最温暖的风景,能透进最明亮的阳光,能看见,最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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