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爪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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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7章 忏悔罪行焚香沐浴金盆洗手从头再来(第1页)

[第一幕第三百二十七场]

(一)

南方的梅雨季像块浸了水的棉絮,沉甸甸压在职工宿舍的铁皮屋顶上,雨珠砸得瓦楞叮当响,混着楼下食堂飘来的、带着铁锈味的菜香,钻进窗缝里时,总裹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腐气。我蜷在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薄被潮得能拧出水,贴在脊背上凉飕飕的,像有条黏腻的蛇在爬。床头的墙壁早被霉斑啃出了斑驳的地图,深绿浅黑缠在一处,倒像极了昨夜梦境里炸开的烟霞——红的、黑的、灰的,搅着灼人的热浪,还有个帆布背包在火光里飞起来,带子断了,里面的东西撒了一地,却怎么也看不清是些什么。

脑袋沉得像灌了铅,眼皮重得掀不开,指尖麻,连抬手揉一揉太阳穴的力气都欠奉。这阵子总这样,精神萎靡得像被霜打了的草,身体也孱弱得经不起半点折腾,走两步就喘,夜里总做些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却只剩些碎得捡不起来的瞬间:爆炸的巨响、背包带勒进肩膀的痛感、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像潮水似的把人往深渊里拽。想使劲抓住点什么,记忆却像指间的沙,攥得越紧漏得越快,明明是刚醒的梦,眨眼就模糊成一团雾,只剩“爆炸”“背包”这两个词,在脑海里转来转去,撞得太阳穴突突疼。

宿舍里静得很,同屋的工友该是上工去了,只有墙角的水管在滴滴答答漏水,声音单调得让人慌。我侧过身,看见床底下堆着的旧纸箱,上面印着“电子元件”的字样,是上个月从流水线上换下来的废料箱,我捡来装些杂物——几件洗得白的工装、一双磨破了底的劳保鞋,还有个掉了漆的搪瓷缸,缸沿上缺了个口,是去年冬天在食堂打粥时,被人撞得摔在地上磕的。那时粥洒了一地,热气混着米汤的糊味在冰冷的水泥地上散开,我蹲在那儿捡缸子,工头站在旁边骂骂咧咧,说我耽误了上工时间,扣了半天工资。这点破事,倒比昨夜的梦记得清楚些,许是因为疼,或是因为那半天工资,够我买三天的咸菜馒头。

南方的夏天来得早,才五月,宿舍里就闷得像蒸笼,铁皮屋顶被太阳晒得烫,热气透过薄薄的天花板往下渗,空气里飘着汗味、霉味,还有工友们舍不得扔的旧衣物散出的陈腐气。我撑着胳膊坐起来,头晕得厉害,眼前黑,扶着铁架床的栏杆缓了好一会儿,才勉强站稳。地上的水泥缝里嵌着些油污和灰尘,是常年累月积下的,扫也扫不干净,像这宿舍里的日子,脏污又黏稠,缠在脚上,让人走不动路。

走到窗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窗,外面是一片灰蒙蒙的天,远处的厂房冒着淡淡的黑烟,烟囱像根枯瘦的手指,指着铅灰色的云层。楼下的空地上,几个穿着工装的工友正蹲在地上抽烟,说话的声音飘上来,模糊不清,只听见些断断续续的调子,像被风吹碎的歌。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指关节有些肿大,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油污,这是流水线留给我的印记——每天重复着拧螺丝、贴标签的动作,十个小时下来,胳膊酸得抬不起来,手指僵得握不住筷子。夜里躺在床上,总觉得指尖还在机械地动,像上了条的木偶,停不下来。

忽然想起昨夜梦里的背包,好像也是这种帆布的,洗得白,带子上缝着块补丁,和我现在背去上工的包有点像,又不太像。梦里的背包好像更鼓些,里面装着什么呢?是家里寄来的土特产?还是攒了很久的工钱?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背包在火光里飞起来的样子,帆布被烧得卷了边,露出里面的棉絮,像只受伤的鸟,扑腾着跌下来。然后就是巨响,震得耳朵嗡嗡响,眼前一片红,再后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只剩醒来时的心慌和满身冷汗。

或许那背包里装着过去的日子吧?那些没出来打工之前的时光,虽然穷,却也有过几分清亮。老家的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夏天开着细碎的白花,香得能飘半条街。我妈总在树下纳鞋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她身上,镀上一层金边。那时我还小,总缠着她要糖吃,她就从衣兜里摸出块水果糖,剥开糖纸塞进我嘴里,甜得我眯起眼睛。可这些记忆也像蒙了层雾,模糊得很,连我妈的脸,都快记不清了,只记得她手心的温度,还有纳鞋底时,针线穿过布料的“嗤啦”声。

出来打工是三年前,那时刚满十八,揣着家里凑的几百块钱,坐了两天两夜的绿皮火车,来到这座南方的小城。火车上挤得水泄不通,空气里混着汗味、泡面味和劣质烟草的味道,我缩在过道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点点从熟悉的田野变成陌生的厂房,心里既忐忑又有点期待——总想着,出来挣了钱,就能给家里盖新房,就能让我妈不用再那么辛苦。可真到了这儿,才知道日子比想象中难得多。

第一间宿舍比现在还糟,是个废弃的仓库改的,几十个人挤在一个大房间里,上下铺的铁架床挨得紧紧的,连转身的地方都没有。夜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磨牙声、说梦话的声音,吵得人睡不着觉。夏天没有空调,只有几台破旧的风扇在头顶吱呀转,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身上的汗出了一层又一层,黏得难受。冬天没有暖气,被子薄得像纸,夜里冻得缩成一团,膝盖和肩膀总疼,疼得睡不着,就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霉斑,看它们一点点蔓延,像要把人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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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上流水线的时候,手脚慢,总跟不上机器的度,工头就站在旁边骂,骂得很难听,像鞭子似的抽在身上。有一次,因为走神,把标签贴错了位置,整箱的产品都得返工,工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还扣了我一个月的奖金。那天晚上,我躲在厕所里哭,水声盖过了哭声,怕被别人听见。厕所里的灯是声控的,亮一会儿就灭,黑暗里,只有水龙头的水滴声和我的抽泣声,像两只寂寞的虫,在角落里互相应和。

后来慢慢习惯了流水线的节奏,手脚也快了起来,可心里的劲却越来越少。每天重复着同样的动作,看着同样的机器,听着同样的噪音,日子像一张揉皱了的纸,摊开来,全是褶皱,没有一点光彩。工友们大多和我一样,沉默地来,沉默地去,脸上带着麻木的疲惫。休息的时候,有人会打牌,有人会抽烟,有人会给家里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说着些报喜不报忧的话。我很少给家里打电话,怕自己忍不住哭,怕我妈听出我的委屈,更怕她问我过得好不好——我该怎么说呢?说我住的宿舍漏雨,说我每天工作十个小时以上,说我被工头骂,说我连顿热乎的好饭都吃不上吗?

上个月感冒了,着高烧,躺在床上起不来,同屋的工友给我买了点退烧药,又帮我请了假。那几天,我昏昏沉沉地睡,梦里全是老家的样子,老槐树、我妈、还有院子里的小鸡。醒来的时候,看着宿舍的天花板,心里空落落的,像被掏走了什么。病好之后,身体就更差了,总觉得累,精神也萎靡得很,记忆力也越来越差,经常忘记自己要做什么,刚放好的东西,转眼就找不到了。工头说我干活越来越慢,眼神里的不耐烦越来越明显,我知道,再这样下去,可能就要被辞退了。

窗外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的,打在窗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关上窗,回到床上坐下,拿起枕边的搪瓷缸,倒了点凉白开,喝了一口,水的凉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缓解了些口干舌燥。缸子上的漆掉得更厉害了,露出里面的白瓷,像一张斑驳的脸,对着我,沉默不语。

又想起昨夜的梦,除了爆炸和背包,好像还有些别的,是一段扭曲的路,弯弯曲曲的,看不到尽头,我在那条路上跑,跑得气喘吁吁,后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脚步声越来越近,可我就是跑不动,腿像灌了铅似的。然后就听见了爆炸的声音,震得地动山摇,我回头看,只看见一片火光,还有那个帆布背包,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掉在地上,散开了。里面的东西滚了出来,有一颗水果糖,糖纸已经泛黄,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笑得很开心,可脸却模糊不清,怎么也认不出来。

或许那些扭曲的路,就是我这几年的日子吧?弯弯曲曲,磕磕绊绊,看不到希望,也回不了头。那些追着我的东西,是生活的重压,是工头的呵斥,是对未来的迷茫,是对过去的执念。而那个背包,装着我仅存的一点念想,一点温暖,却在梦境的爆炸里,碎成了齑粉。

宿舍的门被推开了,同屋的老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馒头,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看见我坐着,含糊不清地说:“醒了?刚才工头来查岗,问你怎么没上工,我说你身体不舒服,他脸黑得跟锅底似的,你可得小心点。”我点点头,没说话,心里一阵紧,怕真的被辞退。老王把手里的另一个馒头递给我:“给,食堂刚买的,热乎着呢。”我接过馒头,指尖碰到温热的面,心里稍微暖了点,说了声“谢谢”。

馒头是白面做的,有点干,咽下去的时候,剌得喉咙有点疼。我慢慢嚼着,看着老王坐在他的床上,脱下沾着油污的工装,露出里面那件洗得黄的背心。他的背上有块疤痕,是去年在流水线上操作失误,被机器烫到的,现在还留着深色的印记,像朵丑陋的花。老王拿起毛巾擦了擦汗,说:“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宿舍里跟蒸笼似的,真熬人。”我“嗯”了一声,继续吃馒头,心里想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吃完馒头,把搪瓷缸放在床头,又躺了下来。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那些破碎的梦境和模糊的记忆,像一堆乱麻,理不清,剪不断。身体依旧孱弱,精神依旧萎靡,什么也记不住,什么也想不起来,只知道自己还活着,还在这座南方的小城,还在这间糟糕的职工宿舍里,熬着一天又一天。

或许那些梦境,是过去扭曲经历的投影吧?那些受过的委屈、吃过的苦、藏在心里的孤独和恐惧,都在夜里化作了光怪陆离的梦,提醒着我,那些日子真实存在过,从未远去。而我能做的,只是在醒来后,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面对这糟糕的一切,像一株长在石缝里的草,迎着风雨,努力地活着。

雨还在下,铁皮屋顶的叮当声依旧,霉斑在墙上继续蔓延,梦境的碎片在脑海里偶尔闪现,爆炸的巨响、背包的影子、扭曲的路、模糊的脸……这一切,都像刻在骨子里的印记,陪着我,在这南方的打工岁月里,一点点消磨着时光,一点点耗尽着力气。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不知道未来会是什么样子,只知道,此刻的我,还在这里,呼吸着潮湿的空气,感受着身体的孱弱和精神的萎靡,在记忆的碎片和现实的泥泞里,艰难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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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越来越暗,宿舍里渐渐黑了下来,远处厂房的灯光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我蜷缩在薄被里,听着雨声和远处的机器声,意识渐渐模糊,或许又要进入那个光怪陆离的梦境里,去捡拾那些破碎的瞬间,去面对那些扭曲的过往。也好,至少在梦里,还能触碰那些被遗忘的碎片,哪怕醒来后依旧是迷茫和疲惫,哪怕那些碎片依旧拼凑不成完整的记忆,可那终究是属于我的,独一无二的印记,是我在这悲惨生活里,唯一能抓住的东西。

夜色渐浓,职工宿舍像一艘漂浮在黑暗里的破船,载着满船的疲惫和孤独,在南方的梅雨季里,缓缓前行。而我,就在这破船的一角,枕着霉痕与碎梦,沉沉睡去,等待着下一个醒来的瞬间,等待着下一段被遗忘的记忆,等待着这糟糕生活的继续。或许明天,太阳会出来,或许明天,工头不会再骂我,或许明天,我能想起更多的事情,或许……没有或许,日子就这么过着,像流水一样,不回头,不停歇,带着所有的破碎与不堪,流向未知的远方。

(二)

南方的梅雨季总黏得人慌,出租屋的墙壁渗着潮气,墙角霉斑像泼开的淡墨,晕出经年累月的沉郁。我蜷在吱呀作响的木椅上,指尖捻着半干的毛巾,水汽顺着纹路钻进指缝,像极了那些甩不掉的烦心事,缠得人喘不过气。窗外的流水线还在轰鸣,白日里机器的金属碰撞声裹着汗味,此刻揉进夜色,成了失眠夜里最顽固的背景音——这就是我在南方打工的日常,没什么波澜,却也没什么光亮,就像墙角那株缺光的绿萝,勉强活着,却总透着股蔫蔫的颓。

许是夜里太静,那些不愿碰的心思又冒了头,像潮水里的水草,缠得人胸闷。其实也不是什么光彩事,说到底,是自己身子骨里的一桩缺憾,一桩藏在衣袍下、羞于与人言说的狼狈。夜里偶尔兴起,想试着触碰点温暖,可每次刚靠近,刚尝到点烟火气的边缘,便像被什么惊着似的,仓皇收场,前后不过几秒的光景。指尖还留着余温,心却沉了下去,像坠入冰冷的井,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

起初总不甘心,觉得是时运不济,或是累着了、烦着了,咬咬牙告诉自己下次准能好。于是一次又一次,从春末的潮湿到冬初的阴冷,出租屋的灯光亮了又灭,那些鼓起的勇气,最后都化作了床单上的褶皱,堆着失望,叠着难堪。我偷偷查过些法子,试过调整作息,戒了烟酒,甚至攥着皱巴巴的零钱去过大排档旁的小诊所,医生含糊的叮嘱像风吹过,没留下半点实在的回响。后来索性懒得折腾了,试过无数次的路,走到底都是同一个岔口,再往前,不过是重复的碰壁,不如早早停脚,省得再添新伤。

日子久了,那份念想竟也淡了,像被南方的潮气泡软的纸,慢慢塌了下去,没了棱角。不再盼着夜里的尝试,不再为那些短暂的狼狈辗转反侧,甚至连旁人无意间提起的相关话题,都能平静地挪开目光,像听着别人的故事,与己无关。有人说这是麻木,可我倒觉得,或许是认了命——有些东西,生来就不属于你,就像南方的冬天长不出雪,海边的石头留不住沙,强行去抓,只会被硌得手心生疼,最后什么也落不下。

这念头冒出来的时候,恰是个雨后的清晨,我蹲在出租屋门口刷鞋,鞋面上的泥渍被雨水泡开,顺着水流淌进排水沟,像极了那些被我慢慢清空的执念。忽然就想通了,人生这趟路,本就不是什么都能攥在手里的。小时候盼着父母多给点关注,结果只等来常年的争吵和各自的疏离;上学时想考个好成绩换一句夸奖,却总被“你不如别人家孩子”的话语戳得遍体鳞伤;出来打工想攒点钱安稳过日子,可流水线的工资刚够糊口,一场小病就能花光积蓄——从小到大,那些心心念念的东西,大多落了空,这人生,本就是由无数个“求不得”拼凑起来的,像一场扭曲的戏,台词是谎言,结局是悲剧,我们都在里面,身不由己地演着。

就说小时候吧,父亲总在外头晃荡,母亲把怨气都撒在我身上,摔碗的声响、刻薄的咒骂,是童年最清晰的背景音。我以为好好学习就能换来和睦,可当我把奖状递过去时,母亲只瞥了一眼,便揉成团扔进了灶膛,火苗舔舐着纸张,像舔舐着我那点可怜的期待。后来长大了些,跟着同乡来南方打工,原以为能逃离过去的阴影,可流水线的重复劳作、工棚里的尔虞我诈,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煎熬。那些年的悲惨经历,像刻在骨头上的纹,怎么也磨不掉,它们藏在夜里的梦呓里,藏在独处时的沉默里,藏在如今这桩缺憾里,构成了我扭曲又可悲的人生。

可日子总得往下走啊。总不能因为抓不住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就撂挑子不干了。就像车间里的机器,哪怕零件有点磨损,只要还能转,就得接着轰鸣;就像窗外的绿萝,哪怕缺光少水,也会拼命往墙角蔓延,寻一丝生机。我开始学着把心思放在别处,上班时专注于手里的活儿,每拧好一颗螺丝,每剪齐一段线头,都当成是对生活的交代;下班了买把青菜,煮一碗热面,看着热气氤氲的碗沿,心里竟也能生出点暖意;周末偶尔去江边走走,看江水卷着浪花拍岸,看渔船摇着橹远去,风拂过脸颊时,那些沉甸甸的心事,好像也轻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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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这是修行,是历练,是必须要抛弃的过往,是有舍有得的经过。以前不懂这话的重量,总觉得“舍”是被迫的妥协,是无能为力的退让。可如今真的放下了,才现“舍”不是失去,而是放过自己——放过那个总在纠结缺憾的自己,放过那个困在过去阴影里的自己,放过那个拼命追逐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的自己。那些求不得的、不该存在的念想,就像沾在衣服上的泥点,洗不掉就晾着,风一吹,日晒雨淋,总会慢慢淡去,没必要揪着不放,让自己浑身不自在。

现在的我,不再为夜里的狼狈自责,不再为人生的失意唉声叹气。日子依旧平淡,南方的潮气依旧黏人,流水线的轰鸣依旧刺耳,可心里却踏实了许多。晨起迎着露水去上班,傍晚踏着余晖回出租屋,偶尔买点水果犒劳自己,听着邻居大娘家长里短的闲聊,竟也觉得这般烟火气,挺好。毕竟,活着本就不易,能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能在这颠沛的生活里寻到一丝安稳,就够了。那些不属于自己的,那些求而不得的,就让它们随风吹散吧,反正人生苦短,何必揪着可笑的执念不放,不如轻装前行,好好活着,便是最大的圆满。

夜里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和远处隐约的机器声,心里平静得像一潭湖水。没有了辗转反侧,没有了暗自神伤,只觉得疲惫过后的安稳,格外珍贵。或许这就是生活吧,不完美,有缺憾,却也藏着细碎的温暖。那些曾经以为跨不过去的坎,那些曾经觉得丢人的狼狈,那些曾经困住自己的执念,在时光的冲刷下,都慢慢成了过往云烟。放下了,便轻松了;认了命,便安稳了。往后的日子,就这么好好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求大富大贵,不求事事圆满,只求平安顺遂,活着,就好。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是我无能,没用什么都做不好,从今往后,我不会在这里等死,我会好好活着,向前看,我这一生留下的太多遗憾,太多不通达太多执念,我还不清,永远也偿还不过来,我犯过太多的错,永远也没办法弥补,将那空缺填补干净,剩下那么几年,在我短暂,仿佛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余生,我要好好活着,热烈,坦然,赤诚,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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