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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第两百九十一场]
我这会儿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风有点凉,吹得后背僵。手里攥着个皱巴巴的烟盒,是空的,刚才最后一根烟屁股都被我摁在旁边的砖缝里了。其实我本来不想来公园的,早上醒的时候还琢磨着要不窝在宿舍里睡一天,可宿舍那股子汗味儿、泡面味儿混着外面工厂机器的轰鸣声,实在让人躺不住。出来的时候忘了带水,喉咙干得紧,就像我现在想回忆早上那个梦一样,干巴巴的,挤不出一点完整的片段。
你说人这脑子是怎么回事儿啊?我刚才还在想,我到底是想回忆梦里的哪个地方来着?是宫殿?还是庙宇?或者是那种老电影里见过的聚会厅?又或者像博物馆那样摆满了旧东西的地方?我使劲儿往大脑深处挖,往那些藏在潜意识里、平时碰不着的角落钻,甚至闭着眼睛想往梦里拽自己——你试过吗?就是明明醒了,还想把梦境续上,好像只要够用力,就能重新跌回那个场景里。可没用,真没用,挖了半天,脑子里还是一片空,跟被人用橡皮擦狠狠擦过似的,就剩下点模糊的印子,连是什么颜色都想不起来。
我小时候可不是这样的。那会儿多好啊,无忧无虑,不是说真的没烦恼,是就算有,也轻得像蒲公英,风一吹就散了。那时候做了梦,第二天一睁眼,能把梦里的事儿从头到尾说一遍,连细节都不差。我记得有一次梦见自己在一个老院子里,院子里有棵特别大的石榴树,树皮是裂开的,像老人的手。我在树下捡石榴籽,红色的,一颗一颗往兜里揣,兜里还揣着个玻璃球,是蓝色的,里面有朵小白花。醒来的时候,我甚至能清楚记得玻璃球在兜里硌着大腿的感觉,还有石榴籽沾在手上黏糊糊的触感。你说神不神奇?那时候的记性,好得像台不会坏的录像机,什么都能存下来。
可现在呢?现在不行了。大概是现实太乱了吧,每天上班下班,工厂里的流水线转得人头晕,宿舍里室友的呼噜声能吵到后半夜,了工资扣完房租水电,剩下的钱刚够吃饭,想给自己买件新衣服都得琢磨半天。这些事儿堆在脑子里,像一堆乱七八糟的线,缠得死死的,哪还有地方放那些梦啊。所以现在做梦,醒来只能记得一星半点,有时候是一个片段,有时候是一个瞬间,就像打碎了的镜子,捡起来几片,拼不出完整的样子。
这种遗忘,它不是慢慢的,不是今天忘一点明天忘一点,是那种没规律的、突然就没了的。就像几何题里那些不规则的图形,你不知道它下一秒会变成什么样,也不知道哪一块会突然消失。就像我今天本来不想写这些东西的,真的,早上醒了之后,脑子里还飘着点梦里的影子,想记下来,可刚转身去刷牙,再回头想,就忘了一大半。前后不到一个小时,那些本来还挺清晰的话语、场景、片段,就跟长了腿似的跑了。我甚至想不起来梦里上半段到底是干什么——是有个任务要完成?还是跟谁去郊游了?只记得好像是坐着公车回来的,至于公车之前去了哪些地方,做了哪些事儿,一概想不起来。睁眼之后我坐在床上愣了半天,使劲儿想,把脑子翻过来倒过去地想,还是想不起来。
忘了就是忘了,没办法。我也不是不想写,是真的记不起来了。只能等,等哪天说不定走路的时候,或者吃饭的时候,突然就想什么,到时候再把它补到别的故事里去吧。反正这些碎片段,也不在乎是不是凑在一块儿,就像掉在地上的珠子,捡一颗是一颗,总比全丢了强。
我能记住的,就只有梦的后半段,那一小点儿,真的就一小部分。梦里我坐着那辆巴车,不知道往哪儿开,反正就是到了另一个地方。下车的时候,我站在路边四处张望,周围都是陌生的建筑,矮矮的,有点像老城区的居民楼,又有点像没盖完的烂尾楼,墙皮掉得一块一块的,露出里面的红砖。我正琢磨这是哪儿呢,就看见不远处围了一群人,走近了才看清,是几个老斑鸠——哦,不是那种拉皮条的,就是普通的老头,穿着洗得白的褂子,手里夹着烟,正跟两个穿警服的人扯闲话。具体说什么我没听清,好像是说谁家的鸡丢了,又好像是说路边的垃圾桶被人翻得乱七八糟。
就在这时候,我看见一个男的从旁边的山坡上爬下来,穿得挺扎眼,黑色的t恤,脖子上挂着条大金链子,走路晃悠悠的,一看就是那种有点小钱的土大款。他下来之后就到处问人,嘴里嚷嚷着什么,我离得远,没听清,只觉得他那样子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烦躁。后来我就上了公交车,坐在靠窗的位置,风从窗户缝里吹进来,吹得我头乱飞,这时候我才慢慢回想起来,好像接下来有什么事儿要做——具体是什么事儿呢?又想不起来了。反正就是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个念头,好像要去个什么地方,做个什么事,但前因后果全乱了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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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交车开着开着,我就听见旁边有人聊天,说什么洗脚按摩好,说经常去能养生,还能缓解疲劳,说得神乎其神的。我那时候在梦里好像也挺累的,一听这话,居然就信了。现在想想,梦里的自己可真傻,别人说什么都信。然后我就下了车,车停在一个山坡顶上,我往下看,底下坑坑洼洼的,有几栋矮楼,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种老居民楼似的建筑,像是嵌在坑底的。我就顺着山坡往下走,坡挺陡的,我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摔下去。
到了坑底,我就开始找他们说的那个洗脚按摩的地方。问了好几个人,有坐在门口择菜的大妈,有蹲在路边抽烟的大爷,他们都说“就在这附近”,可我转来转去,就是找不到。那些楼都长得差不多,门口都挂着个小灯,晚上了,灯亮着,有人在门口唠嗑,有的搬个小马扎坐着,有的站着,说话的声音挺大,带着点我听不懂的方言,有点像港台片里的场景,乱糟糟的,但又有点烟火气。
后来好不容易,我好像找着地方了——一栋楼的一楼,窗户是磨砂玻璃,里面透着点暖黄的光。可我绕着楼走了一圈,愣是没找着入口。倒是看见好几个出口,门口都装着门禁,可那门禁跟摆设似的,虚掩着,有人推开门就走出来,也没人管。我趴在窗户上往里看,能看见里面有不少女的,都穿着统一的衣服,像是洗脚按摩的小妹,在那换衣服、聊天。我那时候就想进去,可推了推旁边的门,锁着,又绕到另一边,还是没找到能进去的地方。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看见旁边好像有个楼梯,窄窄的,通往上边。我刚抬脚想上去,突然就有人从后面喊我。我回头一看,是个小姑娘,头染成了黄色,扎着个高马尾,穿得挺时髦,有点像街上那种精神小妹。我没看见吧台,也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反正她一上来就把我拦住了。紧接着,又过来几个小姑娘,都是刚才在里面换衣服的那种,把我围在了中间。
那个黄头的小妹说:“你在这儿干啥呢?想上去?”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墙角,说:“你先在那儿站着,前面那是货梯,你闭上眼睛感受一会儿,等会儿就能上去了。”我当时就觉得她在瞎扯,哪有闭着眼睛感受就能上货梯的?可她们人多,我一个人也没法子,只能听她的,走到墙角站着。她又说:“把你手机给我,一会儿要登记。”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给她了。
就在这时候,那个货梯的灯突然亮了,嗡嗡地响,像是要动了。我正纳闷呢,就看见那个黄头的小妹拿着我的手机,转身就要跑。我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这是要抢我手机啊!我赶紧睁开眼睛,追上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把手机抢了回来。然后我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拔腿就往外跑,跑得飞快,风在耳边呼呼地响,心脏跳得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然后——我就醒了。
就这么个梦,后半段还算是记得清楚,可前半段,从坐公车之前的那些事儿,去哪儿了,做什么了,跟谁在一起,全都想不起来了。我醒了之后,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瞪了好半天,努力想把那些空白的地方填上,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后来实在躺不住了,就起来穿衣服,衣服是昨天脱在椅子上的,皱巴巴的,带着点工厂里的机油味儿。我去厕所撒了泡尿,又用冷水洗了把脸,冷水浇在脸上,才算彻底清醒了点。然后我就出门了,本来想直接去工厂的,可走着走着,就拐到了公园这边。
我坐在长椅上,还是在想那个梦。闭上眼睛,使劲儿想,还是想不起来前半段。那些想说的话,梦里的那些感悟,还有那些一闪而过的片段,就像被风吹走了一样,抓都抓不住。不想说的,自然也不会说,反正说了也没人听,说了也没用。你说这世上的事儿,是不是都这样?该记得的记不住,该忘的忘不掉,剩下的那些,就像散落在地上的碎玻璃,捡起来扎手,不捡又觉得可惜。
其实我也知道,梦里那些东西,好多都是我自己编的。都是现实里的经历,揉吧揉吧,再加点幻想,就变成了梦里的场景。就像那个土大款,可能是我前几天在菜市场看见的那个戴金链子的老板;那个洗脚按摩的地方,可能是上次路过街角看见的那家店;就连那个抢手机的小妹,说不定是我在哪条街上瞥见过的某个姑娘。可在梦里的时候,我一点都不觉得虚假,就觉得那是真的,跟现实世界没什么两样。反倒是醒了之后,看着这个现实世界,总觉得处处都是虚假。可虚假又能怎么样呢?你能把那些虚假的东西都撕碎吗?不能。你只能看着,忍着,然后该怎么过还怎么过。
有人说时间代表着一切可能,我以前不信,现在信了。因为只有活着,才有时间,才有机会等到那些“可能”。就算现在的日子再苦,再压抑,再无聊,我也想活下去。不然呢?死了就什么都没了。现实生活的苦闷,就像一块大石头,压在胸口,喘不过气。人生怎么就这么痛苦呢?小时候觉得长大就好了,长大了就能自由了,可真长大了才现,自由是有了,可烦恼也跟着来了,比小时候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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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过得不好,不是那种普通的不好,是有创伤的。具体是什么,我不想说,也懒得说,说了也没人懂,只会觉得我矫情。那些悲惨扭曲的回忆,就像刻在骨头里的字,平时看不见,一到夜里,一到安静的时候,就会冒出来,扎得人疼。上学的时候也一样,总觉得委屈,觉得不公,老师不喜欢我,同学也不跟我玩,我就像个透明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看着别人说说笑笑,自己什么也插不上嘴。
后来出了社会,上完学,就跑到南方来打工了。我以为换个地方,一切就能重新开始,可没想到,还是老样子。工厂里的活儿累得要命,一天十二个小时,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手上磨出了茧子,腰也疼,背也酸。职工宿舍更是没法说,八个人挤在一间小屋里,晚上睡觉都得侧着身,稍微动一下就会吵醒别人。工资低,物价高,每个月下来,手里根本剩不下什么钱,活得穷困潦倒。
我总觉得这个世界是黑暗的,越往后过,这种感觉越强烈。人生好像没什么意义,每天就是上班、吃饭、睡觉,重复来重复去,无聊得让人想疯。有时候坐在工厂的流水线上,看着眼前的零件一个个传过来,我就会想,我这辈子难道就要这样过了吗?像个机器一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直到老得动不了为止?一想到这儿,就觉得悲凉,沮丧,失落,什么劲儿都没了。
所以我没事儿的时候就往公园跑。公园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人多,嘈杂,有小孩哭,有老人吵架,还有情侣在那儿腻歪,有时候也会想起一些不好的经历。但就算这样,也比工厂和职工宿舍强。至少在这里,我能找个没人的角落,坐一会儿,吹吹风,暂时忘了那些烦心事,算是片刻的逃脱吧。
人啊,总有撑不住的时候。以前我看见那些上车不给钱的人,看见那些把自动贩卖机撬开,直接拿东西的“零元购”,还会觉得不忍,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对,心里会有点罪恶感,有点悲凉。可现在不了,尤其是今天早上,我算是彻底想通了。
今天下雨了,不大,就是毛毛雨,粘在身上,潮乎乎的。我出门的时候,路过工厂外面的保安厅,想跟保安借一片纸壳子和一块板儿——我宿舍的窗户漏风,想挡一挡。那个保安,四十多岁的样子,脸上堆着笑,说话客客气气的:“小伙子,纸壳子啊?我们这儿平时也没人收这个,可能被保洁阿姨拉走了。你要不改天再来看看?”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我明明看见昨天有辆垃圾车过来,保安还帮着把纸壳子搬上去了,怎么今天就说没有了?
他那笑容,假得很,眼睛里根本没有笑意,就是在那儿虚与委蛇,假装礼貌。你说你直接说“没有”,或者“不借”,我也不会说什么,我又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可他偏要跟我扯皮,绕来绕去,就是不直说。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好几副面孔,全是谎言。
我生活里总是遇到这种人。以前在学校,有同学表面上跟我好,背地里却跟别人说我的坏话;在工厂,有同事表面上跟我称兄道弟,转头就把我的活儿推给我做;就连租房子的时候,房东也是,签合同的时候说得好好的,后来却随便涨房租。你说这些人,活着累不累啊?
这么一想,那些上车不给钱的,那些“零元购”的,好像也没那么可恶了。他们至少活得真实,想要什么就去拿,虽然方法不对,但总比那些戴着面具做人的强。有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什么时候才能结清呢?那些所谓的因果,都是他们自己造的孽,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为他们的错误感到愧疚?
良心没有谴责了,为什么要怪自己?自己又没错,道德上是对的,法律上也没违背,凭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那些抑郁的人,不就是因为总跟自己较劲,总觉得是自己的错,最后才放弃一切的吗?我可不想那样,我还想活着,就算活得不好,也想活着。
其实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也没什么可写的了。脑子里空空的,就像被掏空了一样。刚才想起来的那些话,现在又忘了不少。我也知道,我写不出什么好东西,没那个本事。回忆不行,记忆也不行,这些年,身体也越来越差,精神总是萎靡不振,身上也没什么力气,走两步路就觉得累。
早上洗脸的时候,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镜子里的人,眼眶凹陷,脸色蜡黄,眼神里一点光都没有,跟个死人似的。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以前那个少年呢?那个虽然穷,但眼里有光,觉得什么都有可能的少年呢?他好像早就不见了,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被现实压垮了肩膀,只剩下一个疲惫不堪的躯壳。
风又吹过来了,更凉了。我该回去了,再晚一点,工厂就要开工了。今天还得加班,不知道要加到几点。说不定晚上回去,连做梦的力气都没了。就算做了梦,明天早上醒来,估计还是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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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说了,也不写了。下次想什么,再来这儿坐一会儿,再絮叨两句吧。呵呵,谁知道下次是什么时候呢?说不定下次来,连今天坐过这个长椅都忘了。
(宫阙、庙宇、宴集之厅、博物之馆,抑或他处?吾竭力溯源,冥思侵蚀之迹,欲往脑际深处、梦境之中、潜意识所曾记之地寻觅,然终无所获,竟不能忆。记忆力远不逮昔矣。
儿时无忧无虑,每能忆及梦中所历大半场景,甚者完整无缺。今者,或因现实人生社会纷纭压抑,故仅能留意其半,或觉晓一二片段,甚者唯余碎影与瞬刻。此物之遗失,随阶梯几何之不规则、莫名混沌之变而逝。譬如吾本不欲着此章、写此等事,盖因无物可写,未及一时辰,已遗却诸多言语、场景、片段。其上半段甚多内容,不知为任务、为郊游,抑或他事?自乘公车归后,总之彼上半段竟不能忆。睁眼之后,久思亦不能得,吾已忘之。虽不能绘,非不写也,待他日忆起,再补入他故事中耳。
乘巴车至另一地,下车四望,不知其所往。见一群老叟,非为牵合男女者,正与数名吏卒(注:即锦衣卫)争执。俄而,有村富者,颈悬巨金链,自山坡攀下,四处探问。吾坐公车之上,方忆及此等事,而其后欲为之事,此前竟无印象。总之,自巴车归此,闻彼辈言洗脚按摩、沐浴可养生及诸般益处,纷纭杂乱,吾竟信之。遂自土坡下行——吾本于高坡乘车而来,其地形自上而下,有几处似老民居、烂尾楼之建筑,吾自坡下寻之。此数栋建筑居于坑底,吾至坑底四向探问,欲寻其地。见有数处,然皆非所求。彼等于夜中开门纳凉、闲谈,其状类港台片中景象。
后终寻得,然竟不得入口。见有多处出口,设门禁,然非严密封闭,甚模糊,殊不严谨,徒为可随意出入之摆设。吾自窗内窥之,见多人为女子,皆洗脚按摩之婢(注:即小妹),正在更衣。吾本欲入,未得成,后几经周折方入。见似有楼梯处,方欲上,忽为一人所觉——不知其为市井俏婢(注:即精神小妹),抑或吧台之役,总之未见吧台,自此后诸建筑左右亦未睹可上之处。吾方欲登,即被其现,继而数人围上,不知其为从业者抑或按摩之诸女子。初现吾之俏婢令吾立于墙角,前似有运货之梯(注:即货梯),谓吾闭目感受,俄顷可上。吾闻之,岂非妄言邪?然观其众,暂从其言。彼又索吾手机,俄而,那状似墙壁之运货梯将亮灯,俏婢欲遁。吾急转头睁眼,夺手机而奔,奔未远,遂醒。
此约为梦之后半段,仅占极小部分。前半段自公车从某地出,历诸多去处,不知所为,归后唯记此后诸事,公车之上及此前所历纷纭杂乱之地,竟丝毫不能忆。梦醒之后,吾自榻上起身,着衣毕,如厕,盥面,而后出门。吾竭力回想,终无所获,唯余最后此些事,即吾所述者,其余皆不能忆。闭目亦不能追思,欲言之语、诸般感悟及片段皆不可忆;不欲言者,哼,自然亦不言。世事皆然,岂非邪?
吾梦中诸片段,实有部分乃因现实诸般经历,由吾编撰改造、幻想而成。吾身处其中,不觉其虚,恍若真实。若现实社会之世界,吾实感其虚,然今既知其虚,又能何为?时间代表一切可能,故吾总欲活下去,因唯生存、活着,方代表尚有时间。现实生活之苦闷压抑,人生如此痛苦、无聊。无论往昔童年之创伤、悲惨、扭曲之回忆,就学之时所谓之委屈、不公,及出社会、毕学后奔南方务工诸事,总觉此世黑暗。愈往后,愈觉人生无意义、无聊、悲凉、沮丧、失落,以至穷困潦倒。
吾常于无事时往公园去,虽亦常有嘈杂喧嚣、过往之声及不快之经历,然至少胜工厂厂房、职工宿舍。至少能令吾得片刻宁静,逃脱奔南方务工后诸事。人力亦有穷尽之时,昔见上车不付费者、撬自动售物之器(注:即自动贩卖机)而取物(注:即直接拿)者,尚有余不忍、罪恶、悲凉之感。然一旦临吾身,譬如今日雨,吾出门过厂房外保安之厅,欲借一片纸壳与一块板。那保安竟对吾虚与委蛇、伪善,佯为礼貌而实诈。汝谓直言无有、不借即可,吾亦无他言,彼却与吾纠缠。直来直去岂不妙哉?直言以显汝丑恶之态,吾亦无他言,吾自认栽。吾最恶此等多面欺诳之小人,吾生中亦常遇此辈。
由此观之,那些上车不付费、零元购者,吾反觉无甚。或曰“冤冤相报何时了”,然何时可清?此所谓因果,皆彼自造罪孽,不可活,与吾何干?是邪?良心无所谴责,何以责己?吾本无过,于德为正,于法未违,岂非邪?勿责己,那些抑郁之人,不皆因此,终弃一切邪?
亦无甚可说可写矣,什么皆写不出、说不出,约略如此。仅此些事,吾非有能,岂能着出佳篇?回忆、记忆皆不可恃。近年身体日衰,精神萎靡,体气孱弱。对镜自照,汝仍是昔时模样邪?昔年鲜活、非眼眶凹陷之少年何在?汝眼中已无光矣,岂非邪?疲惫不堪。不说矣,待下次再叙再写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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