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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无惑看着手机屏幕,那张旧报纸的图片是真的。照片里,一个穿长衫的男人站在井边,袖子上露出一截缠枝莲纹。这个图案,和昨天在钱百通身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她把手机扣在桌上,出“啪”的一声。
阿星缩了缩脖子:“师父,你不会又要说‘这事儿有内情’吧?我都听烦了。”
“不是有内情。”她翻开手里的《冥录残卷》,手指划过黄的纸页,“是有人故意留下线索。从民国到现在,这条线一直连着。”
阿阴靠在藤椅上,脸色还是白的。她没说话,但眼神比刚才稳了些。
这本书她看过三遍,以前没注意这些细节。现在再看,有些字迹像是后来加进去的,颜色比原来的浅。
她翻到一页插图停住了。
画的是两块玉佩,中间断开。左边那半有缠枝莲,莲花中心藏着一个骷髅头。右边那半刻着看不懂的符文。下面有一行小字:信物分执,魂契相通。持半者入局,全者掌命。
“这图案……”阿星凑过来,“怎么跟红姑那把破扇子上的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她拿出朱砂笔,在纸上画那个骷髅纹,“是一样的。连弯度都没差。”
阿星挠头:“所以她们是一伙的?我还以为红姑只是个小角色。”
沈无惑没回答。她用指甲刮了刮书页边缘。这里有点厚,像夹了东西。她小心撕开,一块冰凉的东西掉了出来。
是半块玉佩。
青色的,断口不整齐。她拿起来对着灯照,里面的纹路很清楚——缠枝莲绕成圈,中间压着骷髅。
她立刻从包里拿出罗盘。指针晃了一下,指向玉佩。
“阴气不重,但很稳。”她说,“这不是死物,是能用的。”
“啥叫能用?”阿星问。
“就是还能起作用。”她把玉佩放在桌上,用笔尖点住中间,“有人拿着另一半,随时能让它动起来。”
阿星往后退了一步:“那咱扔了吧?放屋里太吓人。”
“扔了?”她冷笑,“好不容易等到他们露脸,我还主动还回去?你以为这是退货吗?”
话刚说完,桌上的灯闪了一下。
阿星抬头:“停电了?”
“不是。”她摸了摸灯罩,“是有人不想让我们看清这东西。”
她说完,掏出蜡烛点上。火光跳了跳,稳住了。
玉佩在烛光下更透亮了,骷髅纹像浮起来一样。
“师父,你说这个组织到底想干啥?”阿星坐下,“又是媚术又是镇魂的,费这么大劲就为了抢几个命馆?”
“肯定不止。”她盯着玉佩,“红姑敢动我的人,说明她不怕我报复。厉万疆怕我,钱百通恨我,但他们都不敢碰我身边的人。只有不怕规则的人,才敢这么干。”
“所以他们是新来的势力?”
“不是。”她摇头,“太老了。这种布局至少传了三代以上。民国就开始埋人,现在才收网。”
阿星听得脖子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报警?”
“报什么警?”她翻白眼,“说我捡到一块邪门玉佩,怀疑有人搞灵异活动?人家直接送我去精神病院。”
“那你打算……”
她没说话,拿出手机,翻出一个很久没打的号码。
备注写着:老头。
她按下拨通。
电话响了三声,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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